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武之器
试炼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青玄宗每隔三年就会进行招收弟子的考验，报名的弟子对年龄、性别、出身都不做特别要求，但是必须开悟了武之器。纵使这样，每次能通过试炼的也不过十余人。
这其中的主要缘由，当然是试炼的过程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再有就是开悟武之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请一个高阶武者开悟，除了自身要有天赋，还得花上大价钱。
招生试炼的地点是在大灵山的演武场，这是一个极大的空地，地面铺满玄武石打造的地砖，四周有高大的石柱，上面镌刻着古朴的花纹。
这天，林墨早早就来到了这里，身边还跟着来看热闹的小朱朱。他手拿着一串林墨带给他的糖葫芦，边吃边带他怎么报到，告诉他在哪等候。
参加试炼的有四五十人，此刻都站在演武场中央等候着。这些人里面林墨十分打眼，因为他的个头最高，年龄也最大。
他那挺拔修长的身姿，加之他俊朗无比的外表，立马引得几个小女生望着他窃窃私语，同时也有男孩的小声低语。
“哇~他好帅，嗯看起来好阳光，不行了，我的心怦怦直跳。”
“他应该是辰州长得最好看的少年了吧，我怎么没见过呀。”
......
“他这么大还来报名，难道是给大家看笑话的吗？”
“我们没被选上无所谓，大不了回去读书，他要是没选上，估计要回去悬梁自尽了吧。”
“这么晚还没进宗门，估计也就是废材一个。”
林墨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眼睛在四处打量，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心中畅想着自己在这演武场修习武法的场景。
这时，人群中一道带着怒火的目光迎上了他。他稍感意外，司空钊竟然也来了。林墨没有理会司空钊要杀人的眼神，而是在小朱朱的拉扯下把目光看向前面。
演武场的正面是大灵山的正殿，高大的殿门中走出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一身紫袍的道人，鹤发童颜，浑身上下散发着飘逸出尘的气息。小朱朱低声给他介绍，这就是青玄宗的宗主，玄阳子。
后面一个黑衣男人紧随其后，男人长得威武雄壮，神色不怒自威。这是宗事门的长老，诸葛天玑。主掌门内事务和刑罚，也教导弟子外门武法。
一个胖老头笑眯眯地走出来，这是菩提门长老释长明，菩提门负责教导弟子内门心法。
两位长老伴随在玄阳子左手，右手边是一位国色天资的女子，神色冷若冰霜，与她的一袭红裙形成极大的反差，不过却也衬托出她美艳绝伦。
女子是望月门的长老林秋月，下面的亲传弟子都为女子，传授的是身法和御剑术。
最边上那人，林墨则是最为熟悉，正是定海峰的叶阳君，虽为长老，但是不收徒，平时只管自己炼药铸剑，其他事务一概不理。
此刻叶阳君在做的事，却让林墨大跌眼镜，他正在嗑着瓜子。
几人身后都站着各自亲传的弟子，唯有叶阳君身后空无一人。
林墨在那些弟子里发现了些熟悉的面孔，当然最吸引他目光的是那依旧一身淡紫长裙，肤如凝脂、眼若秋水，倾国倾城，宛若天仙的赵凝霜。
赵凝霜此刻站在玄阳子身后，显然是玄阳子的亲传弟子，也是玄灵弟子。
另一个熟人，则是被林墨用擒拿手给摔成大王八的欧阳皓，站在宗事门长老诸葛天玑身后。
林墨把目光凝聚在赵凝霜身上，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问句，她还认识我吗？
就在他有些走神的时候，一个玄灵弟子走了出来，宣布入门弟子试炼现在正是开始。
小朱朱用手戳了戳林墨，告诉他，自己不能陪他了，得去边上围观了。
“第一轮，亮出自己的武之器。”玄灵弟子大声宣布。
这下林墨傻眼了，武之器是什么，自己全然不知。
其实这不怪林墨，因为林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开悟了，老黄一直是以老奴的身份在他身边，叶阳君也是只言片语都未曾提及。
场上的人纷纷闭眼，开始催动自己的神识，准备妥当的弟子，开始走到最前面，亮出自己武之器。
有人亮出的是一把飞刀，翻腾于掌间。有人胸前出现一个护心镜，光芒四射。有人是一颗灵石，晶莹剔透。
当然，也有人因为替他开悟的武者修为不够，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或者是武之器刚现身就消散于空气中。这些自然就被淘汰出局。
司空钊冷笑地看着一脸茫然的林墨，知道他准备不足，于是昂首扩胸地走到前面。
一柄湛蓝色的气剑漂浮在他手指尖，上面灵气环绕，好似火焰一般。
“怎么可能，他的武之器竟然是冰灵剑，那替他开悟的武者怕不是到了武灵境。”
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甚至在场的玄阳子和几位长老都不禁微微颔首。除了，叶阳君。他此刻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眯着眼看向林墨。
林墨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了自己。他心中忐忑不已，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运行武之器，再说他连自己有没有那玩意都不知道。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场地中央，他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眼光就像一把把利剑一样，把他扎得体无完肤。
林墨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把眼睛闭上。接下来该如何做？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伴随着胸中的浊气呼出，他突然有一个想法，开始默念起《天龙吟》来，书上的字浮现在他的脑海，他默念的越来越快，很快周围的声音听不到了，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感受不到了。
他的神识顺着自己脉络一路下沉，直沉到丹田气海之中的那片氤氲之中，那两条被他当做泥鳅或者金鱼的家伙开始躁动起来，在他的灰白色的气海中相互追逐起来。
“你们愿意帮我吧？”
“要不我领你们出去玩会儿？”
林墨用神识尝试着和一金一红两个家伙交流，没想到很快他的神识里接收到了雀跃的情绪，两个家伙跳跃起来，直接从丹田出发，顺着一左一右两条脉络，直接来到林墨的头顶。
“什么，太不可思议了！他的武之器竟然有两种颜色。”
“是一颗珠子吗？这珠子也太怪了吧？”
“这是什么？灵器谱上从来没见过这东西。”这是一个玄灵弟子的惊呼。
林墨睁开眼睛，他看不到头顶的情况，但从大家惊讶的神情中，他明白了，他成功了。
他把手掌张开，把神识移动到手掌之中。一颗红黄相间的珠子就跃舞掌间。他惊奇地看着这一幕，这就是所谓的武之器吗？
珠子散发着金、红两种不同的光芒，在他手掌间漂浮不定，一时窜到他的胸口，一时停留他的指尖，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
林墨笑了，笑得阳光，笑得灿烂。
只是高台之上，玄阳子看着他，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