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使号飞船
蒸汽飞船的休息舱内。
秦川坐在凳子上，双脚架在桌子边缘，帽子被当成是遮光布盖在脸上。样子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可实际上，帽子下面，顶着一双黑眼圈的眼睛睁开着，像是透过帽子，透过船舱，看向星空深处。
秦川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世界和他原来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给他最直观的印象就像是处在蒸汽工业时代。这里也有海，但是极其危险，没有任何能够在海面上航行的船。浮空艇是这里的主要交通工具。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始终没有找到能够回去原来世界的办法。不知道那些亲人好友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在灵魂占据在这具身体之后的第二天，就被任命为新船长，然后老船长就消失不见了。
秦川感觉这一切都发生的有些太过于巧合，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
就在他回忆过往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
在得到允许之后，一个独眼的船员推门走了进来。
这个船员的其中一条手臂被改造成了机械义肢，原本手指的位置变成了黑洞洞的枪口。
这条义肢竟然是一把特制的枪炮，配合他那独眼，看起来战斗力不凡。至少那只独眼和他的义肢很搭。
“船长，发现两点钟方向有不明身份的小飞船靠近，请问要怎么处理？”
秦川伸手摘下扣在脸上的船长帽，正心情不好呢，就来了这么几个毛贼。
他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握了握手中象征身份的船长长刀，拍了拍独眼船员的肩膀，兴奋的说道
“走，劳伦斯，咱们一起去看看。”
劳伦斯一脸怪异，咕囔道
“船长，不就是几个小毛贼而已，犯不着您亲自出手吧。”
“无聊呢，去砍人。”
秦川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句，然后抛下劳伦斯，快步前往甲板处。
在罗萨城与都灵城之间，会经过一个广阔的混乱之地。这里经常会空盗，骑着四叶小飞船劫掠过往的蒸汽飞船。
像“天使号”这种没有官方背景，却敢在深夜出航的飞船很少。
四叶小飞船只能载两人，好处在于这种小飞船很灵活，能方便快速的接近各种大型飞船，然后登陆上去进行掠夺行动。
劫掠完之后，又能快速逃离现场，藏身进荒野之中。
官方曾经派遣军队去处理这些荒漠盗贼，奈何敌人过于狡诈，又是零散分布在各个地方。
往往见正规军来了，就四处逃散，围剿起来非常困难。
再说混乱之地之所以混乱，是因为这属于三不管地带。没有哪个国家愿意费心思去管，有那功夫还不如花心思管好自己所属领土内的事。
所以很少飞艇愿意走这条线路，除非是一些另类，而“天使号”就是其中一个另类。
黑夜中，远处的天空上亮起了几个光点，那是四叶小飞船上的探照灯发出的亮光。
领头的小飞船上，一个镶着金牙的盗贼正在擦拭着手中的长枪。
“上次劫掠的一艘官方飞船真是收获丰厚，那些蠢官员们脑子瓦特了，竟然敢来荒野。在我们手中，才能真正发挥这些枪械的价值！”
这些空盗已经无法无天到连官船都敢劫掠，普通的飞船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周围的空盗们立刻附和“老大万岁！”
一个空盗通过对话器小声的说道“老大，咱们不会遇到恶霸号吧？”
“恶霸号”是荒野空盗们给“天使号”的别称，因为他们觉得这艘飞船和天使一点都沾不上边。
首领听到这话，立刻发起飙来“闭上你的乌鸦嘴，再乱说话，老子现在就先毙了你。再说了，就算是真遇到恶霸号，咱们手上的这批武器，也能将它干下来。”
空盗们再次叫嚣“老大万岁！”
说话的这段时间里，荒野盗贼团的小飞船已经渐渐靠近了蒸汽飞船。
他们跃跃欲试，随时准备靠近，然后上船劫掠。
然而此时首领却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很快首领便意识到了这一丝不安的来源，对面太过于平静了。
按照正常情况，即便对方再怎么迟钝，也应该察觉到了自己这波人的到来。可是这艘蒸汽飞船丝毫没有改变航向的举动，仿佛无视了自己这批人的存在。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空盗叫了起来“报告老大，这艘飞船是，是恶霸号！”
声音一出，原本吵吵嚷嚷的众人忽然安静了下来。
周围只剩下机翼的晃动声和耳边呼啸的风声。
首领命令手下将探照灯的光线聚焦到飞船的船身上。一个别致的四翼天使的船标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
白色的四翼天使，左手握着骷髅头骨，右手握着一把死神镰刀。
这就是“天使号”的船标。
首领内心怦怦直跳，复杂的情绪在心里纠缠。
“天使号”船长秦川的恶名在业界是有共识的。
空盗的圈子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天使并不仁慈”，以往空盗们见到“天使号”都会第一时间撤离。
但是首领又不甘心就这样逃走，这会影响他的威望。
“或许有了手上这批武器，能够抗衡一二呢？”他心中有了一丝蠢蠢欲动。
探照灯的光线缓缓上移。
照射到甲板处的时候，众人瞳孔收缩，惊恐万分。
只见一个扎着海贼辫子，五官俊朗的青年正站在甲板处。他单脚踩在栏杆上，缓缓地抽出挂在腰间象征身份的船长佩刀。
那是一柄黑色长刀，漆黑的刀身像是黑洞，将照射在它身上的光全部吸收。
黑刀藏天，凶名赫赫。
见此情景，首领也顾不得面子问题了。
疯狂示意众人撤退“是恶霸秦川，大家快跑，撤退，撤退。”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秦川抽出佩刀，平淡无奇的隔空挥出一刀。
正在逃跑中的空盗首领惊恐的发现，自己乘坐的小飞船上出现一丝细线。
随后他绝望的发现，自己乘坐的飞船被劈成了两截。和飞船一同被切开的，还有他自己的身体。
六艘前来劫掠的空盗小飞船在空中爆炸解体，仿佛黑夜中盛放的烟花。
秦川收刀入鞘，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飞船上，一众船员依旧在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只是偶尔往这边瞥了一眼。
对于他们来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几个小毛贼而已，换成任何一个队长都能轻松解决，只是自己的这个船长一定是无聊了，才会自己出来活动活动。
砍完人之后，秦川又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仰躺在凳子上，双脚架在桌子边缘，将船长帽拉下，盖住脸。
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