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刀客如是
但刀客之所以为刀客，不仅是因为比刀手们经验丰富、战绩彪炳，更是对于刀法或者武学有着更深的理解。
尽管被石寒的假动作再次干扰了一下，前后两人依旧对着他挥刀就攻！
不过对于石寒来说有那么一瞬间的缓冲，就足够了！
只见他满脸冷漠地朝着自身右侧之人猛扑而去，刀势左右一晃连带着脚下一转，一副再度想要故伎重演的架势。
两名刀客上了两次当，早已怒气勃发，见状根本不管不顾只管朝人砍去！
眼看着无处可躲，石寒却眼中一亮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只见他猛地朝着原本的目标直接飞出了手中的长刀！
然后整个人身形一矮，一招借花献佛生生被他用成了接花插秧！
“你上当了！”
石寒趁着刀客挥刀格挡的机会一把抱住其腰部，顾不得胸腹间的剧痛疯狂发力一扭，两人之间居然直接调了个位置！瞬间破了夹击之局。
这还没完，只见石寒脚下用力暴蹬，直接将身前差点被扭断腰的刀客临空推到了追击之人身上，吓得后者赶紧收刀后退！
但石寒哪肯给两人重整旗鼓的机会？
身前刀客想要举刀后刺，他却不管不顾直接站立而起，两臂高举从其身前撞开对方的手臂一把从后面锢住了他的后脑勺！
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人站在另一个人身后，双手从咯吱窝下穿过，再从脖子上绕过交叉与其脑袋后面。
看上去有点滑稽，尤其是刀客还挥舞着被迫高举的双臂，想要砍他身后禁锢他的那人，却怎么也砍不到！
但作为当事人，灰衣刀客绝对不会感觉到一点的愉悦，只见他被巨大的力量压迫两眼发白，浑身颤抖着口水横流…
石寒眼寒芒一闪，强大的上肢力量死命往下一拉，‘咔嚓’一声直接将手中之人颈椎拉断，诡异地呈现90度耷拉了下来!
他缓缓松开手中的尸体，伸出手指摸了摸脸色的一道血口。这是刚才死者临死前掉落的刀，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石寒一把捡起地上的长刀，尽管感觉太过轻巧，不过心头却是一阵莫名地安心，他朝着对面剩下的那名灰衣刀客咧嘴一笑。
一道血迹顺着崩裂的脸颊从嘴角边滑落，在酷烈的寒风中低落，落入泥泞的雪地中，飞快化为一朵暗红色的梅花…
“该你了。”
灰衣刀客沉默一瞬，摇头赞到：“精彩，佩服，敢问，你用的是什么刀法？”
“玄虚刀法。”
“哈…”灰衣刀客摇头失笑，显然没想到破了两人合击的居然是如此垃圾的刀法。他拉开档在脸上的帽檐露出了自己的脸。那是一张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却充满了风霜的脸，他仔细地看了看石寒，终于憋出几个字：“好刀客！也算不枉。”
随后，灰衣刀客脸色一冷直接朝着石寒冲来：“想杀我，就看你本事了！”
石寒自然不甘示弱，大步迎上，与来人举刀对搏。
新的长刀很轻，但是配合玄虚刀法使用，却比原本的寒精刀更加凌厉。原本就应该轻盈的虚招，被石寒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招又一招，十三招玄虚刀法在各种各样的条件下被不断使出。
对面的灰衣刀客也如同看破了生死，手中长刀挥洒，大开大合尽显凌厉。面对石寒足以以假乱真的玄虚刀法虽然每每顾此失彼，但是每当危急关头反而能够豁出一切，逼得石寒一时拿他没有办法！
寒风依旧，空旷冷寂的雪原之中，两个年轻的刀客却在忘我地拼杀，连绵不断的金铁交鸣声，成为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寒的刀越来越快，越来越随心所欲，玄虚刀法在他不断的适应和调整中越发诡变飘忽。偶尔用到一半的刀招，却又会加入完全不同的风格，风格奇诡难挡，不断在灰衣刀客身上切出道道血迹…
良久之后，石寒微微喘着粗气抽刀后退。
以他悠长的体力，都感觉到了一丝疲惫，更遑论灰衣刀客？
那人已经血染全身，细若游丝，却依旧驻刀不倒。
石寒犹豫片刻，终是问道：“你叫什么。”
灰衣刀客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爽’，便仰面倒地，一命呜呼。
石寒沉默良久，然后仰天大笑，赞了一句：“好刀客！”。
随后便捡起自己的寒铁刀，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与刀手们不同，刀客拥有自己的住所和私人空间，一般出门办事基本不回携带贵重物品。
一无所获的石寒也不失望，相反他的心情莫名激动，心中对于刀似乎有了全新的理解，却又好像什么理解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实力开始有了准确的定位。
完好时期的石寒，综合实力应当刀客之上，配合玄虚刀法或许能同时对付两、三个帮会里的资深刀客。
但这种实力更多的是依赖身体素质、五感，仅仅只是刀法的话，即使是用上非常契合他的玄虚刀法也不过和普通刀客的水平差不多。
而在刀法的基本功之上石寒就差得远了，甚至不如一些资深的刀手。
但，这就够了。
石寒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罢了。
“只是不知道舵主们和那些帮主级别的，又是什么实力呢…他们，是否是真正的武者？还是说，仅仅只是《御龙刀》上所说的武夫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石寒消失在了层层叠叠的茫茫寒纱之中。
什么是刀法？
如果之前有人问石寒，他会说：就是高深的套路。
但如果现在还有人问他，什么是刀法，他会说：不知道。
玄虚刀法的一招一式在他脑海中呈现，却又像是变得平平无奇，石寒甚至觉得，这些招式就像是生活中的一些常见招数组合在一起，并没有多少高深。
偏偏，却能让一个刀头舔血经验丰富的刀客，无从招架。
所以石寒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刀法了。
这不是故弄玄虚，因为当他再去回想《御龙刀》第一式：观势入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看不懂了！
原本在他看来几个平平无几动作而已的第一式，想多了居然有种让他极度恶心的感觉！
“这样更好，我不过练了几天刀，如果就能入门，岂不贻笑大方？武道越是奇诡，越让人着迷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