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李侘设计再见扈琥
李侘接到的是聂敦的电话,扈琥终于出来了,约他见面,聂敦问李侘想不想来,李侘自然不会错过。七年前在吸血鬼酒吧曾跟扈琥有过短暂的一面,本以为早翻篇了,没想到兜兜转转依然阴魂不散。
李侘并非刻意要向晏霖和刘渭水隐瞒,只是他俩一旦知道了肯定坐不住,而现在对对方状况一无所知,还是自己先试探一下为好,后面需要时再安排他们出场。
扈琥与聂敦的见面地点在别苑。那个地方李侘很久没去过了,他猜今晚玉心很可能也在那里,不过这会儿时间已经晚了,不知还有没有客人在用餐。
说起别苑,李侘想起上次晏霖在这里被玉青欺负的事,玉青药倒了晏霖并给她拍裸照,想以此作为要挟,不让晏霖攀上刘渭水的高枝。那次晏霖向自己和李壹宓拼命呼救,李侘没有亲自来,只派了小家伙过来悄悄摧毁了胶片,所以实际上玉青是算盘落空了,不知她会气成什么样。
李侘和聂敦约好,聂敦不用等自己,先进去赴约,李侘晚点到,两人到时相机联络。
聂敦不敢怠慢,以最快速度抵达,给李侘发了一条信息后进去了,他知道扈琥已经到了。
包厢还是一样的包厢,聂敦不出所料看到了老板娘玉心,她身边还有个更年轻的姑娘,之前没见过,经扈琥介绍后才知道原来玉心已经退居二线,那个叫玉青的姑娘是二代掌柜。
大家互致问候过后,聂敦借口去洗手间,又给李侘发了条信息,把里面的情况说了说,再回来后聂敦不敢一心二用了,在扈琥面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不过正当四个人还在叽叽喳喳扯闲篇的时候,忽然有服务员过来把玉青叫了出去窃窃私语,随后玉青又把玉心招呼了出去,聂敦推测很可能是李侘到了,他登时觉得心脏突突地跳,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害怕。
包厢里只剩下扈琥和聂敦两人时,聂敦赶紧没话找话地先把聂升的情况汇报了一下。他的伤势恢复良好,应该不久便可出院,考虑到刺伤他的是之前被他粗暴解雇的下属,心里怨愤大才做出不智之举,目前考虑由公检法恰当量刑即可,聂升就不再追究对方的其它责任了。
扈琥一边听一遍微微点头,脸上显得关切。聂敦说完后就闭嘴了,等着扈琥发话。
“阿升倒是宽宏大量。”
聂敦不确定扈琥这句话是讽刺还是认同,只得继续解释:“那人原是阿升的助理,平常工作挺认真的,可那天犯了个愚蠢的错误,阿升一时生气,没给对方机会就直接解雇了,阿升事后反省是自己着急了些。”
“行了,只要他自己过得去就行。阿升的父母还在吗?”
聂敦心里略微松了口气,赶紧说还在。
“回头我请两老一起吃个饭,你到时帮我约个时间。”
“没问题,那就等阿升出院后吧,我担心出院之前,两老都没心情。”
“只要我在地京,当然没问题。”
“老大近期还要出差?”
扈琥还没有回答的时候,玉心敲门进来了,她微笑着在扈琥的耳边轻语了几句,聂敦感到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预感玉心一定是在说李侘的事。
扈琥有好一会儿没说话,聂敦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逼视自己。和李侘私下串通毕竟有些心虚,他有点不太敢直视扈琥,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畏手畏脚反而更让人觉得可疑,只得强做镇定,尽量自然地夹了几筷凉菜送进嘴里慢慢吃着。
忽然扈琥发出了笑声,聂敦趁机抬头看着他,他认为这是自己作为小弟应有的正常反应。
看不出扈琥是喜是恼,但至少他没有表现出震怒。
“怎么这么巧!”
听扈琥的语气也不像是不快,聂敦赶紧问了句:“怎么了?”
扈琥看着他,聂敦努力保持平静地承接下对方的目光。
“来了位故人。”
“故人?谁啊?”
扈琥只是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聂敦猜测他正在心里做着思想斗争,见还是不见?
玉心柔声说:“不急,你们先聊吧,我再去看看。”
她正要离开时,扈琥却突然叫住了她:“我见见他,不过最好是自然点的偶遇。”
玉心想了想:“那这样吧,我这儿刚好有一幅画,现在客人不多,我待会儿就邀请大家一起赏画。”
扈琥颔首,玉心便退下了。
聂敦故意又追问了一遍故人是谁,扈琥这才说了是跟刘渭水在一起的那个外国人。
聂敦故作恍然大悟状,也惊叹:“那可真是巧了!”
扈琥似乎陷入了沉思,聂敦小心地不去打扰他。冷不丁地,扈琥忽然问道:“关于这个人,阿升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聂敦判断在这里撒谎没必要,就坦然地说了说七年前在酒吧里发生的事。
“是的,七年没见了,万没想到在这里重逢。”
“老大,你为什么要见他?”
扈琥收回了思绪,淡淡地说:“好奇。”
聂敦一边用点头表示附和,一边缓缓说道:“七年前的事,阿升说奇怪地很,那个人平白无故地突然闯了进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万事必有因缘,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
“老大,我待会儿能一起见见吗?”
聂敦自然是故意这么问的,其实他对扈琥的回答无所谓,要是对方拒绝了,他反而更轻松。
“可以啊。”
聂敦笑了,扈琥同意,他也高兴,能见到李侘的每一次机会他都不会放过,而且这样一来,他就算在扈琥面前正式跟李侘建立了联系,以后不用偷偷摸摸了。不过他在心里反复地提醒自己,千万要把握好分寸,万万不能得意忘形。
“阿敦,你是不是很想见到他?”
聂敦赶紧收敛心神,讪讪地说:“我听老大的。”
聂敦心里最担心的是扈琥会不会问他之前有没有见过李侘,为了躲避这种情况,聂敦主动又开始汇报另一件事。
“老大,我这边继续写稿进行地还算顺利,不过暂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新素材,基本是在炒冷饭。”
扈琥明白他是在说写文章攻击刘渭水的事,他皱了皱眉头阴沉地说:“难道没有重罪可挖吗?”
聂敦知道所谓重罪是指杀人放火抢劫之类的恶行,于是压低声音说:“还真是没有这方面的真凭实据,据说刘渭水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从不染指那种事,他手下的小弟倒是干过些恶事,但并不是受他指使,而且事发后刘渭水也不包庇。”
扈琥冷笑连连,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我说过可以捏造。”
聂敦觉得身体打了个哆嗦,不安地说:“可是,这样的事,一般人不愿干地,说说坏话是一码事,指证重罪是另一码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
扈琥这次的目光十分凌厉,聂敦只得说:“好,那我再联络一下。”
“记住,最后找不找得到证据是警察的事,但必须有人提供线索让警察有理由去查。”
聂敦连忙表示明白了。
扈琥微微闭上眼睛,好像在平复心情,等他再睁开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话:“你告诉那个人,已然如此就干脆做得彻底些,不然两头不是人。”
聂敦想起了石滚酒吧的老板钱闲,他就是最重要的素材提供者,聂敦不知钱闲听到这句语带威胁的话时会作何感想和反应,不过正如扈琥所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钱闲是个不嫌钱多的人,聂敦推测他多半会答应一起构陷刘渭水。
此时聂敦还想到的另一点,就是要不要把这个情况告诉李侘,以便让刘渭水有所准备。
正在这时,敲门声又响起了,玉青来邀请他们赏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