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李壹宓的开导
晏霖是默默流着泪回来地，她没脸去跟李侘聒噪这次不成功的见面。
专车在接她的地方把她放下，那个地方位于城西外围的偏僻处，晏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她不想马上回去，这里距离野泉山不算太远，她决定再去那里走走散散心。
为了抒发心中的郁闷，晏霖也不打车，一开始是快步走，随后就转换成跑步，而且越跑越快，十多分钟就进了大山。
有了前两次进山的经验，晏霖虽然看不见李相父子留下的方师符，却已经驾轻就熟，她的目的不是寻找泉水，只当闲逛。
她很快就找到了上次坐着弹过琴的那块石头，人都是喜熟不喜生，晏霖也不知为何就直接来到了这里，并在石头上盘腿坐下。
今天为了见安娜，她穿了一条裙子，不是华贵的那种，而是她自己更喜欢的棉麻质地，为了御寒，上身套了一件小巧的皮夹克，这身打扮虽然不高档，却完全不束缚她的身体。
她用手支着下巴发呆，偶尔叹一口气，依然没有走出失落的情绪。
不知坐了多久，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极度不满的呼喊：“霖儿，你还有完没完了？”
虽然有些猝不及防，晏霖还是立刻分辨出了这是李壹宓的声音，她委屈地大喊：“师父，我心里难过死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来落井下石，太不够意思了！”
看晏霖的眼圈红了，李壹宓赶紧现身，在她身边坐下，殷勤地替她来回抚摸后背，温柔地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别难过了，霖儿，你要知道，你哭的样子侘儿是肯定不喜欢地。”
好久不见，晏霖看了看李壹宓，他竟然还穿着夏天的细麻休闲装，那是他最喜欢的服饰，只是在外面搭着一件苍青色的轻薄披风。
晏霖嘟着嘴不满地说：“我管他喜不喜欢呢，反正我怎么做他也不会喜欢我！”
“你说说气话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无端地污蔑侘儿就不对了。”
晏霖微微转头拿眼斜瞟着李壹宓，不甘心地问：“污蔑他？”
“是啊，如果不喜欢你，他干嘛要那么卖力地帮你？”
“我原来也是这么以为地，可是他们都说这只是命运使然，无关风月。”
“你怎么那么傻，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的独立思考能力呢？你自己的大主见呢？你不是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嘛，怎么现在越看越像个受气小媳妇！”
“你别PUA我了，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呗！”
李壹宓气得大笑，笑完后说：“算了算了，我还是别在这里自讨没趣了，我走了。”
晏霖动作倒是迅猛，李壹宓话音还没落，她已经一把死死拉住了他的手臂，大声说：“不许走！”
其实李壹宓也不是正要走，否则晏霖也拉不住他。
“不走也可以，你得给我弹琴听，行不行？”
晏霖不想一人呆着，立刻答应了。
听着晏霖用式女琴弹奏《神人畅》时，李壹宓无声无息地跳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晏霖弹完后找了半天才找到。
“师父，你跳那么高干嘛？”
李壹宓目视远方，长叹一声后说：“听得出，人琴配合默契多了，可惜依然美中不足，霖儿，你的心啊，还是不自由。”
本来心情不好的晏霖，听到这话更不爽，她不愉地喊道：“谁的心是自由的，你倒说说看！”
李壹宓摇着头嘟哝了一句：“杠精！”
“师父，你学会说坏话了！你快下来！”
“霖儿，你可以跳上来的，这根树杈上坐我们两个绰绰有余，带着琴一起上来吧！”
这倒激起了晏霖的兴趣，她暗暗运了一把气，先蹲下然后纵身一跃，谁知用力过猛，越过了李壹宓后继续快速往高处蹦去。
等她掉回地面的时候，还好没摔成嘴啃泥，总算站住了，她忿忿地大喊：“师父，你就不能拉我一把？”
李壹宓笑得不行，赶紧说：“你得学会恰当地运力，以后你要跟人对干，像这样可不行，再来一次试试。”
晏霖虎着脸，可是想想也对，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多练练没毛病，将来万一跟李侘并肩作战，可以一举震撼他。
这么想着，晏霖跳到第四次的时候终于成功了，在没有李壹宓协助的前提下，自己稳稳地坐到了树杈上。
“哇，终于感觉好多了！”
晏霖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李壹宓看着她，伸出手搂了搂她的肩膀。
晏霖笑嘻嘻地说：“看不出啊，师父，你还挺懂的！”
李壹宓不屑地说：“这有什么难的，不想想我多大岁数了。”
晏霖忽然挽住李壹宓的手臂亲昵地说：“对对对，师父见多识广，你教我一招呗，我怎么才能撩到李侘？”
李壹宓故作深沉地想了半天才说：“侘儿不是一般人，我实在帮不了你。”
晏霖虽然失望但不至于沮丧，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把头也靠到李壹宓的肩膀上，静静地眺望远方。
这棵树够高，可以看到远处城市风景线的一角，沐浴着空中送来的一阵阵带着寒意的清风，晏霖逐渐平静下来。
“师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心的确不自由，而且越来越不自由，连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
“霖儿，我知道原因，可惜我真的帮不了你。”
“师父，我就问你一点，你务必要摸着良心如实告诉我。”
李壹宓叹息一声：“我不能答应你，不过你先说说看。”
“李侘，他曾经爱过谁吗？”
李壹宓没有回答，晏霖抽回手狠狠打了他一拳，不满地说：“这个问题肯定触犯不了你的禁忌，你有什么可顾虑的！”
李壹宓没有痛感，不过他还是做出龇牙咧嘴的表情，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
李壹宓举起右手做发誓状，郑重地说：“真不知道！”
晏霖只得偃旗息鼓，李壹宓于心不忍地看着她，温柔地说：“我这个妖怪也就是跟你虚张声势而已，人类的感情我早已疏远陌生了，我只能跟你说一点自己的猜测，你想听吗？”
晏霖立刻连着点头，急迫地说：“师父你快说！”
“我觉得侘儿不喜欢小女人的类型，你越展露这一面，他离你越远。”
晏霖若有所思，随后附和说：“师父，我其实很同意你的观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碰到和他有关的事，我就会变得小里小气。”
顿了顿，晏霖又说：“师父，求你一件事呗，以后我要是又犯这样的毛病，你就使劲拍我一掌，要让我吃痛的那种，行不行？”
李壹宓笑了：“这个事倒不难，可是我做不到随时随地跟着你，你那个小跟班就可以啊！”
“也对，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当飒露乌被叫出来委以重任时，她摇头晃脑问了很多关于什么是“小女人”的标准问题，把晏霖和李壹宓逗得直乐，最后飒露乌傲娇地说：“晏霖，你就等着挨我的铁掌吧，哼！”
在欢乐的同时，晏霖想起了五不像，就问李壹宓对那只怪兽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它就是被培育出来的怪物啊。”
“那它为什么没被阿拉贡的冥灵带走呢？”
“这我怎么知道！”
晏霖鄙夷地看看他，不再追究，又问：“上次它出来听我弹琴了呢！”
“那今天怎么没出来？”
“师父，是不是因为你在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要赶我走呗？”
“不是的，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不过我还真有点想念它。”
“那要不你再弹一曲试试看？”
“师父，是你自己想听吧？”
“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好呢？”
晏霖此时的心情已经完全恢复，她豪爽地向空中大大地舒展了一下双臂，这次她要更好地表现，而且她决定再演奏一遍自己创作的那首曲子，如果李壹宓真是琴中高手的话，正好可以向他请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