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孽债
东来教主不愧是宗师级别的人物。吴用等人听完后，都觉得受益良多，最主要的是，他给吴用换了一个角度看世界。
东来教主讲到第七天时，邓通派人通知，吴用去凉州开紧急会议。吴用不敢耽搁，东来教主也没了兴趣告辞了。
邓通看见人员到齐了说：“皇上下达天下勤王诏书，命令各地无论什么武装都可以进京城护驾。”
“怎么回事？”张大鹏紧张地问。
“乌来军这次突入内地，大有赖着不走的趋势。在京城周边大肆掳掠。”邓通严肃地说。
“那三大禁军干嘛吃的?”吴用疑惑的问。
邓通张大鹏和邓林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吴用。吴用立刻反应过来心想：“他们要有用，还用得着我们吗。”
邓通下达作战命令：“自己准备路上的粮食，到京城后统一由京城安排，张大鹏从守军中抽调出一万人，邓林和吴用的全部团练，一共两万三千人,三天准备时间，第四天在凉州东门集合。”
三天后邓通召开了一个简单的誓师大会，邓通的慷慨陈词听地许多人犯困。
终于出发了，凉州的军队急行军刚刚来到，凉州和并州的交界地。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后，很快恢复平静。原来是发生了大地震，好在军队在开阔地行军损失不大，可士气严重受挫。军中开始流传这是天谴。再往前走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和哀嚎的百姓。
当走到并州和冀州的交接处，所经过的村庄镇店一遍萧条，白天野兽出没，晚上没有灯火，想喝口水都困难，原来这里先是发生旱灾，再是发生蝗灾，百姓们纷纷出去逃荒了。
等军队来到京城周边时，满眼所见除了废墟和尸体，就是无主战马和损毁的武器。
凉州兵正在伤感时，迎面走来了一只军队。敲着得胜鼓，唱着得胜歌。打着乌来军的旗帜。
“准备战斗”张大鹏当即下令。凉州军立刻来开架式，进入战斗状态。
乌来军看着这支军队，先是一惊，再是哈哈大笑。他们以为还是一只不堪一击军队。可是一交手，乌来军叫苦不迭。被凉州军斩首五千，其她的人疯狂逃走。这一战凉州军军心大振，不仅缴获了不少物资，还救出了不少被抓的百姓。
安抚好百姓，凉州军很快来到京城报到。被安排到京城西门外驻守。吴用意外的遇到灰头土脸的石文达，石文达现在已经是万夫长，人称他是石将军。
石文达一见吴用的面就问：“有吃的吗？”
“有吃的吗？”吴用疑惑地问：“来京城打仗不管饭吗？”
石文达难受地说：“粮食供应断断续续的还不管饱。”
吴用听完。立刻命人给石文达拿了几个玉米饼子。
石文达一把夺过，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一不小心还噎住了。石文达掏出干瘪的水袋又塞了回去。吴用见状，赶紧把自己的水袋递给石文达。石文达一仰脖猛地喝了几大口，这才恢复了状态。
“还有吃的吗？”石文达问。
“你还没吃饱”吴用疑惑的问。
石文达说：“我的士兵还在挨饿。”
“没有了”吴用果断地说：“按你的说法，我们的军粮也吃不了几天。”
紧跟着吴用问：“你们三大禁军怎么回事呀？打番州时十分神勇，怎么跟乌来军打起来如此拉胯？”
“咳！”石文达说：“只能说是流年不利。我得从头说起。”
原来番州之战打了个寂寞。改土归流的政策虽然推广开来，可是短时间内看不到效果。番州的金矿在大地震中被摧毁。国库所剩的银两不多了，只得节源开流。开流工作很困难，节源工作很容易。一下搞得军队士气低沉。
乌来国借机大肆进犯，不停的在边界烧杀抢掠。皇上震怒，派高世铎为钦差，从冀州各处征调人马，原本的计划是各路大军集合后，以泰山压顶之势，力求一鼓作气灭亡乌来国。
可是这样需要时间，时间一长皇上等不及了，派了阉人当钦差不停催促进军。高世铎磨破了嘴皮子给他讲道理。说自古就有乌来人不可过万，过万则可以横行天下。
阉人不听，拿着尚方宝剑压着高世铎改方案，把所有军队分为五路在乌来城集合。最终的结果，虽然大明的军队在人数上超过乌来军，可是乌来军集中兵力，局部战场乌来军却是以多打少，大明军被各个击破。
结果三大禁军元气大伤，皇上又震怒，蹲监下狱了不少将领，皇上不服又征调军队，这次比上次败的更惨。好在大明体量巨大，乌来军只能步步蚕食。后来张大成从整禁军，把三大禁军整合成一个虎贲军。这才和乌来军了个平手。
再往后，净天王趁着灾荒造反，虎贲军全力镇压，打的净天王只剩下几个人逃到深山中。本来想很快就可以彻底灭了净天王，偏偏这时候乌来军突破防线，在京城周边烧杀抢掠。虎贲军不得已回兵救京城。可是战事不利，虎贲军疲于应付。皇上无奈只得下诏天下勤王。
吴用从石文达口中大概谅解了情况，这时卢力传令当中军帐开会。吴用立刻赶到中军帐，看见地上捆着几个百姓装扮的人。
“这怎么回事？”吴用奇怪的问。
邓林平静地说：“他们是乌来军的探子。”
“那审一审，没有结果的话，直接杀了不就可以了。”吴用不在意地说。
邓林说：“他们都是东来人。”
“什么”吴用恼怒地说：“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直接大卸八块的了。”
“大卸八块”其中一个探子说：“这位大人说的好轻松，我们的命在你眼中就是头猪吗，即便如此！你也要养肥了再杀吧！”
“你想活命！”吴用好奇地问：“说出个理由来？”
探子说：“你只知知道我们背叛了国家，你没有想过为什么?”
吴用一时好奇耐心的听下去。探子说：“我出生在农村，家境还算殷实，读过几年私塾。也参加过乡试，没有取得功名。我就安心当个农民种地。可是遭遇了天灾，衙门不仅不救助，还加大了税收，说是用来打乌来人的，乌来人要是打过来，会把我们杀光杀净。我家还算好的，勉强交得起。可是我邻居家交不起。县令就带着人抄了他家。还不解气，一把火就把邻居家点着了。我家也被殃及了。”
“那你就当了乌来人的探子？”吴用问。
探子接着说：“转过年来又是遭灾了，我家已经无力交税，我听说当兵可以免税，于是我参了军。军营里的日子很不好过，经常饿着肚子打仗，搞得士兵们闹情绪，上面下来人，查出几个吃空饷喝兵血的蛀虫，可是我们的待遇，没有丝毫改善，上面又来人讲了唇亡齿寒的大道理。总是说国事艰难，希望大家同舟共济。”
吴用听到这里心想：“这是什么官呀！大饼都不会画。”
探子继续说：“我当时想当兵虽苦，但是家里人可以免税也行。万万没想到，我探亲回家却没了家。原来衙门口，又得得一顿大道理，没有给我家免税。我母亲迫不得已找地主借钱交了税，可是年景不好，还不起地主的钱，于是地主抓我妹妹去抵债，后来被地主大老婆折磨死了。我母亲得到信，又急又气一命呜呼！”
吴用听得到这里问：“你父亲呢？”
探子生气地说：“我父亲还在的话，我会安心当农民吗？我一气之下杀了地主全家，被衙门判了死刑。这时遇上皇上征兵打乌来国，我就被放出来继续当兵，可是军队惨败，我被抓了俘虏，本想是死定了。可是他们不仅没杀我，还给我吃给我穿，我还娶了老婆，分到十亩地。”
“你知道乌来人，为什么善待你吗？”吴用听到这里，冷笑着说：“因为有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