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登场
新年前夕,青云山下。
“喂!站住!你小子!我今天非让你好看!”两个身穿白衣道袍的中年人,一边跑一边说道。两个中年人前面,一位少年在疯狂的奔跑,时不时回头看看,边跑边哈哈大笑。“哈哈哈!来追我呀!你们是追不上本天才的!哈哈哈”这位少年,也身穿白色白衣,不过却是脏兮兮的白衣,脸上也有许多的彩色颜料,似乎是让打翻了的颜料盒扣在了脸上一般。
“飒”突然在千年的前方出现了另一位中年男人,一把抓住了千年的衣领,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愤怒生气的神色,而是温暖的笑着,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著一头黑发,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并不耀眼的面貌,却有着温暖的魔力。中年男子把手按在千年的头上,表情变得生气的样子,但是眼中却流露出宠溺的眼神,张口对少年说,“白然,你又惹什么乱子了?让你的两位师哥这么追你。”再看少年,却是气鼓鼓的样子,但神色中也有点紧张,看得出,这位叫白然的少年对这位中年男子挺尊敬的。白然轻轻叹了口气,撇了撇嘴,愤愤的小声自言自语,“什么吗,又让陆师哥抓住了,这下惨了。”说完低下了头,眉头紧锁眉毛抬高,好像在想着怎么应付这件事。
就在这时,追白然的两位男子,也跑到了此处,喘着粗气,看起来追白然花了他们不少力气,悄悄调整了一下。便直起身板对着陆师哥一抱拳,说道“陆师哥,白然在新建的学堂的墙上画画,并且画的惨不忍睹…”陆师哥听罢哈哈一笑,对两位男子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以为什么事情呢,你们去做事吧,我看着白然去把墙面给清理干净。”两名男子听罢便离开了此地,这山下的河边,便只剩下了白然和陆师哥两人。
刚下过雪的青云山下,甚是好看,银装素裹,溪流也被冰封住了,一身风吹来,两人的衣袖随风摆动着,陆师哥负手而立在白然面前,望着远方,说道“白然啊,你整日的闯祸,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明天可就是外门测试了,通过了,你便就是和我一样的内门弟子了,你该长大了啊。”
站在一旁的白然,似乎根本没听进他的话去,还沉溺在刚才被抓住的不爽中,“好了好了,不要教训我了,我去打扫干净不就好了!明天测试我一定能行,我可是天才!”说罢,便一摆衣袖,向刚才跑来的路走去。一旁的陆师哥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便跟着白然一同走向学堂。
两人拿着水桶,抹布,来到了学堂之中,虽然事前知道了这里被白然画的一遍狼藉,但是此刻来到这里还是把陆师哥一惊,无奈的笑着说:“白然啊,我万万没想到你把学堂弄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你可能真的不适合画画…哈哈哈”白然回头撇了一眼陆师哥,说:“你不懂!我这是天才的画作!好了好了我要开始打扫了,你不要打扰我!”陆师哥听罢哈哈一笑,便站在了门口看着门外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然撸起了衣袖,不情愿的擦着墙,边擦边时而自言自语,“总有一天你们会认同我知道我是个天才得,到时候你们就后悔把我的大作给擦了,等着吧,哼!无知!无知!”
两个时辰过去了,烈日化作残阳染红了这白雪皑皑的世界,慢慢的夕阳也落了下去,天渐渐黑下来,周围村子的房子里慢慢都亮了起来,远处也生起了袅袅的炊烟,在这银装素裹的寒冬腊月里,确是那样的温暖。白然依旧擦着墙面,一点也不急躁,就那么慢慢的擦着,而陆师哥,也依旧在那里,陪着白然。
陆师哥,回过头望着白然,“白然啊,你可要快点了,要不就只剩你一个人了这里。”
白然头也没回,好像还在因为被抓住的事情感到不爽,“一个人就一个人,反正也习惯了!”
听到白然说的话,陆师哥面色一沉,转眼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那好吧,你要是太晚了,我可只能自己去吃南巷的面喽!”说罢把双手往身后一背,回过头去像门外走去。
一听到南巷的面,白然的耳朵都长了几分,一脸不爽的表情咧开了嘴,口水仿佛都要流出来了。也不怪他,这南巷子的面,在这青云山脚下,是绝对的美食,虽不是饕餮大餐,凤髓龙肝,却是面中极品,就连山上内门弟子,不食人间烟火的老辈们,也好这一口。
“真的啊!等等我!等等我!陆师哥!我马上就好!”说罢白然突然变得动作飞快,三下五除二便把墙面全部擦干净了。擦完二话没说,拽着陆师哥就开始跑。陆师哥堂堂内门弟子,在街上被白然抓着胳膊跑着,不由得街上的人频频回首看这两人,陆师哥也感觉到有失风范,“喂!喂!白然啊咱们不用急…晚不了的…”然后白然却听不到他的话,白然现在一心想着那碗好吃的面,哪顾得上风范,陆师哥也只能无奈的笑了。两人火急火燎,准确的说是白然火急火燎,不一会便到了南巷子,“小二!两碗面!多放肉!”一进门白然便大声的喊到。
南巷子这间面馆没有招牌,每天只需要打开窗户,便香飘十里,人们闻着味就来了。两人坐在了靠窗的的位置,面还没到,两人不约而同的端起来各自眼前的水杯,暖和着手,时不时喝一口,暖和身子。陆师哥喝了一小口水,说道:“白然啊,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明天一定要加油,我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和你一起闯荡!”白然听了,呆呆的看着陆师哥。
白然,十五年前被青云老祖带回,一直在外门,没有一个亲人,左肩上有一个藤草一样的花纹,流传他克亲人,没有朋友,整日的闯祸,倒也是奇怪,不论怎么惹祸,却也始终没有受过大的责罚,他甚至想受到责罚,想让人们多和他说说话,认同他。
灯光之中的白然,呆呆的看着陆师哥,心里似乎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而陆师哥也望向了白然,打量着白然,白然的样貌亦不特别出众,有棱有角轮廓分明,两道眉毛英气十足,大眼睛中时不时显露精光,唇红齿白,道也是说得过去。“像啊,真是像那个人!”陆师哥心里默默的说着。
“面来喽!”这一嗓子打断了两人各自的思索,这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面终于来了。这碗面,碗足有脸大,下面是面,上面一层肉丁中间一层菜料,看似简单,却不能小瞧,这面绝对称得上口味交融,做工繁复,用料细致!上面肉丁分别是小牛腰子,牛肋肉,鲜虾仁,鸡胸肉,鸽子肉丁,飞禽走兽海鲜俱全,煎炸煮不同的工序完成,爽滑酥嫩,肉汁四溢,口感饱满回味悠长!秘制老汤去腥去膻,完美的把五种肉融合在一起,中间荷叶笋尖为主,荷叶之清,笋尖之鲜,去油腻提鲜香,令食材肥而不腻,辣而不燥,可乃面中极品。
面一上来,连陆师哥这么在乎风度的人也顾不上什么了,两人一番狼吞虎咽。短短片刻两人面前便空空如也,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的喊到:“小二!再来一碗!”随着这样的情景又重复了一次,陆师哥已经吃不动了,端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若有所思,而白然,还在那狼吞虎咽,慢慢的,白然旁边摆着一摞的空碗。“嗝…陆师哥,多谢你今天请我吃面,你放心,等我进入内门领了月前一定请你!哈哈!”白然摸着自己撑的鼓鼓的肚子,慢慢的和陆师哥说道。
“哈哈,我也希望如此!走吧,时辰不早了,明天一早还测试呢!”陆师哥说完,便和白然走出了面馆,往青云外门走去,路上两人聊着一些日常的琐事,时不时惹得白然哈哈大笑,冬日的夜晚,特别是北方的冬夜,着实寒冷,两人提着灯火,聊着天,没有孤独,人心暖了,冬夜这就不那么冷了。
次日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这一天对普通人来说,是在寻常不过的一天,可是对于青云门外门的弟子门来说,这是改变命运的一天,只有通过测试,才能成为内门弟子,只有内门弟子,才可以说是真正的青云门弟子,也是真正的开始了修仙之路!所以这一天,非比寻常!
青云门外门,今天聚集了众多的内门弟子,长老,甚至青云九尊和门主,也都来了!虽说只是外门的测试,但是每一届的外门测试,都会有草根天才崛起!这些天才也正是未来青云的希望,这几年各大派出了许多的天才妖孽,更是被称为一个大时代要开启了,作为九大派之一的青云门,没有理由不重视这一届的测试!
“糟了!睡过了!完了完了!”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睡梦中惊醒的白然。白然用最快的时间穿完了衣服擦了把脸就向广场飞奔。
晴空万里,冬日的白昼,难得烈日当头,阳光洒满了整个青云门外门的广场,中间站的是千百名外门弟子,四周五步一岗的站着身穿青云内门华服的弟子,正前方高高在下的这是各个长老和青云九尊和门主!
“喂,你让我进去,我要参加测试啊!”紧赶慢赶的白然,还是被挡在了门外,现在的白然手舞足蹈的和门口的弟子解释着,都上豆大的汗不断的滴下来,看得出,白然这次真的是心急如焚了!再看那两个守门的弟子,不管白然怎么说,一句话不回,两人两手交叉,还是拦着白然不让进,面无表情。
“你们是木头吗?快让我进去啊!要开始了啊”白然依旧再向他们理论,解释,可是认白然磨破了嘴皮子说破了大天,这两人依旧像木头一样!
这可如何是好,十年一届的测试,他不能错过啊,今天是让大家认可他的大好机会啊!他都想好了怎么在大会上大放异彩了!但是万万没料到,现在是门口都进不去!
测试马上开始,白然依旧在对门口的弟子解释,但这就好像对牛弹琴,守门弟子就是不为所动,就在此时,白然看到前方,突然觉得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