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鹰愁陡涧（二）
玄奘这一路西来，狼虫虎豹见过，可是哪里见过这等巨大凶恶的白龙？
他当时吓得跌坐在地上。
空中的悟空见白龙扑向玄奘，他奋力一棒打在白龙的身上。
这白龙什么天雷地火没见过？可是这一金箍棒打下来，痛得他猛然缩回水涧中。
水涧被白龙激起巨浪飞起，如暴雨落下。
悟空急忙去保护玄奘，结果师徒两个都被落下的涧水淋得全身湿透。
玄奘惊魂初定，说：“悟空，你说得对，我们还是自认晦气，往前走吧。”
悟空抹了一把脸上的涧水，尖声说：“师父，我说要走，你让我为民除害。我刚打了一棒子，你害怕了又要走。我老孙可不是那有始无终之徒。想当初，我要离开花果山拜明师，学长生之术。我果然就拜到大禹师父为师，学到了长生之术才罢。今日除害就除到底，我不除了这恶龙，绝不罢休。”
玄奘好奇地问：“你学会了长生之术吗？”
悟空没好气地说：“师父，你听话能不能听重点？我是在说长生不老的事吗？”
玄奘拧干衣袖的涧水，说：“徒儿，你急什么？为师也是随口一问。你要除害只管去，收拾行李，晒衣服的事就交给师父了。”
悟空心想：我身上已经湿了，还装什么干爽？不如下水去走一遭。
他跳到涧水上，念个避水咒，便要潜下水去。
谁知涧水里突然窜出一个银甲白袍的青年，对着悟空提剑便刺。
悟空轮棒相打，叫：“你这小哥，那恶龙是你养的吗？”
那青年也不搭话，只是剑剑狠辣，刺向悟空。
悟空咬牙说：“一涧之物，必有相通，看老孙打死了你！”
他抖擞精神，棒棒生风打下。
那青年抵挡不住，一头钻进涧水里。
悟空念起避水咒，提棒进入涧水。
那青年潜走之后，留下了水花。
悟空顺着水花追到水底，见到一座金光闪闪，构制精致的龙宫。
他想：那白龙大得吓人，原来都是装的。他的住处如此小巧，想来真身并不太大。
他突然想通：那青年就是那条大白龙吧？
悟空进入彩灯处处，珠宝光明的龙宫，但是不见里面有人影。只见得奇奇怪怪的鱼儿三五成群地游来游去。
悟空正在凝神寻找，突见一个黄衣少女坐在彩灯下，声音清脆地问：“猴儿，你找谁呢？”
悟空见她生得精灵可爱，如一朵鲜花儿般的。
他心下提防，脸上却显出毫不在乎地表情，说：“我不是猴儿，我是白衣大圣孙悟空。”
少女甜丝丝地微笑，说：“不怕水的猴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叫白衣大圣孙悟空吗？居然比我的名字还长。”
悟空呵呵一笑，近前问：“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说：“我的名字，叫做孤笙小可爱呀。”
悟空眼睛转动，说：“哦，孤笙小可爱，你见到一个俊俏的小哥哥进来了吗？”
孤笙小可爱说：“俊俏的小哥哥，那不就是我吗？”
悟空双目放光盯紧了她，说：“那么，那条白龙也是你了？”
孤笙小可爱坦然说：“是呀，可是我这么可爱，你还忍心打我吗？”
悟空哼声说：“你这么可爱，却把我们的一匹马给吞掉了。”
孤笙小可爱一脸撒娇的表情，说：“人家饿了，有什么办法呢？你总不能看着我活活饿死吧？”
悟空说：“你承认吃了我们的马，那就好办了，你赔马吧。”
孤笙小可爱哼了一声，说：“我不想赔，你打我吧。”
悟空说：“你变成白龙，我来打你。你这可爱的小模样，老孙可打不去。”
孤笙小可爱嘻嘻一笑，说：“那么我永远这个样子，你就永远也不会打我了？”
悟空眉头一竖，说：“你想得倒美。老孙今天下来，就是要打杀了你，拿些这里的财宝去买马。”
孤笙小可爱求饶说：“你放过我不行吗？”
悟空说：“不能放过。”
孤笙小可爱说：“我这么可爱也不行吗？”
悟空断然说：“可爱也不行，你不是老孙喜欢的类型。”
孤笙小可爱见他舞棒要动手，忙说：“大师兄且住手，其实观音菩萨两天前来过了。他让我吞食你们的白马，增加你们西天取经的一条磨难。”
悟空瞪起眼睛，说：“这菩萨不是闲的吗？是嫌我们西天路上事情不够多吗？”
孤笙小可爱说：“你们那匹马不良于行，寿命将终。菩萨命我变成白龙马，和你们一起去西天取经。”
悟空大喜，说：“你不早说？我和师父被你吓个半死。”
孤笙小可爱说：“大师兄请回吧。待我调理一下棒伤，再变马出去。你让师父放心骑我就好，饮水草料什么的不用你们操心，我自会打理。你也别拴我，给我自由，我也绝不会误事的。”
悟空欢喜地收棒为金戒指，戴在手上，说：“有你这小美女一路西行，我老孙可快乐得多了。”
孤笙小可爱微笑说：“小美女倒是小美女。可是大师兄啊，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你不懂吗？”
悟空笑说：“你若再大个十岁，看老孙怕不怕死刑？”
悟空纵身出了涧水，得意地对玄奘说：”师父，一切搞定，白龙马稍后送到。”
玄奘好奇地说：“你收服了那白龙吗？怎么连一个水花也没泛起？”
悟空笑说：“于风平浪静之间解决大事，才见老孙的手段。”
他师徒两个在涧水边等了一会儿。
玄奘怀疑地说：“悟空，你是不是在消遣我啊？”
悟空满脸热切，说：“师父，我现在对西天取经之旅充满了热情，最好走个十年八年，小美女长成大美女，这个美妙过程让你我见证，真是妙不可言啊。”
玄奘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悟空笑嘻嘻地说：“师父，反正有好事来了，你接受就完了。虽然你不知道那是多么美妙，我知道就行了。”
说话之间，一匹鞍辔齐全的白色健马从涧水边奔驰而来。
悟空过去看见白龙马的背上还有棒打过的淤伤，心中确定是孤笙小可爱无疑。
他欢喜地说：“师父，上马吧。你若不骑，我可要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