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舞房偷盗案
入夜,凉风四起,晚上的凉风吹散了一天的热气腾腾。莫航煜走到舞房门口,舞房漆黑黑一片,他四周扫视着,只有一间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是阿橙,她还身着一袭白裙,头顶花环,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水神临世的舞蹈,她的样子宛如天仙一般,让人完全看不出是十四岁的年龄,更加成熟,更加优秀。
这让在门外看着的莫航煜一时间看入了迷,不知不觉间,他推门而入,步伐轻盈地走到了她面前。
而她望到了他,停了下来。
“王子怎么来了?天都这么黑了。”阿橙恭敬说着。
“我去你帐子给你送夜宵点心,看你不在,就知道你肯定还在练习,特意给你送来的。”莫航煜望着她说着。
阿橙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蹦蹦跶跶地跳到他面前,莫航煜也放下了手中的餐盒,打开了盖子。
“看着还不错嘛!”“这是长姐做的,知道你爱吃这种绿豆饼。”
“……长公主做的?”阿橙听到后,瞪圆了双眼望着他问着。
“对啊,不然你以为是谁?”
阿橙听到这,面露失望,垂下了眼睛,黑翘浓密的睫毛衬的她的眼睛格外明亮有神。
“那是不是也是长公主让你给我拿过来的?”阿橙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俏皮地问着。
“答对了,看看长姐多关心你。”莫航煜剐蹭了一下阿橙的鼻尖回应着。
阿橙听到后,难免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尽力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失落与难过。
“那当然了,长公主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不过……也麻烦了王子殿下……还给我送一趟。”
此时的阿橙言语之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俏皮可爱,取而代之的是稍稍的严肃认真。
“好啦,这么晚了,回去吧,本王子也要回王帐了。”说完,莫航煜转身就离开了舞房。走了出门。
留下了阿橙独自一人,阿橙望着他决绝而冷漠地背影,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
也是,终究是自己地位卑贱,怎么能配得上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王子呢,就连送个糕点都能让自己如此心动。阿橙,你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阿橙心里想着,不知不觉间,眼泪竟掉了出来,她皱了皱眉头,胡乱地用手擦去了脸上的眼泪。
抽了抽鼻子,盖好盖子,拿起盒子,离开了舞房……
自从阿橙进了舞房之后,大王妃特意让阿橙和阿襄住在了一起,而阿弥善便去了王帐。
一般,舞房的舞姬有三年的学习期,而三年之后,由舞姬个人决定是留在舞房还是离开舞房。不过在这,还是离开的多,有的人就算离开,去当个婢女,也比在舞房遭受不公平待遇强。
这天,阿橙拿着餐盒来到了公主帐子里。
“公主?公主?我来归还餐盒啦?”
听到呼喊声,莫兰双闻声而出,兴高采烈地拉着阿橙去了内室。
“你说说你,多久没来了?若不是我这个餐盒,是不是还不打算来看看我?”莫兰双微微噘着嘴说着。
“公主,您这是什么话,我不是练舞太忙了吗。抽不出来时间罢了。”阿橙和公主认真说着。
“和你开玩笑的,在舞房怎么样?”莫兰双边说着边牵着阿橙的手走到了一旁坐了下来。
“就那样吧,你也知道,舞房这种地儿,不是什么亮堂见光的地儿。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阿橙双手搭在腿上,此时的她心情放轻松了不少,没有舞房的尔虞我诈,也没有和莫航煜在一起的小心翼翼,除了阿襄,就是和长公主莫兰双相处最是令阿橙轻快了。
莫兰双一时没有说话,她回想着:小时候出去游行,她看到了旱灾人民啃草根树皮的情景,也看到过一些权利者对平民的欺压虐待,她拥有权利,但是世上千万人都是普通平民,她亲眼见到了在世界上某一个角落,有些人因为平平无奇,没有权利,被欺压着。
因此,在她心里,除非大奸大恶之人,黑心之徒,对于其他人她总是能做到一视同仁。
“阿橙,要不你不要在舞房待着了,我知道你还是喜欢跳舞,可是你不觉得这样的地方,让人觉得很压抑嘛?”
莫兰双双目透露着同情,她的言语之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是,我时常感觉在那个地方让我喘不上气,压抑,崩溃几乎时时刻刻围绕着我,我留下来也不是完全因为跳舞,我在乎的人也在那,阿襄,夕颜姐……”
阿橙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公主,你完全不用担心我,还有半年就满三年了,等到了期限,我打算离开那,在王帐做个普普通通的婢女,安稳度日。”
阿橙顿了顿,继续说着。
两人闭着门,坐在内室,相谈许久。
两个时辰后,舞房急招各舞姬回舞房继续练舞,阿橙和阿襄急急忙忙赶到了舞房。
还未进门,两人就感觉着舞房流露着一种诡异之感。
“是……没人吗?”
“不管了,我们进去看看。”
说完,阿橙便拉着阿襄朝着大厅走去。
两人走到大厅,大厅中一个人都没有,阿襄紧紧环抱着阿橙的胳膊,阿橙将自己的胳膊从阿襄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继续往里走着。
刚走了没几步,渡阿依身旁的阿忱走了出来。
“阿橙,阿襄,跟我来。”
说完,阿忱便带着两人走到了一场舞间。
一走进门,边看到地上一个被鞭打的满身是血的舞姬。阿橙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夕颜。
“夕颜姐!”两人边呼喊着边跑到夕颜身边。
“阿依,不知道夕颜姐做错了何事,竟让您如此动气。”阿橙看了看,随后站起来,用着恶狠狠的眼神咬着牙问着。
“阿橙,这是你应该对阿依说话的态度嘛?”一旁的阿漫黎对着阿橙质问着。
“还请阿依给一个解释。”
对于阿漫黎的话,阿橙丝毫没听进去,继续用着质问的语气和渡阿依说着。
“昨日晚上,我没住在了舞房,可是今早我回来后,才发现我舞房卧厅的水纹面纱不见了,你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的嘛?”
渡阿依不紧不慢地说着,对于夕颜的伤,丝毫不在乎。阿橙望向了地上的夕颜,心里根本不相信夕颜会偷盗水纹面纱。
“你也知道,水纹面纱是多重要的东西,那是你们成为水神的重要装备。”
渡阿依继续用着那不紧不慢地语气说着。
“阿橙,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出意外,今年的水神还会是你,你说,是不是夕颜……羡慕你啊?”
阿漫黎凑到阿橙身边言语恶毒的讽刺道。
“这也不是你们能将她打成这样的理由吧。”阿橙丝毫不退让和阿漫黎喊着。
“阿依,您本就是德高望重之人,什么时候被一些恶毒小人所迷乱了心智。您如此慈眉善目,怎么能下得了如此重手?就算她有很大的罪过,也不至于打成这样吧?”
阿橙多少有点违心地说着这些话,但是为救夕颜,她别无选择。
“……你说的也是,夕颜,我问你,水纹面纱是怎么回事?”
“阿依……我说了,我从来没有偷过水纹面纱,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在我屋里的。”夕颜满是创伤,还是想为自己解释清楚。
阿橙听到这,看着地上的夕颜,咬咬牙,说着:“如果阿依无法断绝此案,不如请长公主殿下来审理此案。”
听到阿橙将长公主搬了出来,阿漫黎突然瞳孔地震,惊住了。
“那应该也不用,不用烦请公主殿下,阿橙,你呢,先把夕颜带回去,我就先审理此案,这段期间,你和阿襄就先照顾她吧。行了行了,赶紧找医师吧。”
说完,阿橙和阿襄将夕颜搀扶着,一颠一颠地离开了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