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旧情难愈
“您不能进去..”
“我有钱，你懂吗，我有钱...”
“公子这不是钱的问题...”
醉仙楼的雅间里，沈盈翠正给月儿擦着药，经过一夜的休息身上的伤明显减轻了不少，可沈月依旧没有醒来。
沈盈翠望着窗外逐渐繁华的街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需要过多久。
如今，女儿躺在床上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自己造成的，或许自己并不该活这么久，月儿也不该受这种苦楚。
她想着。
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慢慢的站起身，刚打开门就被一个黑色的东西猛地撞了进来。
“公子您不能进去...”店小二说着，用力的拉拽这摔在地上的男人。
沈盈翠被撞到在旁边的桌子上，桌角锋利狠狠的戳在了腰部，她的脸色也白了下来，“不知程员外可是有什么事情？”
“哈哈...”男人手里拿着酒壶，强壮的身子店小二并不是他的对手，反倒是让他借助这力量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就想要伸手去牵沈盈翠的手。
沈盈翠后退两步闪躲开，剧烈的疼痛让她的面色很不好看。
“你在怪我吗？”男人上前两步，他站直了身体，那双充满血色的瞳满是怒意的望着她。
沈盈翠别过头不再看他。
“看着我！”男人怒吼着，一把将她的下巴捏紧，额间的青筋冒起，质问着。气氛僵持，变得压抑。
店小二不动神色的离去，将门关上。
屋门关上，发出的声响，将两人从沉默中拉了回来。
“当初，你怪我离你而去，我告诉过你，我会回来我一定会回来！”
“那你真的回来了吗？”沈盈翠问，“我就算事嫁给你也是妾，在你的眼里你的仕途远比你我之间的情意重要！”
男人看着突然发大火的女人，愣了楞。
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沈盈翠见他不说话，心里的气焰与委屈更胜。
“你恨我，便杀我。你不应该孩子气的将一切撒到孩子身上！”
怒意升起，沈盈翠一把抓起身边的花瓶朝着地上砸去。
哐当！
花瓶碎裂。
仿佛他们的一切葬送在了花瓶的碎裂声中，永远不能愈合。
“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我就连着住了十多年的房间，都是江家夫人送的，我去你们程家门口求你，你就从我身边经过，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听到程家，男人的脸色变了变。
忽然。
强壮有力的手掌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女人的脸终于从惨白变得涨红。
“你还有脸提程家，你怀着这个小杂种来求我娶你？你都不觉的愧疚吗？”男人怒吼。
“花楼女子，妖颜万千。你想将野种塞给我？休想！”
男人越说火气越旺，火气越旺手上的力气越大。
沈盈翠终于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感觉，她并没有挣扎，而是眼角含泪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儿，随后双眼闭上等待着属于她的死亡。
“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让你死吗？”男人低吼着，松开了那双手。
终于尝到了空气的味道，沈盈翠大口的喘着气。
“沈盈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那双大力的手再次将她拉拽到面前，那双血色的眼神里却多了些悲伤。
宋皎皎手里拿着从远水街买来的糖葫芦，兴冲冲来到醉仙楼，醉仙楼里歌舞升平，繁华如梦。
刚上二楼便听见了花瓶破碎的声音，以及女人与男人的争吵。
她快走两步，终于看到了那被像玩物拉拽的身影。
“住手！”她猛地推开门，柳夏却挡在了她的身前。
“小姐别怕！”
宋皎皎无语，自己什么时候怕了？
她歪头看去。
男人正拽着沈盈翠的领口那双眸子怒视着对方，沈盈翠的眼角正不停的落着泪。
“这位公子，如果你在这样我就去报官了...”柳夏颤抖着身子，抑制着自己的害怕开口。
宋皎皎的心里也忍不住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听到报关，男人终于松开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向外走去。
刚刚明明醉醺醺的男人却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柳夏一直将宋皎皎护在身后，即使自己很害怕。
男人走后，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姨娘...”宋皎皎乖巧的靠了过去，将柳夏塞到她腰间的手绢拿出来，小手挥挥给沈盈翠擦着眼泪。
“大小姐，我真么能配做你的姨娘呢？”沈盈翠终于掩面大哭起来。
宋皎皎的心也如同搅在了一起，她上前两步将沈盈翠环住。
昨晚在梦里，她梦见了阿娘，梦里，阿娘的脸与沈姨娘的脸十分相似。
“姨娘，只要我认定了，你就是我的姨娘。”
柳夏站在一旁看的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姐，柳夏也没有阿娘...”
三人相视哭了一会。
由此，将沈盈翠母女带回宋府的想法更胜。
“姨娘，如今月儿的伤势怕是不能在着醉仙楼待着了，若是今日我与柳夏来的晚些，不知道姨娘会出些什么事”
“不。”沈盈翠推迟着，“我不能...我答应过夫人永不入宋府。”
宋皎皎一愣。
为什么？
她不明白，母亲能为他们母女准备房间，为何不能让他们母女入住宋府，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她不得而知。
“既然姨娘不愿回宋家，那姨娘等我几日我一定给姨娘寻一个好住处。”
沈盈翠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她一直以为这个丫头真的如人们所说，不知礼数，跋扈嚣张。如今看来，这丫头只是对那些不分是非的人凶残。
如今看来她真的是乖巧的丫头，性格也如同了她的生母刚烈直白，处事的方式或许比她母亲还要精明。
沈盈翠笑笑，拍拍她的肩膀“大小姐做什么我都愿意。”
“阿娘...我想喝水...”
虚弱的声音传来，将三人吓了一跳。
沈月半仰在床边，正一脸疑惑的张口要水。
柳夏将桌上的茶具摇晃几下，是有水的，快速的将水抵到她的嘴边。
干裂的唇角被茶水湿润。
沈月喝完水抬眼看见面前的三双眼睛正不停歇的望着她。
“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