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搭上了飞机师的顺风车
月暮心理研究所在晋阳最繁华的商业区——铜锣湾。
林夏在铜锣湾楼下等公交车的时候，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在这种高峰期又难打到车的地方打个车。
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引来路人不满的眼神，然而车主仍然若无其事地按着，直到林夏看到他才算停止，摇下车窗，“林夏！去哪儿啊，我送你。”
是杨沐川，林夏一咧嘴笑了，打开夸张的绯红色奔驰车门，钻进副驾的位置上。只见驾驶座上的男人一脸坏笑，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多情地看着她，黑底的衬衫上印着几朵扎眼的玉兰花，让男子看着更加浮夸，甚至放荡不羁。
“去哪儿啊？林大妞儿。”杨沐川腾出手来，迅速地戴上了金框的飞行员太阳镜。
“恒瑞广场。”林夏顺手拿起杨沐川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小有洁癖的她倒是丝毫不介意沾上杨沐川的口水，“渴死了，刚才都没怎么喝水。”
“去吉田那儿了？”杨沐川也毫不介意，漫不经心地问道。
林夏点了点头，嘴里塞满了水，说不出话来，“这个吉田也太抠门了，连水都不给你喝，这以后还能得了？！”
林夏狠狠地冲杨沐川翻了一个白眼，把骂人的话生生憋了回去，“你为什么总是穿这种花衬衫儿，显得……”
林夏撇了撇嘴没有说下去。
“特别流氓呗。我一直就这个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些行头可都是泡妞儿利器，你这种老修女不会懂的。”杨沐川笑嘻嘻地打诨，他喜欢林夏被他的言语惊吓，然后一本正经教训他的样子。
“流氓？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是gay好嘛？”林夏心中窃喜，总算扳回一局。
“我正好和你说个事儿，”杨沐川撇了撇嘴林夏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
林夏提高嗓门重申道，“正经事儿。”然后就板下脸来。
“得得得，不知道疼啊，你说。”杨沐川终于散掉身上的痞气。
“我现在，去集团辞职。”林夏一字一顿地说。
杨沐川楞了一下，脸上很快恢复平静，轻描淡写地说道，“你随意，这和我交待干嘛？杨少爷又不是你老妈子。”
这倒显得林夏很无趣。确实不需要和他交待，他又不是她的谁。
“不多问几句？”林夏盯着杨沐川的脸问，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一点都不好奇？”
“有什么可好奇的，你们家那点子破事儿，又臭又长，和烂韩剧似的，我可没兴趣看。”
林夏气鼓鼓地坐在副驾上，头瞥向窗外，不再说话，心里却狠狠咒骂着杨沐川这个齁没劲的男人。
当然，她不得不承认，她家就是一部又臭又长的电视剧。甭说旁的人，她自己也烦了，看不下去。不然也不会选择从戏中逃脱。
杨沐川不时地看一眼林夏，然后便嘴角扬起，偷偷地笑。
他从始至终不愿林夏掺和到商场上的斗争中来，这种激烈恶劣程度一点不比古代前庭后宫里差，以他对林夏的了解，活不过三分钟。却也从没有劝过林夏放弃，毕竟这是林夏个人的选择，也关系到她对恒瑞集团未来的继承问题。
林夏那个大哥林伟贤他见过几面，一看就是城府极深之人，他最开始也担心林夏应付不了，可每次林夏都在愚蠢中迎刃而解了，也许这个女人天生便有这样的能力。亦或者她就是个戏精，将自己的城府和智商都小心隐藏起来。更或者她是蠢人有蠢福，每次都有福星为她解决难题。杨沐川眼眸深了下去，他说不清他心中所愿的是哪种林夏。但无论林夏是怎样的，都是让他拼力去保护的女人。
现如今，他听到林夏这样的决定，心中有些难过，但也开心。
杨沐川轻咳了两声，“咳咳，我哇，林夏，觉得你的决定还挺不错……”
还没说完，林夏的手机就振动起来，杨沐川皱了皱眉头，关掉了音乐，没再说话。
“阿夕。嗯……我在回公司路上了，半小时内到……好，开会？开什么会，我不知道这个事情……那现在是什么意思，隔过我开高层会议？你先去我办公室等……好，待会见。”林夏挂掉电话后，单手撑着额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刚才说什么？”林夏把手机放回包里，扬头问道。
“没什么”杨沐川没好气地说。
他顿了顿，问道“离开恒瑞之后，有什么打算？”再有两条街，车子就会驶上长风大桥，杨沐川故意放慢了车速，他有私心想要和林夏多待一会儿。林夏看得出他心里的小九九，也不挑破，他们确实很久没有见面了，她也很想念他。
林夏摇摇头，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还没有进入她的思考范围。但无论怎样，都要比与自己的亲大哥剑拔弩张要好的多。
林夏悠悠地说道，“只是想要回我的大哥，那个会真正关心我有没有吃饱穿暖的大哥。我迫切地想要离开恒瑞，它带给我和我的家人太多伤害。这个大厦对我来说，不是财富，而是无尽的折磨和负累。”
在杨沐川不注意的时候，林夏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好让眼泪憋回去。
她成功了。
“林夏，你这话说出来容易拉仇恨，还好我不是那种有仇富心理的人，不然现在就能把你从车上丢下去。”杨沐川一脸厌弃地说。
“臭贫”，杨沐川一句话让她把所有的煽情和矫情都憋了回去，当然她知道杨沐川是故意的，没有谁能比杨沐川更了解她了，“你呢，休息几天？”
“后天就飞了。”前面的路开始拥堵，车越来越多，不时的喇叭声让人心烦意乱。杨沐川直视前方，小心地开着车，好像知道林夏接下来的话似的，他自问自答地说了一句“明天我妈忌日。”
林夏这才想起来，她一拍脑门，连忙道歉，“啊，对不起，我，我忘记了。你明天什么时候去？”
“早上哇，我去接你。”每年杨桦林的忌日林夏都会陪着杨沐川一起，时间长，杨沐川也习惯了每次背后都有这个尾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