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执子之手，山高水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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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正常体温是37℃。“低体温症”是患者因持续暴露在寒冷的环境下，导致身体核心温度下落到35℃度以下。这个过程中患者会相继出现：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无法完成复杂的动作，特别是手不听使唤，步伐不稳。手指敏捷度下降60%左右，握力下降30%左右；神志不清，言语含糊；剧烈颤抖；不合常理的举动，例如，脱掉外衣而不知道其实很冷；停止颤抖，此时进入非常危险状态! 皮肤发白，变青；瞳孔放大；心跳和呼吸剧减；肌肉发硬。体温降到32℃时，身体进入“冬眠”状态(hibernation),关闭手臂和腿部的血流，急剧降低心跳和呼吸频率。情况会变得严重并最终致命！
五人急救小分队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于晚上11点，到达了报警电话中提到的高压输电线路C7-897号杆塔处，但是无论几人怎么大声地呼喊孙征的名字，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五人开始四处寻找孙征留下的痕迹，包括脚印、石头画的记号和踩断的树枝！
哈奇摸黑找了半天一无所获，赌气地自言自语着：“等我的冬冬生了小狗仔儿，我一定送去训练基地当搜救犬！咱现在要是有条狗，就省心多了！”
龙翔附和道：“有道理！哈士奇是可以成为很优秀的搜救犬的！”
李健是在这山里长大的汉子，对寻人非常有经验！他让大家在杆塔处不要走开，自己则以塔基为圆心，在多个方向上来回向远处寻找属于孙征的痕迹。大约半小时后他终于有了结论：“你们看这组孙征的脚印，脚尖向上，这是他最初上来这里时留下的！再有那几个，脚尖向下，应该是他等不急我们来，先急着下去找家人了。”
李健又往下走了一段路后返回了C7-897号杆塔，对几人说：“他没能原路返回，走去了另一个方向！这山里到处是灌木，又是晚上，估计他又迷路了！”
“先别急，我们看一下地图！”龙翔说着从包里取出出发前在葡萄酒山庄打印的高清地形图。
哈奇用强光手电照着地图，龙翔在地图上以“C7-897号杆塔”为原点，标记出孙征来和去的两个方向。
“看来我们不得不分兵了！朱警官和李书记一组，沿着下山的足迹去找孙征。我和王医生一组，沿着孙征上山的足迹去找伤者。哈奇，你退回停车场去接应120医生和其他救援队！我们需要更多的帮手！”龙翔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哈奇摇头表示不同意让他自己先撤下去的计划！
龙翔一脸严肃地说：“兄弟，你听着！我们很可能需要更专业的定位设备，手机地图太糙了！需要能显示经纬度、海拔等等更精确定位的，明白？手机通讯信号也不稳定，我们需要不受山势、地形影响的通讯器材，必要的时候可能需要卫星电话。明白？只有你下去，坐镇指挥，我们在山里才不是瞎子和聋子！我们离开庄园的时候，墨非正在联系他的助手调无人机，如果有消息，也需要你提供给飞手规划路线、明确定位！”
龙翔边说着边靠近哈奇的耳朵，转为低语道：“无论我和晓安能不能找到伤者，需要的时候，你就像以前一样，可以通过远程接管我的手机来定位我的具体位置、打开我手机的摄像头了解我所处的环境！明白吗？”
哈奇当然明白，这是龙翔在留后手！漆黑的山路、不可预知的风险！万一遇到突发情况，龙翔无法自主呼救的时候，自己和自己的技术，就是他的后手！
哈奇意识到这一点后，随即重新整理自己携带的物资并分发给众人，对龙翔回复到：“我明白了，我跟李健也打声招呼，必要的时候，有他同意，我也可以接管他的！”
时间就是生命！午夜12点，达成共识后的五人小分队兵分三路，向着不同的方向前进了！很快，他们各自消失在了茫茫的野山之中！
此时的孙征，被困在了一处荆棘密布、树冠蔽天，灌木合围的狭小空间里。由于黑暗中无法准确分辨周围环境是否安全，万一他要是踩空了跌入悬崖谷底，情况就更遭了！他是真的精疲力竭了！也是真的恐惧害怕了！他只敢呆在这块几平方米的小空地上苦熬天亮，等待救援人员来救他！祈求老天，保佑他的家人平安无事！
此刻，孙妈整个人已经麻木，开始神志不清！瑶瑶长时间哭喊救命，声音嘶哑，最后就根本发不出声音了！孙爸自己也是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只能紧紧抱着老伴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绝望！
继续往野山深处慢慢前行中的龙翔，右手紧紧攥着晓安的手，好像生怕一松手就会把她弄丢了似的！感受到晓安的紧张，龙翔试图用聊天来转移话题！
“你以前参加过山地救援吗？”
“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有个登山社团，我保障过他们的训练！不过每次都是我们一大帮人一起，白天去爬山！”
停顿了一下，晓安继续说：“这黑漆漆的夜里，俩人这么爬野山，还是第一次！真的挺吓人的！”晓安的声音在空旷的夜色中显得楚楚可怜！
“你说，这山里晚上不会有狼吧？”晓安越想越紧张，感觉要幻听了！
龙翔笑着安慰说：“怎么会！别自己吓自己！这里是D市的近郊！话说晚上在野外，你不怕坏人吗？”
“还好吧！至少人可以沟通、可以讲道理！狼可不讲理的！”
龙翔挺下脚步，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个小东西放到晓安的手里手：“这个叫‘防狼喷雾’！你拿着！只要是狼，都会怕你！”
“防狼喷雾？这不是女孩儿对付色狼的吗？你拿这个对付野狼？”晓安啼笑皆非地问。
“防狼喷雾也是催泪瓦斯！在野外，防身很有用的！”
“呃！龙老师，严格地讲呢，催泪瓦斯不是防狼喷雾的成分！胡椒素、辣椒素才是！”学霸王晓安附体！
“我忘了，你们医学生化学是基础学科！”
“而且，我的‘医用化学’成绩很好！”
“呃！！！你是最棒的！”
从龙翔夸自己的口吻中，王晓安听出一丝哄孩子的感觉！她突然就感觉自己找回了安全感！她的安全感，来源于手上的“防狼喷雾”！更来源于眼前这个男人！有龙翔在身边，晓安觉得，两人头戴的顶灯放射出的光带是温暖的，这里也没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