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莫欺少年穷
张金鹏赔偿完被砸坏的东西后，看了眼秦川，眼中流露出一股怨毒神色，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夜色酒吧。
秦川摇了摇头，知道对方记恨上了自己，明天回到学校，肯定要来找自己麻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要找我麻烦，我跟你拼命就是。”
秦川一声自语，不再去想张金鹏要找自己麻烦的事。
第二天，秦川回到学校，死党王搏和同学赵清清，一路小跑到秦川身前，神情颇为担心道：“秦川，张金鹏正带着一群混混到处找你，你还是离开学校躲几天吧。”
“你们放心，我没事。”
秦川摇头笑了笑，就朝教室走去，王搏一脸着急喊道：“秦川，你还是不要回教室了，我知道你有一身蛮力，可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啊。”
秦川还是继续摇头笑道：“放心，我打不死他们。”
“哎，秦川，看你自己吧，要打我陪你一起打，谁叫我就认了你这个哥们。”
王搏一声无奈，和赵清清同时摇了摇头，一起跟在秦川身后，朝大三二班的教室走去。
三人刚走进教室里坐下，张金鹏就带着十几个混混走了进来，每个人手上不是拿着钢管，就是拿着棍球棒。
薛文娟跟在张金鹏身旁，嘴角露出嘲笑，眼中充满怨毒，想起昨晚被人抬出夜色酒吧，扔在了大街上，丢尽了脸面，现在恨不得活剥了秦川，一切都是那个无钱无势的穷小子所致。
“除了秦川，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混混吆喝几声，其他人见状，赶紧跑出了教室，只留下秦川，王搏，赵清清三人在教室里，都知道他们要找秦川的麻烦，却无一人留下来。
“我刚说了，除了秦川留下，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你们两个没听到吗？”
一个混混用钢管指着王搏，赵清清两人，王搏顿时大怒，拿起一张木椅砸向那名混混，怒骂道：“干你妈比，拿钢管指着我，老子弄死你。”
“砰！”
“啪！”
两声接连大响，椅子撞在了墙上，随即又落在地上，瞬间就被摔碎成几块，显然是力道不小。
“我草你妈比。”
那名混混躲过飞来的木椅，看到地上被摔碎的木椅，就一阵心悸，拿起钢棍就朝王搏头上砸去，不过随即就身形横飞出去。
看到秦川一脚将那名混混从教室这头，踢到了教室那头，王搏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秦哥，牛逼牛逼，六六六。”
“啪啪啪…”
张金鹏鼓了鼓掌，笑道：“哎呀秦川，又恢复了你蛮夷本性，不错不错。”
薛文娟翻起白眼，鄙夷道：“蛮夷就是蛮夷。”
秦川看了薛文娟一眼，又看着张金鹏，冷笑道：“我力气大是没错，可是不像你们，只会叫，不敢咬，一点胆量都没有。”
“草你妈比，你小子说我们是狗，兄弟们，给我打残他。”
“草他娘的，弄死他。”
十几个混混挥舞钢管棒球棍冲来，秦川伸手一拉，把王搏，赵清清两人拉到身后说道：“王搏，你保护好赵清清，我干翻他们一群人就是。”
“那怎么行，秦川…”
王搏话没说完，秦川身形已经飞了出去，凌空一脚，就将一个混混踢翻在地上。
一根钢管呼啸而来，秦川闪身躲过，抬手一巴掌就将一个混混抽飞出去，半边脸又红又肿，五根手指印在脸上，清晰可见。
又一根棒球棍呼风而来，秦川快速伸手，抓住棒球棒，用力一拔，就将棒球棍夺了过来，抬腿一脚，就将那名持棒球棍的混混一脚踢飞了出去。
“秦川，老子弄死你。”
看到几个混混被秦川打趴地上，站不起身来，张金鹏挥着棒球棍就朝秦川冲去，结果被秦川手里的棒球棍，一棍打在手臂上，疼的瞬间懵逼过去，接着就被秦川一脚踢飞了出去。
“啊…别打了，别打了…”
十几个混混躺在地上惨叫，被秦川全部打趴在了地上。
秦川走到张金鹏身前，蹲下身形问道：“张金鹏，你还要找我麻烦吗？”
“呸！”
张金鹏一口浓痰吐在秦川脸上，咬牙怒骂道：“秦川，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你就是你妈偷人，才生…”
“啪…”
“我不是野种，这巴掌是打你侮辱我本人。”
“啪…”
“我妈也没有偷人，这巴掌是打你侮辱我母亲。”
“啪…”
“我有父有母，这巴掌是打你侮辱我父母。”
秦川三巴掌，打得张金鹏血水长流，连一嘴口牙都被打断几颗，被张金鹏混合着血水吐了出来。
打完张金鹏后，秦川走到薛文娟身前，眼神冷盯着薛文娟。
“秦川，你想干嘛？难道你连我也要打？”
薛文娟被秦川冷冷的眼神，吓得心神颤栗，身形后退，边退边说道：“秦川，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让你牢底坐穿。”
“你说对了！”
秦川一声冷笑，抬手一巴掌打在薛文娟脸上，怒骂道：“这巴掌替你父母，打你不知廉耻，卖身权钱。”
“啪…”
秦川又一巴掌打在薛文娟脸上，怒骂道：“这巴掌是替我自己，打你欺辱少年穷，看不起无钱无势。”
“不要动，全都举起手来。”
秦川抬手刚要再打一巴掌薛文娟，就看到一群民警冲进教室，三名民警上前，立即就将秦川按在地上，双手背拷上手铐后，才让秦川站了起来。
一名警官喊道：“公然在学校聚众斗殴，都给我押回去，妈的，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们两个，也跟我们到派出所去吧。”
看到民警就要带走王搏，赵清清两人，秦川喊道：“他们两人没有动手，都是我一个人动的手，不关他们两个人的事。”
“关不关他们两个人的事，轮不到你来开口，都给我带走。”
那名警官喊完，一群人就被押上了警车，随即就被拉进了派出所。
“秦川，你出来，有人来保释你了，去填写完取保候审书，就可以离开了。”
一名警官说完，就转身离去，坐在地上的秦川站起身来，算算时间，已经被关了一周左右。
填写完取保候审书，秦川来到大厅，看到一名精神闪烁的中年汉子，一脸笑咪咪的看着自己，急忙上前问道：“王总经理，你怎么来了？难道是你保释了我？”
王震点头笑道：“我看到你一周都没来上班，就去问了下你的同学，然后我就过来了。”
秦川谢道：“那多谢王总经理，给你舔麻烦了。”
“没事没事，事情我也了解清楚了，都不是你的错。”
王震挥手说完，一名穿着职业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走到秦川身前说道：“你好，你就是秦川先生吧，我是山城新世纪律师事务所的余明律师，代我当事人张文坤先生前来找你。”
王震看了眼余明律师，看着秦川笑道：“秦川，你先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事来夜色酒吧找我。”
王震说完，转身离去。
秦川看着律师余明，说道：“余律师，有话你就说吧。”
律师余明点头笑道：“秦川先生，那我就直说了，张金鹏的父亲张文坤先生，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告你公然殴打张金鹏一事，法院已经受理此案，目前正在调查中，张文坤先生念你跟张金鹏是同学，只要你拿出张金鹏住院用的三万元医疗费用，这事就算过了。”
看着眼前斯斯文文，戴着金丝眼镜的余明律师，秦川点头笑道：“行吧，余明律师，你告诉张文坤，他儿子是我打伤的，医疗费用我出，不过让他管好自己儿子，免得下次再被人打进去。”
余明看了眼秦川，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随即转身离去，摇头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律法可畏！”
秦川走出拘留所，没有回山城科技大学，而是打车去了山城南站。
来到南站，秦川才发现自己身份证没带，又不想回到学校去拿身份证，只好在山城南站徘徊了起来。
在南站徘徊了许久，一个穿着黑色外套，身形消瘦的中年汉子，走到秦川身前问道：“需要买票吗？”
秦川看出对方是黄牛，问道：“不用身份证能买吗？”
对方点了点头，看了眼四周无人，问道：“你要去哪里？”
秦川回道：“达城。”
“六百块钱，一手交钱，一手交票。”
“那行吧，成交。”
秦川拿到高铁票后，被黄牛送进了高铁站，顺利上了高铁。
来到达城后，秦川身上还剩下不到两百块钱，只能挤着公交去大姨母家里。
来到一栋老式楼下，秦川在楼下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去叫大姨母，要不要跟他说我在学校打架，把人打进医院的事。
这栋老式楼曾经是一个工厂宿舍，后来被改成廉租房，自表哥在那次巫江渡轮事故罹难后，大姨母一家就搬来了这里。
“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直接面对。”
秦川犹豫了许久，终于发狠说出一句，抬脚走上了五楼。
来到五零三号的房门前，秦川敲开了房门。
一名妇女探出头来，看到是秦川到来，神情颇为高兴道：“小川，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还站在门口干嘛？”
妇女脸上堆满沧桑皱纹，一双眼睛也有点浑浊，不过还是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
秦川点头笑了笑，轻声问道：“大姨母，大姨父他在家里吗？”说罢，眼神朝屋里瞟了瞟。
“他在呢，小川，你赶紧进来。”
妇女说着就把秦川拉进房间，看到大姨父正斜躺在长椅上看电视，那躺姿就跟某个明星一样。
“老牛，你看，小川来了。”
大姨母说完，大姨父抬头，冷冷看了秦川一眼，冷声道：“秦川，你在学校打伤了同学，就跑来我这里拿钱，你把我这里当成了什么？”
秦川一愣，想不到大姨父已经知道了自己来意，刚要开口，就听到大姨母说道：“小川，你大姨父说的都是真的吗？”
看着大姨母神情充满震惊，眼神仍有一丝不信，秦川一声苦笑，无奈点头道：“大姨母，是他们先欺负我，我才出的手。”
秦川说完，大姨父起身怒吼道：“他们先欺负你，为什么他们不去欺负别人？就喜欢欺负你？你不得罪他们，他们会欺负你吗？”
“大姨父，我…我…”
看着秦川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话来，大姨父继续怒吼道：“什么我我我，我看你根本就是个丧门星，从小就客死了你爹妈，给我滚，赶紧滚。”
“老牛，你这是干嘛，小川是我侄子，我妹妹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妹妹她死了，你不在乎他儿子，我还在乎呢。”
大姨母劝解了大姨父几句，转身朝秦川说道：“小川，你先在大姨母家里待着，我去买菜，等吃完饭后，我再拿存折给你。”
“买什么菜？吃什么饭？拿什么存折给他？你要拿存折给他，我就跟你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以前陈然不听话，现在他也不听话，都是因为你王玉溺爱所致。”
“啪…”
大姨父脸色通红，起身怒吼几句，越说越火大，抬手就甩了大姨母一个耳光，打得大姨母眼中泪水长流。
大姨父打完大姨母耳光，仍是怒气不小，抬手又要打，被秦川伸手抓住，挣脱不开，怒吼道：“给我放手。”
秦川放开手，看到大姨父又举起巴掌朝大姨母打去，抬手一巴掌，将大姨父扇在地上，怒道：“大姨父，今天我就在后再喊你一次了，以后你不再是我大姨父了，要是再让我知道了你打我大姨母，我铁定打断你的手，哼！”
秦川一声冷喝，转身走出房间，朝楼下走去，大姨父伸手指着秦川的背影吼道：“王玉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侄子，连我都敢打，什么东西？都是你惯出来的。”
大姨母抹着眼泪，哭喊道：“陈大牛，说话动动你脑子，我什么时候惯过他了？”
说罢，大姨母摇头惨笑，自从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后，有着受不尽的委屈，流不完的泪水，随后走进房间，拿出一张存折就朝楼下追去，完全不闻身后的愤怒，咆哮。
“小川。”
秦川刚走到楼下，就听到身后传来大姨母的喊声，转过身去，看着大姨父笑道：“大姨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傻孩子，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大姨母说着，就走到秦川身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存折递到秦川手里，语重心长道：“你把人家打伤了，医疗费用肯定是要出的，这存折里的三万块钱你先拿去，等你毕业找到工作后，再还给我吧。”
大姨母说完，转身偷偷抹了抹眼泪，就朝楼上走去。
秦川点了点头，看着大姨母的背影，心中无比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