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探办公厅
又是一个看不见月亮的晚上，远处教堂顶上，那古老的撞钟，准时的敲响了十一次。
而每当这个点来临时，许多本已熄灯的屋子，便会再次亮起，因为这正是大人催醒孩子起床放尿的时候。
但在圣母城的市政厅里，有一处房间却是始终亮着明灯。
静静地听着，还能听到钢笔在糙纸上，不停地飞舞。
对于年过六旬的市长卫斯理来说，书写，更喜欢用最原始的方式进行。
因为那让自己切实的感受到，从握笔的感触，通过笔尖，施力于纸上，所流露出动感，流畅的线条，总能带给自己无与伦比的满足与惬意。
对于忙碌了一天的他，本应早早地下班回家与家人团聚。
奈何，他还要赶在今夜十二点之前写完一封信，一封写给他心中永远无法忘怀的人。
写至卡顿处，卫斯理停下笔，抬头看了眼桌上那张她的相框，脸上瞬间流露出久违的笑意——35年前的今天，正是自己与她结婚的日子。
而这封信是他准备写完后，再遥寄给远方的她。
“她若泉下有知，一定会感激你还惦记着她！”
一个声音，冷不防的在卫斯理的前头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
卫斯理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他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慌张。
只是淡淡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叶子遥！”
“哦？这个姓，在这儿倒是少见。叶先生是摩斯国人？”
见他一语道出自己的来历，叶子遥倒有些吃惊，但又迅速平复心境，继续道：“市长大人，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
卫斯理冷哼一声，“那叶先生，你深夜到访又是为了什么呢？”
说着，卫斯理慢慢放下左手，去摸桌下抽屉的手枪。
叶子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步靠近他的办公桌，瞟了一眼桌上的信，说了句：“不得不说，你的字，确实写的很漂亮。不过，你的言词太过僵硬，很可能完全无法让你妻子感受到你内心，真挚的爱意。”
“哼！鄙人的私事，就不劳烦叶先生过问了！趁现在一切都还不晚，我奉劝阁下，尽快离开此地。”
叶子遥随手从桌上抄起一个相框，仔细端详一番，那是用木槿木所制的相框，通体泛黄，看来有些年头，但还能依稀从它身上闻到木槿花的香味。
“看来市长大人，还挺重情重义的，竟能将亡妻的相片，一直放在身边。”
卫斯理一惊，忙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我亡妻的相片？还有，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写的信，就是给她的？”
叶子遥淡淡一笑。
“很简单！适才你在写信时，不经意看了眼相片，之后你脸上的神情，便已出卖了你。
而通常在自己的工作区域， 能公开的私人相片，除了自己的，便是家人的。
而你用木槿木作为相框，更是突显出你对妻子的情义，始终无法忘怀。
至于为什么说是你写给亡妻的信，那是因为从我进来后，在这屋子中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
但我在你桌上又看不到烟缸，很显然你并不抽烟，那烟又是从何而来？
我若料想不错，在这间屋子的某处，定有一个类似火盆的东西！而你待信写完后，就要投入火盆烧毁以寄相思！”
听到叶子遥这一番精辟的分析，卫斯理这才缓缓抬上左手，低下头道：“不错，你说的很对！木槿花是我妻子生前最喜欢的花，她很温柔，也很爱我！我们感情很好！只可惜！叹…”
卫斯理深吸了一口气，渐渐放下对叶子遥的戒备。
“叶先生，我不知道，你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需要我的帮助，可以说给我听，力所能及之事，我义不容辞；可如果没有，还请你尽快离去！我也不想给你惹麻烦！”
叶子遥知道自己若再不说正事，那来此的意义就没有了。
随后从怀中取出，那枚纳米芯片，递给卫斯理。
卫斯理一眼就认出那件熟悉的物品，只是奇怪这东西为什么会在叶子遥的手中。
听闻昨日传来议会长意外身亡的消息，自己本就疑惑，他的死表面上看，像是社团份子所为，名册的丢失，更是匪夷所思，这本是极度机密的事情，除了自己和议会长，绝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
思略至此，卫斯理立马警觉起来。
“叶先生，这个，你是从何得来？”
“是议员长委托我交给你的！”
“不可能！你在撒谎！这东西明明是在他的...”
话才说一半，立马停住。
叶子遥也知道这事再说下去，终难以说清，不如及早退走。
于是道：“市长大人，逝人的委托，我已达成。今晚就到这儿吧。再会！”
卫斯理立马吼道：“不行，此事，你不说清楚，绝对不能走。来人！”
话音刚落，门外已闯入一群守卫，个个全副武装，面容严肃。
叶子遥看到这个场景，一度怀疑，这帮人是不是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潜入办公厅了。
要不然，这三更半夜的，怎么会如此迅速，而且还穿带整齐！？
“甘蓝，你来的正好，快将此人拿下！”市长吼道。
众人立马将叶子遥团团围住，领头者，似乎对眼前这人有几分印象，
“嗯？怎么是他？”甘蓝暗道一声，一时间，倒有些错愕！
“怎么？你认识他？”
“不， 不认识，只是在下认为这人行迹可疑，很可能与议会长被杀一案有很大关联！”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随后，市长卫斯理义正言词道：“叶先生，我可以不追究你私闯市政厅一事，但你与议会长被杀一案，有莫大的关联，还请你协助甘队长调查。”
“哼！协助调查可以，但我请问甘队长，议会长被杀当晚，你在哪里？”
甘蓝显然有些惊讶，但内心很快又平静下来，他没想到，叶子遥竟会反将自己一军，想拖自己下水吗？但这种犹如弱智一般的问语，又对自己能起什么作用呢？
“我？那晚我和几个兄弟们在一家饭馆吃饭，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是不是？”
众人一致回应，正如其所说。
叶子遥在众人的附和声中，又问道：“既然，甘队长口口声声说自己昨日只和兄弟们喝酒。
那甘队长就一定不会携带配枪出门，对不对？
可否请甘队长将配枪借我一观呢？”
甘蓝淡然一笑，“这有什么！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然后将配枪从腰间卸下，正准备交给叶子遥，可脑中突然一道意念闪过。
将原本带有蔑视的面容，瞬间凝滞，随即转为凶怒的模样。
“小子，你少给我来这一套！”
话音刚落，一记鞭腿，以极快的速度，引动一阵急风向叶子遥甩来。
叶子遥镇定自若，迅速提手格挡，被踢退数十步，双手处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接着杀喊声起，一众小弟，已迎面而来。
叶子遥不慌不忙，按动手表按钮。
“10秒！”
“呼...呼...”
数阵狂风吹过，伴随着窗玻璃的破碎声，一众小弟，转瞬间消失不见。
还未等叶子遥反应过来，后脑不知被何物，突然受到一记猛烈的重锤，当即被打趴在地。
恍惚间听到市长对甘蓝说：“千万不要为难他！一切禀公办理！”
之后，叶子遥便不知所谓，一双沉重的眼皮，无奈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