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与定终身？
长安飞了一段距离，来到一处高大的白色围墙，仔细看去，却是一块块巨大的白色玉石，通体莹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与道路连接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石门。门的上部呈半圆形，整体由一块巨大的米色石头雕刻而成，其上刻着各种奇珍异兽。
天空有腾空的巨龙，也有飞舞的凤凰，踏云而咆哮的麒麟等等，地上有凶猛的野兽在虎视眈眈，有辛勤劳作的农民，也有高高在上的达官贵族。
在山林处还有一座座建筑，可以看到一个个修士正在盘膝修炼，练习法术。
看久了，仿佛自身也融入了雕刻中，周围的一个个雕塑都活了过来似的，在身边起舞。
这正是玄仙派的大门，大门之后是一幢幢雄伟的建筑，只是此刻在战斗下有些破。
他又向外飞去，来到空中向下看去，下方散布着大大小小的青山。
在空中看去，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众多青山之中有一座大山目力不能及其顶。眼睛所能望到之处仿佛是大山的半山腰一般，周围云雾缭绕。
在这大山周围，还有八座高山同样无法望到山顶。只是可以明显看出在云雾漂浮之上，也快到了山顶。不像最中间的遮天蔽日一般，云朵所在处，青山的直径是周围八座大山的三倍不止。
雾气朦朦胧胧，远处山的轮廓若隐若现。九座高山拔地而起，周围青山分布各处，置身其中，顿觉自身的渺小，恍如来到仙境一般。
说此处有仙人隐居，也不会让人生出反驳之意，此地有仙隐居也似乎正常不过。
看着眼前的一幕，长安泪流不止，天生早慧的他从出生起就已经能记事。
他是山中猎户的儿子，猎户为了让其拜师修行，不小心露了财，引来了歹毒的恶人。导致他的村庄被血洗，仅仅留下他一人。
正当他也要被灭口之时，是师傅李九霄从天而降救下了他，不仅帮他报了仇，杀了歹人，更是将其带回门派抚养。
师娘的宠爱、师姐的疼爱历历在目。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后，继续向外飞去，落在了一处不知名的青山中，紧接着用元力挖出了一个洞穴来。
他有些意兴阑珊的走入其中，并出手震塌洞口。
“好小子，你还懂得要隐藏嘛！不过你这样也太粗糙了，没啥用哦。”
暗夜有些兴奋，想要指导他一番。
结果长安直接打断他问道：“你说你不能伤害我，否则我死的话，你也会死是吗？”
“这是自然，小子你就放心好了，等着你暗夜爷爷我带你纵横天下吧。哈哈哈哈，你不是体验过了吗，这种感觉如何？”
长安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
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把长剑，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小子，你干嘛！”
这一幕吓得暗夜尖叫起来，更是疯狂与长安争夺起了身体的控制权。
可惜先前他刚从封印中逃出，又使用了大量的力量，神魂虚弱不堪，此刻早已不能与开始时相提并论。
仅仅只能做到影响，但并不能控制。眼看着长安双手颤抖的不停向心脏靠近，差点直接吓得魂飞魄散。
“疯子，你想想你师姐，那么一个美丽的小姑娘，长大后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你舍得吗？”
眼看无法阻止，只能希冀用语言影响长安。
谁知长安一听师姐，更是坚定，直接猛地一用力刺向心脏。
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暗夜更是不断惨叫。
长安无力的倒下，胸前插着一把长剑，不停的流出鲜血。
“我是长安，李长安。师傅赐名，望我平安长久。”
……
随着意识的消散，他似乎又看到了李九霄那副温和的脸庞，旁边还有几个白胡子老爷爷正围着他发出阵阵称赞声。
“啊！”
一声大叫，李长安猛地从地上坐起，只见李九霄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几个白胡子老爷爷也的的确确存在。
他先是惊慌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并无长剑，甚至连伤口都没有。
而后有些不确定道：“我这是来到了九天吗？怎么师傅你也死了？”
原先还笑眯眯的李九霄顿时满脸黑线，赏了他一个爆栗。
“你看看四周。”
李长安只好捂着头，向四周看去，只见他还是处在先前李九霄带他到的洞穴深处，只是哪有什么祭坛的存在。四周光滑无比，连那些奇特的雕像都不存在。
地上有一些奇特的线条连成阵法，他正处在中心。仰头看去，更是发出了惊讶声。
“这，这？”
无他，只因此刻上面正如先前所见到的水幕一般，里面有画面不断浮现。
但这不是令他惊讶的，惊讶的是里面的场景居然是他先前所经历的。
他急忙转头望向师傅，希望李九霄为他解惑。
原来，此处是玄仙派的一处禁地，专为门派下一代掌门人所设置的考验之处。
从叫醒李长安到进入禁地，都是真实发生的。只是到了禁地后，他就不知不觉间中了幻术倒下，开始经历考验。并且通过神奇的阵法，还会将其幻境之中的景象展现在上方的水幕处。
此处考验，不考修为，考品行。
几位白胡子爷爷正是门派退隐的太上长老，算是此处考验的见证人，难怪他们先前围着李长安称赞不已。
明白了原因之后，李长安不仅终于释怀，还嚎啕大哭了起来：“师傅，对不起，我真的好担心你们！”
“好了好了，这些都是假的，没事的。”
李九霄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而心神精疲力尽的李长安也渐渐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见此，他对旁边的众长老询问道：“各位太上长老，让李长安担任下一任掌门，可有异议？”
诸位太上长老自然没有异议，李长安的表现深得他们喜欢。
要不是李长安累的睡着了，他们定要拉着李长安不放。
……
转眼一年过去。
蓝天白云下，云朵缭绕。山顶的一处屋子传来一道悦耳的少女声，有如黄莺出谷一般。
“我们居住的这块土地是古玄大陆，大陆广袤无垠。在大陆上生活了很多生灵。有我们人族，还有凶残的妖族。大陆南部是人族的底盘，靠近大陆北部，则是妖族的繁衍之地，妖族一直觊觎人族的底盘和修炼灵脉，不曾放弃过对人族的进攻，战争时有发生。”
“师姐你骗人，哪有妖族。我怎么没有见过？”一个奶声奶气的小男孩声音发出了质疑声。
“谁说我骗你的。你没见过那是因为我们一直都没出门派，当然不知道了。不信你问我爹娘。”
“那师姐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妖族呀？”
屋内盘膝坐着一个少女，一个小男孩。此前的对话正是他们正在交流。
少女如今十岁，美人胚子已越是明显了，娇俏可爱。至于小男孩，依旧虎头虎脑的。
“小长安，就你还想看妖族。是想喂妖族吃东西吗？”柔和的声音在李长安背后传来。
“娘，你怎么来了？”李雨妍看到了赵雨柔后，站了起来。
哪怕是如今已经十岁了，却依然对于赵雨柔十分依赖，牵着赵雨柔的手不放开。
“师娘好，为什么啊？我见妖族要带吃的去吗？是见面礼吗？”李长安懵懂的问道。
年纪还小的他并不知道妖族在人族中的形象，至于一年前的幻境他更以为里面的场景只是虚构的，并不存在。
赵雨柔望着这些年来长大不少的李长安，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因为妖族会吃了你呀。”
“啊！”小长安明显不懂这是为什么“妖族是野兽吗？为什么要吃我呀。我可以给他们带别的好吃的，不行我把我最爱的烤鸡也请他们吃好了。我们不能做朋友吗？”
赵雨柔牵着李雨妍盘膝坐下。微笑道“小长安啊，今天我就来教你们一些常识好了。”
“妖族也有智慧，只是他们与我们不同。就像你吃烤鸡一样，对于一些残暴的妖族来说，我们也是他们眼里的烤鸡，是食物。”
说到这，语气明显严肃了起来。
“我们生活的南部，是先古时期人族先辈辛苦从妖族中夺过来的。大部分好地方，我们的先辈都为我们抢了过来。妖族一直觊觎我们人族的各种资源。”
小长安善良的天性明显不懂为何人族先祖要如此做。
“为什么要抢妖族的地盘呀？那他们好可怜啊。为什么我们不还他们一些呢？师傅不是常说我们要多行善事吗？这样我们还能和谐相处不好吗？”
“小长安你善良是好事，可是要看对什么。你能这么想师娘很欣慰。”
赵雨柔听到小长安的话后，柔声说道：“可是妖族在先古时期就经常以我们人族为食。而且我们人族生活的地方大多不适合人族生存，最终才会发生战争。小长安你要记住，你要善良，但不能毫无底线的善良。那会害了你自己和你所爱的人。”
年幼的小长安，虽然不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用心记了下来。因为妖族会吃人，这一点就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小长安，你准备好了吗？”赵雨柔期待的说道：“再过三天，就是门派选拔的日子了。到时候你的师傅也会正式收你为徒。你准备好修炼了吗？”
“哎呀师娘，你放心好了。我早就准备好啦，反正也不用我做什么，就是测试一下。然后露个脸就可以了，还要准备什么呀。”
“你这小鬼头，希望你到时候看到那么多人可不要怕哦！”赵雨柔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
“娘亲，为什么小师弟要等到现在才开始修炼呀。他都玩了好久了，我都没那么好，从懂事的时候就开始修炼了。”
“妍儿，那是因为你从还未出生，我与你娘亲就开始准备了。你娘亲不仅运用元气帮你打好了基础，还吃下了很多灵药，其中大部分都是为你准备的。这样你一出生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基础，修炼起来能更加迅速。”李九霄从屋外走了进来，宠爱的摸了摸雨妍的头。
“长安他没你这么好命，特别是刚出生不久还蒙受大灾，差点死去。自然需要花费一段时间为他打下基础了，要不你以为我们这几年给长安吃那么多灵丹妙药是干嘛的？”
提到当年的事情，李雨妍识趣的沉默没有接话了。
懂事的她自然知道这对长安来说意味着什么，并不想多提。只是奇怪，为何爹要提出，她不相信处事周全的爹会忘了这个细节。
果然，李九霄接着向李长安提起“长安，五年前的事情，我早已跟你说过。我本可以不告诉你，但我不希望你踏上修炼之途还有疑惑，所以我提前告诉了你，也让你放下仇恨，心怀善念。如今在教你修炼前，我再问你一次。”
说到这，李九霄严肃了起来。“李长安，放下仇恨，心怀善念。你是否能做到？”
长安虽小，却有早慧。看到师傅难得的严肃，自然明白师傅是认真的。
因此端坐了起来，认真答道：“师傅请放心，徒儿的仇你早已帮我报了。相信徒儿的父母泉下有知，也会瞑目。徒儿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世上自然不是全部恶人，更何况徒儿能有如今还多亏师傅师娘。徒儿自不敢忘您的教诲。”
“你能这样想，我便放心了。我也观察了你五年，这五年来你虽调皮了点，却也十分懂事。对于你，我也放心。你安心准备，三天后我便正式收你为徒传授你修炼之法。”
“谢谢师傅，徒儿定当谨遵教诲。”小小的脸蛋上却是难得的恭谨之色。
“行了，你与妍儿先出去吧。我与你师娘要商量下三天后选拔的事项。”
来到屋外，李雨妍牵着李长安的手。蹲**子轻声询问：“小长安，你会不会想你父母呀？”
“师姐，肯定会呀。只是可恶的匪人夺走了我父母的生命，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在想我父母的时候，想想师姐，想想师傅、师娘。这样我就会好受很多啦。我以后一定要当个大侠，替民除害！”
话虽如此，双颊处却留下了俩行清泪，惹人心疼。
“小长安你别哭呀！你一哭我也想哭了。你放心，师姐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李雨妍双眼通红，抱着李长安哽咽的许下了她认为的美好承诺。
屋内的二人此时正交谈到一半，闻言不禁无语了。
“雨柔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把这俩个小家伙分开培养？我怎么觉得我在引狼入室？”良久，李九霄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询问。
“你这家伙想什么呢？老不正经的。天天担心你的宝贝闺女会被抢走。她们才多大啊，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赵雨柔教训了下不着边际的丈夫，随后又思想跳跃了起来。
李九霄听到这也只能是暗叹“这小长安给他师娘灌的是什么迷魂汤？这么偏袒他。可怜我的宝贝闺女哟。”
赵雨柔此时早已忘了二人要谈的事项，正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时，突然听到了丈夫传来的一句话“不过似乎，与其便宜了别家小子，好像还真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
屋外的俩个小家伙，浑然不知屋内二人已经由门派选拔事项转到了他们的终身大事上，依然抱在一起哽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