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满街的疯子
我不再找她，又爬出来，放眼环顾四周，我不由吸了一口冷气，，这哪里还是繁华喧闹的城市呀，一片连着一片的残墙断壁，很少有完整的楼宇，平时并不觉得宽敞的大街现在到显得很辽阔，街上荒无一人，一些变了形的汽车趴在马路上，四下里静的出奇。
就算是地震也不会把人都震死吧？我脱下了脏的掉渣的外衣和背心，抖了一下还算强健的胸肌，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东张西望，希望看到有人出现。
太阳光把我的影子长长的映在马路上，除了自己的脚步声我听不到别的声音。
一阵轻风吹过，路边一个超市的玻璃门忽闪了两下，我看过去，玻璃门里竟然蹒跚着走出一个人来，这人从阴影里走到门外，当我看清这个人的样子的时候不由吓了一跳，，这人一身警服，身材矮胖，脸上生满了脓疮，不断地往下流着脓水，眼神呆板，直勾勾地走出来，撞到墙才知道拐弯，像一个瞎了眼的痴子似的。
我叫了一声：“喂，老兄，你没事吧？”
那个胖警察脖子僵硬地扭了一下，显然是听见了我的声音，呆呆看了一眼我，忽然，他眼睛里放出了一缕光芒，像是发现了猎物的野兽一样，“嗷”地嚎叫一声，张开双手直接就奔向我扑过来。
我见他发了疯一样走过来，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回身就跑。胖警察本来脚步笨拙，但是我一跑，他也加快了速度，步伐变得异常快捷。
我一边跑一边喊：“我又没有犯罪，你追我赶什么？”
胖警察不答我的话，仍旧“嗷嗷”狂叫，脚下一步不停。
我转过一个路口，不由停住了脚步，只见眼前出现一群人，老人，孩子，壮汉，形形色色的人，不论是穿戴整齐的，还是衣不蔽体的，无一例外，脸上的是诡异的表情，就像是一帮犯了病的疯子一样。
身后脚步声“咚咚响起”，胖警察追了过来，那一群人眼光都聚向了我，看得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我稍一迟疑就明白了，这帮人都疯了！他回身又跑，被胖警察拦住了，我一个没留神，就被他堵在了墙角，他带着一身臭气扑了上来，两只手按住了我的肩头，张嘴就朝我的脸上咬来……
眼看着一张胖乎乎的丑脸越凑越近，我连忙用手推住了他那张黏糊糊留着脓水的额头，阻止他的嘴靠近。胖警长疯了似的晃着头往前凑，力气大得惊人，嘴里喷出的臭气熏得我几乎窒息，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警察了，抬腿一膝盖顶在了他命根子上，可是胖警察竟然毫无知觉一般，仍旧伸着脖子呲着牙来咬我。
顶了命根子都没事？我大叫：“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呀？”两只手抓住胖警察的头发，猛地回身一闪，把胖警察闪到了墙边，就势按着他的头往墙上撞去。
一下，两下，三下……骨头碎裂的声音，血光四溅，胖警察的脑浆都流了出来，身子一软，堆了下去。
我吓傻了，杀警察可是要枪毙的，我自言自语叨咕道：“不会吧，这么不经打？你的脑袋是玻璃做的么？”
我还在看着胖警察的尸体发呆，忽然从墙上看见一群黑影欺过来，回头一看，那些表情痴呆的人都呲着牙，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步步地逼近过来。我吓得大叫一声，看准一个缝隙冲出去，撒腿就跑。
这群人本来慢悠悠地靠近我，但是我一跑，他们就像是脱了绳子的疯狗一样，飞速地追赶起来，鞋子跑掉了也不顾，有一个妇女裙子挂在了路旁绿化带的树枝上，她用力一挣，裙子内裤一起脱落，她根本就不当是一回事儿，光着身子迈开大腿，就像运动员冲刺一样追向我。
我哪见过这般场景，几十个疯子追赶自己，大有食其肉饮其血之势，比之地震之前暴龙他们一帮小流氓追我时要害怕得多，吓得我只恨自己腿长得少，飞一般冲过大街小巷，
我跑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跑到市中央广场的时候实在是跑不动了，看看后边没有人再追过来，我才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喘息一会儿，我觉得首要之急，是回去市郊去看看干爹有没有受到伤害。虽然平时我们爷俩经常拌嘴，关键时刻，还是头一个想到他。
我在废墟中找了一条手臂粗细的木棍防身，然后顺着路边小心翼翼地往市郊方向走着，边走边四外看，希望能找到什么代步工具，毕竟这里距离是叫太远了。
我路过一个路口，忽然看见里边停了一辆丰田车，车子在有条不紊地上下扇动着。
什么情况？车震？不会吧，什么时候啦，人都妈的死绝了还会有这事儿？难道是一对疯子在办那事儿？
我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心，小心翼翼接近过去，这车拍照好熟悉，对了，这不是我主管彤姐的车么？彤姐是个大美女，就是每天都爱板着脸训人，不过那我也挺喜欢她的，甚至已经把她当成是找女朋友的标准了，虽然我知道以我的条件那不过是在做白日梦而已。
到了车前，我探头往里边看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冲天扬起着，接着是一个男人大屁股，他压住一个女人，而他身下的女人似乎在反抗。
我是忽听见了车里的女人在喊叫，而且从叫声中，我认出了，一定是彤姐。
管不得许多，救人要紧，我拽了一下车门，没有反锁，一拉就开了。我抓住那个男人的后衣领，一用力就把他扯离了彤姐的身子，拽出来照头就是一脚，。别看我那天没有惹天眼那帮流氓，此时为了救人绝不会手软。
车里果然是彤姐，她衣衫凌乱，发髻松散，气冲冲地从车里钻出来。
我以为彤姐会和我一起来教训这个混账东西的，但是没想到彤姐指着我骂道：“哪来的混账东西，干嘛打人？”
我愣了，不知道什么情况，不带这么恩将仇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