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建立更亲近的关系
卡尔对李侘露出一个类似宠溺的笑容，他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美少年带跑了，可他不觉得恼怒，反而感到一种轻松的开心。
“安迪，你真的让我……”说着卡尔忍不住笑出了声，等他止住笑后才认真地说：“你说的也对也不对，可是很抱歉，我不能再多说了，我等待我们成为朋友的那一天。”
李侘把头仰靠到沙发背上，露出漂亮的下颌和脖子，他的沉默好像让包厢慢慢充盈起一层温润的水雾，卡尔不禁拿起水晶杯，透过晶莹的杯壁去看对面的那个人，只有这样才能遮挡住那束耀眼的光芒。
李侘之所以做出这个姿势，其实是想要憋笑，他觉得卡尔不失为一个性情中人，从他的说法来看，李侘基本可以肯定他这次来很可能跟蓝夜酒吧出事有关，损失两位党徒不能说是一件完全无足轻重的小事，尤其是还有漏网之鱼务必要除之而后快。
等李侘坐直身体时，发现卡尔正举着杯子放在他的眼前。
“卡尔，你在地京待多久？”
卡尔赶忙放下杯子，李侘的语气让他感到谈话的氛围比刚开始好了很多，起初的那种陌生和客套已经不存在了，两人之间随意了许多。
“还没定，可以长一点也可以短一点。”
“刚才皮杜邀请我去他家做客。”
卡尔一时没反应过来，其实皮杜也邀请过他，只是他一直没答应，他并不想一上来就和自己的下属搞得亲密无间，可是李侘突然这么说，卡尔难免认为是在邀请他同往。
“安迪，你想去吗？”
“你想去吗，卡尔？”
“呃……”卡尔的犹豫抵不过李侘无邪的眼神：“好吧，如果你是希望我跟你一起去的话，你可以直说。”
“是的，我希望。”
卡尔举杯，笑着说：“干了这杯酒，我就答应你。”
李侘一饮而尽，把空杯放在卡尔的面前。卡尔也一口喝完自己的酒，慢慢咽下后才问：“告诉我，安迪，你为什么想去他家？”
李侘一边做思考状一边不急不缓地说：“成为朋友，我觉得应该一起经历一些事，你说呢？”
卡尔轻微地皱了皱眉头，但他没说什么，却冒出了一句奇怪的话：“安迪，玩火有可能会很危险。”
“如果你有危险，我会尽我所能地保护你，如果我有危险，你会怎么样？”
卡尔眯起眼睛狠狠地盯着李侘，并不是恨他，而是想刺穿他的皮看看他的五脏六腑，这个少年简直要让卡尔发疯。
“抱歉，卡尔，是我说得不妥，请原谅……不过去你的下属家做个客，不至于是玩火吧？如果这让你很为难，我收回。”
卡尔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摇着头说：“既然答应你了，就不用收回。”
李侘像个孩子般笑了笑，然后也出其不意地说了一句话：“现在可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其实你说得没错，我害怕与人交际。”
卡尔静静地看着李侘，那笑容中透着悲伤，卡尔好像感受得到他身上所背负的压力、无奈和痛苦，却不知该如何宽慰他，一个出身如此高贵的人和他这样生于贫寒的人相比，本质上终究又有何不同呢？
虽然如此，卡尔还是默默地提醒自己，他们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李侘不同于那些和他类似的豪门纨绔，可他依然是纨绔子弟。
“卡尔，很高兴认识你，我们下次再见吧。”
突然的告别让卡尔有些猝不及防，但他没有反对，初次见面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很好，见好就收，下次再见才有期待。
“安迪，是我很荣幸！请允许我送你吧？”
“不用，一般来说我不喜欢别人接送，不过还是谢谢你。”
皮杜果然坐在吧台上，他看到两人出来后立刻站起来，李侘对他微微颔首后就离开了酒吧，皮杜想要追上去，却被卡尔阻止了。
直到完全看不见李侘的身影之后，皮杜才问了一句：“卡尔，他是真的吗？”
卡尔用同样的问题反问他，皮杜只能说：“我不能用任何东西做担保，但我真觉得是真的。”
卡尔没有作答，皮杜问他接下来去哪里，卡尔说他跟巴甲还有约。
虽然在级别上卡尔比皮杜和巴甲都高，不过他也不愿过于怠慢下属。如果不是因为急着见李侘，卡尔现在正和巴甲在一起，对于卡尔突然改变计划，巴甲感到既突然又奇怪，他不知道有什么事会那么重要。
巴甲这么想很正常，因为他和卡尔正在办理一件挺重要的事，那就是处决一个异己分子。
所谓异己分子，在四灵党的语系里是指对四灵党不满的党外人士，当不满到达一定程度后，就必须予以铲除了。
这次卡尔来华国的目的之一就在于此，只不过这事跟皮杜无关，卡尔既不会跟皮杜谈及也不会让他参与。而巴甲早就开始准备了，他一直在追踪那人的下落，只要把人抓住，巴甲是执行人，卡尔是观摩者。
巴甲不负使命，很漂亮地完成了基础任务。其实如果只是追查和抓住那个异己分子不算难，但这还不够，巴甲要让他的死亡在官方层面上毫无破绽，同时要让他受尽折磨才能求死。
那个人和皮杜相似，娶了个华国太太，一直住在翼国，去年才跟太太回到华国定居，加入了华国国籍，行止很低调。但其实夫妻俩的感情并不好，女方要求离婚，男方不同意，就这么耗着。
巴甲利用了这种关系，设计让太太杀了丈夫，名正言顺地承担了杀人犯的罪名，而事实上丈夫并没有真的死掉，而是落入了巴甲手中。
就在处决前夕，卡尔突然要回地京，逼得巴甲只能累赘地把人一起带回地京。卡尔和李侘见过面后，就马上和巴甲重新汇合，他自然知道这种事夜长梦多，不能再拖了。
所谓观摩就是亲眼见证和确认死亡，死亡过程会被全程记录下来，并由卡尔上交给党部存档。被委以这种任务，既是信任也是考验，这本不属于卡尔应该管辖的范围，但既然他要来地京，党部便顺势把这件事下达给了他。
卡尔虽然亲手杀过人，但他不属于穷凶极恶之徒，巴甲的手段让他如坐针毡，可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一边看着血肉模糊凄厉喊叫的场面，一边在大脑里回忆着和李侘见面时的情形，天堂和地狱交织着。
直到他伸手摸过那人的脖子确认已经气绝，一边擦着手上沾染的鲜血一边夸奖巴甲干得漂亮，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两人一起喝着威士忌，卡尔问道：“那个被警察保护起来的女人找得怎么样了？”
巴甲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中，连喝两杯酒后才回答：“好像有高人在帮她。”
“哦，怎么回事？”
“她已经从警方的保护中逃脱了，现在警察也在找她。”
看卡尔皱起了眉头，巴甲笑着说：“卡尔，不用忧虑，警察在找，皮杜在找，再加上我，那个女人能躲几时？”
“是谁在帮她，有线索吗？”
“还没有，所以我才说是个高人，不过只要让我留在华国，这只是时间问题。”
看着巴甲自信满满的样子，卡尔不再多说什么，转换了话题。
“巴甲，你手上的生意恐怕在华国越来越难做了吧？这几天走下来，我观察这里的治理水平挺好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可得再往深里藏了。”
巴甲扬了扬嘴角，轻松地说：“只要有钱赚，就有不怕死的人，政府管得越多，管不到的地方也越多，禁不了的。再说我的野心不大，我不要冲锋陷阵，我只赚幕后那一份小钱……对了，那个技术小组什么时候到？”
“快了。”
“改造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在实验室里可以达到75%。”
巴甲笑了：“那到现实里估计得对半折，不过不管怎样这是好事，我想全程看看。”
“没问题，我跟皮杜说过了。”
巴甲高兴地打了个响指，两人举杯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