第122章 晏霖露馅
晏霖真的喝了很多酒，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喝，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醉了没有，但她显露出的是恰当的醉态，面带桃花又有些憨态，十分动人。
刘渭水把晏霖送回了绿河公寓，让她在家先休息睡一觉。
没想到竟然在楼下碰到了聂升，他正从里往外走。
“卢小姐？”
晏霖没想到聂升竟然还记得只见过一面的卢荻，她故意斜着眼看了看聂升，表示没想起来他是谁。
“没想到卢小姐真的搬来这里了！你不记得我了？之前你来看房子的时候，还特意来拜访过我这个邻居呢。”
晏霖装出想了很久的样子，随后像是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噢，对了……你是……”
“鄙姓聂。”
“对了，是聂先生……”
“卢小姐好像喝了点酒，我送你上去吧。”
晏霖连连摇手：“不用不用……不过还是谢谢你。”
聂升主动用手按着电梯，又问了一句：“卢小姐，我们还是邻居吗？”
“什么？”
“卢小姐住在16楼吗？”
“是啊。”
“荣幸！卢小姐，礼尚往来，下次我去回访你，方便吗？”
晏霖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走进了电梯。
聂升帮她按了16层的按钮，最后说了句：“好，那后会有期。”
电梯上升后，晏霖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她能控制住自己，但还是会觉得头昏脑涨，她心想自己终究不是酒鬼，辜负了李侘送给自己的这个称号了。
飒露乌吵吵着终于自由了，晏霖在床上躺下，想着待会儿要给李侘打电话说说情况，却很快睡着了。
因为酒精的作用，晏霖睡得很死，直到被飒露乌狠狠地拍敲，才好不容易不情愿地醒来。
“飒露乌，你干嘛？”
“你怎么睡得跟死猪一样！有人来过了！”
“谁啊？……是李侘吗？”
“要是他，我就不用打你了。”
晏霖这才从懵懂中警觉起来：“那是谁啊？”
“你对门的邻居呗。”
晏霖大脑一片空白，对门的邻居不是聂升嘛，他怎么进来的？
“开门进来的。”
晏霖一骨碌爬起来往大门跑去，惊出一身冷汗，原来她忘记了反锁大门！
她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脑袋，喝酒误事，真是一点没错！这么说聂升是自己偷偷开门进来的，他竟然会这种贼技！
晏霖在客厅里茫然地转了几圈，心想聂升一定吓坏了，卢荻不再是卢荻，却变成了原来住在这里的邻居，那个原本应该已经死了的人！可恼的飒露乌，她被主人削夺了超能力，已然拿个凡人都没辙了！
此时晏霖能想到的唯一对策就是立刻给李侘打电话。
李侘赶来时，晏霖真像见到了救星一般。李侘完整地了解了详情后，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给聂敦打了个电话。
在公寓外见到李侘时，聂敦强抑着内心的激动。李侘在电话里没说是什么事，但这么深更半夜的，必不会是一般的事。
见李侘没有进去的意思，聂敦便陪着他站在夜半的街边。
“你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前天，怎么了？”
“今天没接到聂升的电话？”
“接到了，我们经常通话的。”
“别卖关子了，聂升说什么了？”
聂敦笑了，他走到李侘面前，看着他问道：“我就知道是为这事……你这算是，请求我吗？”
李侘也看着他，摇摇头：“不是。”
“那是，命令我？”
“不是。”
聂敦有点气闷，他转过身似乎是生闷气，过了一会儿又转回来忿忿地说：“你总是用那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跟我说话，你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任意践踏我利用我吗？”
“任意践踏别人的人是你，你这么快就健忘了？”
“我……”聂敦语塞：“可是我已经真心地道过歉了！”
“你还真心地说过要帮我，你也这么快就忘了？”
“我……”聂敦气得想跺脚，可是看看李侘，又发不出火来：“我就想能听你说句温柔点的话，你就不能满足我一下？”
“这就是我能对你的最温柔的方式了。”
聂敦来回踱了好几步，等他再回转身时，发现李侘已经不见了。
他呆呆地站了几分钟，心里泛起酸甜苦辣的种种滋味。虽然自己完全谈不上是个成功人士，但李侘的态度深深挫伤了他身为男性吸血鬼的自尊和骄傲，可他依然像块磁铁般牢牢地吸引着自己，就算自己再痛骂自己无能软弱卑贱，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聂敦拨通李侘的电话，无奈地说：“你想怎么样？”
“想救你们。”
聂敦长叹一声：“好啊，那你来跟我说说救什么怎么救。”
当聂敦去敲聂升的门时，聂升因为知道他要来，并无惊讶，立刻把他让进家门后还往门外看了看。
“阿升，你怎么吓成这样？”
“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怪事？”
聂敦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茶几上已经半空的一瓶酒，说：“我知道，其实我也很纳闷……不过，我比你强一点。”
聂升已经拿来了一瓶新酒，一边开酒倒酒一边说：“你没有亲眼见到，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跟你说，刚搬来的那个姑娘可是长得太美了，我一时没忍住，想再去看看她……唉，是她喝醉了，我不放心，就想去确认一下她没事，谁知一眨眼的功夫突然变成个丑丫头，天呐，不亚于见鬼了！”
“什么丑丫头，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不就是原来住你对门的那个姑娘嘛，她是长得一般，但也不算丑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先不说这个，那个女的不是已经死了吗？她难道是魂返故宅？闹鬼了？”
“真有鬼也说不定……她有想害你吗？”
“啊……那倒没有……可是，我们虽然没有直接害她，也还是有点关系的，难保她不是回来一一报仇的。”
聂敦笑了，他抢过聂升开了一半的酒瓶，放回了酒柜，说：“你喝得太多了，我给你泡点爽净的。”
“哥，你怎么……你好像一点也不震惊啊？”
聂升确实觉得脑袋发胀，但并没有恶醉，他的目光追随着聂敦的身形，有些困惑。
“要说有点关系，也是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那时出差去了，妥妥地不在现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话虽如此，可是……”
“你要还害怕，我最近就搬过来跟你一起住，看看那个鬼到底想干什么。”
“哥，你真，勇敢。”
聂敦笑了：“实话跟你说吧，听到这个消息，我乐还来不及呢。”
聂升睁大了眼睛。
“阿升，我拜托你先答应我，这件事你知我知就行，万不可传扬出去。”
“啊，为什么？”
聂敦泡了一壶红茶，用托盘端着走回来坐下，递给他一小杯热气腾腾散发着怡人茶香和奶香的茶汁，看聂升还在发呆，就催促他：“愣着干什么，趁热喝才香甜。”
聂升乖乖地喝了一大口：“好喝，可是一喝这个就肚子饿。”
聂敦知道聂升不在家吃饭，他这里没有食物储备，就顺势问道：“要不要我去对门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先借点？”
“哥，你这绝对是色厉内荏！……别打岔，刚才没说完，为什么不能外传？”
聂敦也喝了一口茶，轻声说道：“不管是人是鬼，要真是她，李侘应该也会回来。”
聂升张大嘴愣了一会儿，终于露出了笑容：“原来是小美人，过了那么久，你还挂念着他。”
聂敦沉下脸盯着聂升郑重地说：“我要你发誓，这是我们兄弟俩之间的秘密，不论对谁绝不外传！”
“你是认真的？”
“从没这么认真过！”
“那我要不发誓呢？”
聂敦噗嗤笑了出来：“那咱俩就该干嘛干嘛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聂升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其中的逻辑，只觉得这是句狗屁不通的话，只因脑瓜疼不想多想，就说道：“行行行，发誓就发誓。”
聂敦满意地看他发完誓后又说道：“阿升，我们虽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我不会害你，我这是为我俩好，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和利益。”
聂升坐直身体，严肃地问：“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