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不属于人类
“终于，终于找到你了，墓。”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奇怪纹路。以及眼前这一身熟悉的制服。
但是不熟悉的是现在这一身的气场。
自己身上的元力迅速脱解，果然，那一种流逝没有消失，只是好像达到了一种水平之后就无法起作用罢了。
“嗯？元毒没有对你有作用了吗？”
墓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下一刻这个男人已经自己的右手触摸到了他的额头。
随即风契皱眉着说：“奇怪，竟然有元毒都无法真正稀释掉的元力。还是说.....那一部分元力根本不是属于你的?”
风契盯着他的双眸，让他不寒而栗，但是很快风契又再次笑着说道：“随便了，这些事情就算是问你你也不可能知道的。好了跟我回去吧，你的同伴还在等着你。”
墓这下彻底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我没有任何同伴。”
“开玩笑了不是？那群海盗们还在等你呢。”
“海盗？”这下墓理解了，继续说道，“我想你误会了，我跟乌尔他们一群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们之间的条约已经彻底结束了。”
“条约？”
风契皱眉，看着墓的双眼，他最原始的直觉已经顺着他神识向眼前的墓试探过去。压迫感随即上升，墓没有发现，身边‘霍尔’村的其他人已经开始感觉到了呼吸上的困难。并非是空气变得稀薄，而是这一种来自于风契的压迫感让他们的身体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你确定吗？“
”当然。“墓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继续说道，”我不会再任何一个地方长久的呆下去。包括我的故乡。“
不会再任何一个地方长久的呆下去。
风契再次问道：”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
不可能有任何的魔兽愿意离开自己的栖息地，那里带给自己的安全感，以及亲切感是来自于自然，是大地给自己的。一旦离去就彻底变得一无所有。短短之间之内，栖息地就会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自己，也终究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改变，毕竟有些时候，逆天也需要时机。
墓皱眉，这个男人不是自己能够打败了，就算是身体没有这样的情况，他也十分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只要有意愿，杀死自己就在于下一瞬间。而现在更是轻松无比。那么现在为什么还能够这样平静的相互看着对方而对话？这是来自于他心中的那一份坚定，坦然面对自己所遇到的任何情况才能够有真正的对策。
”我们的种族都是如此。“
种族？风契皱眉，魔兽是不可能有所谓的种族的，部族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信念。他们最多教会自己如何生存捕猎，教会自己繁衍管理。怎么可能会说出不要长久的待在一个地方这样愚蠢的话！
”你是人类？“
墓看了看身后的孩子们轻轻的摇头道：”我不是。“
”你是魔兽？“
”不，我不是。“
风契点点头，随后神情变得淡然道：”我要带你回去。他们还在等着你。“
”我说了我们的条约已经彻底解除了。不会再相见了。“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跟那群人已经说好了要带你回去的。“
”那你真是答应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
风契的脸上没有挂上任何的表情，现在眼前的这个非人非兽的家伙不在给自己任何的熟悉亲切，来自内心深处的那一份厌恶感上升。而且刚刚的谈话有让自己回忆起了从前，那前几百年前的事情。大量的回忆这样找到缝隙钻入，自己越是不想去回忆，越是有更多的东西涌现。看到四周的一草一木，更是能够带动这样的情绪。
这个东西，比人类还要无趣。
太阳挂在‘柯索依’山的额头，这里刚刚看见了光明，感受到了温暖，各个屋顶都触摸到了光亮，穿过薄薄雾霭，成为光线映在草地。这段时间应该是最美的时候。
风契看看四周，耸肩道：”看来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墓点头也说道：”我只是觉着你有点误会了，还请你帮我转达一下我的意思，给乌尔他们。条约已经解除了。“
”那你身上的元毒呢？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元力已经彻底消失了吗？“
这是风契的追问，最后的问题。他想知道知道这个东西会怎么回答自己。
”元力，从不是我的。“墓握紧自己的拳头之后又慢慢的松开，”它属于自然，是万物所借给我的那一缕。有和无，都无所谓。依旧无法真正阻碍我不停留的脚步。“
他跟风契达成了对视，最后一眼，墓看见了，看见了风契嘴角的轻轻抽动，以及说出的那一句话。
”愚蠢。“
四周，再也没有了声音。但是阳光依旧在上升，依旧可以照的人暖暖和和。草地上沾到了一点点的光明，草尖上都泛着那一缕温暖。四周的广阔大地也开始接受到这样的光了，来自于太阳，更来自于‘柯索依’神山。
”啊！！啊！！！！！“
他听见了一声来自于心底的那一声嘶叫，接下来转身瞳孔无限扩大。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们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铺满了每一栋墙壁的鲜血。有的多了，慢慢想着墙边蔓延，蔓延至还没有被侵染的土地。
一个女孩坐在一滩血泊中，血溅满了她整整一身，而身后的墙壁还保持着干净。
风契轻轻笑了起来说：”元力都弱小到我以为是虫子。“
接下来瞬间女孩的身体炸开，体内的红色鲜血瞬间将身后的墙壁铺满。太阳之下，都是红色。
”为什么。“
墓再次转身，现在除了眼前的这一块空地，其他地方都沾上了红色，浓稠的散发着腥味扑鼻。
”没有为什么。他们本身就是如此的弱小。如果你连这都要在意，那么你要在意的事情还有很多。这块大陆上时时刻刻都要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你要恨每一个这样所作所为的人吗？“
弱小，杂多。这样没有意义生存下来的人竟然可以延续到百年的生命。想来应该是如此的顽强，但是现在来看又是如此的脆弱。不敢想象，不敢想象。
风契再上前一步，眼前的墓眼睛里包含的是怎样的情绪？竟然一时之间无法看清。
”现在，你要么让我活着，要么让我死去。“墓说的很简单，”活着等着让我杀死你，死了，你可以继续活着。“
”哈哈....哈哈哈哈！“
他真的，真的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明明比自己弱小，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是这样的天差地别！他竟然，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元力，是自己的。是天地之间，给每个人争得无敌的权力，是成神的基准！没有元力，你从一开始就是虫子，世界上就分化的这么明显！要么你拥有元力，继续向上攀登，要么你没有元力，任人宰割！你有愤怒的资格。因为你有着元力还能够有着转机。那么他们，就是待宰羔羊，就是虫子，会爬就要爬一百年，一千年。“
墓看着不在看着眼前的风契，他扭头，闻着四周弥漫的血腥，看向了太阳照射的山脉。此起彼伏，在阳光的反射之下，阴明不定。
“你在愤怒吗？”风契笑着继续说道，”现在我就教给你了，把愤怒给一群无元力的虫子们是多么的不值。以后还要再说什么元力是自然的，有和没有无所谓的这种话吗？“
”我向你承诺。“墓跪向了深山，双膝扣地发出了闷响，”我为我的罪过承诺。为你的部族，你的子民。杀死他。我以我的杜尔山承诺，为你的部族，你的子民。杀死他。“
风契皱眉，杜尔山，好熟悉的名字。
”在未杀死之际，我且苟活。请允我如此这般苟且。你若愤怒，我可以直接死去。“
没有任何的声音，风契只是觉着奇怪，这个东西说的话让自己感觉到有那么一丝熟悉。仿佛在百年前，自己也曾听到过这样的话。熟悉的让自己打颤。
墓渐渐起身，转身看向风契，眼神里的东西，他依旧无法看清楚。
”你要杀死我。还是等到我来杀死你。“
风契皱眉，他没有必要跟这种东西废话了。自己本来还怀着一阵好心情，竟然只是找到了一个为了无元力者就会献身的愚蠢者。
就说是死在魔兽手中了吧。毕竟元毒扩散，他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类罢了。
叹出一口气后，风契伸出手，打算给墓最后一击。墓也轻轻闭上了双眼。
阳光终于全部越过了‘柯索依’山脉，彻彻底底的照射在了洛德平原，每一处都感受到了太阳光的温暖。感谢着它的馈赠。
下一刻，风契瞬间退步。墓的身上散出了金光，顺着太阳的照射，从他的头顶开始向下蔓延，直至全身。四周的血迹都停在了自己与墓的空旷地带，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不在靠近。金光终于形成了逐渐清晰的纹路。在墓的身上不断地，不断地发光发亮！
风契之所以不敢靠近，就是因为这金光给自己带来的元力过于庞大以及浓厚，无法想象这般的元力如果到了墓的身上，那么呈现出怎样的力量。
风契皱眉双手张开，自身的元力凝聚在胸前发出淡淡的青光。
”兽型术，破散！”
瞬间能够感应到四周的风力顺着风契的双手卷入，掀起一阵风浪。并且这段青光本身还伴随着一阵野兽的吼叫。虽然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原始的种功法。但也正好可以注入做多的元力发出较强的一击。他要用此来试探，眼前的这东西到底发生了事情。
撞击的一瞬间，墓的全身散发出金光，金光蔓延至屋顶，包裹了整个村庄。风契的双眼都无法睁开，急忙催动御兽诀一团银灰色的屏障包裹住了自己。
“你会付出代价的。”
这是风契听见的最后一句话，等到金光彻底消散之后，整个村庄没有了血迹，没有任何人。风吹过身边的草地，发出‘飒飒’声。现在他再次使用远离扩散，确保这一带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而墓已经彻底消失了踪影。
这种莫名的刺激，在刚刚墓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的瞬间被激发。在风契的心中不断的翻涌，很久之后，他的额间冒出汗珠，轻轻的笑道：“那我就等着你的到来吧。”
“轰！”
而此时另一处森林内伴随着一声巨响，以金光为中心，四周的草木四散。元气爆裂之下，不少树枝都被折飞。来不及闪避的小型动物受此波及也被掀翻至金光降临外。再次方圆几里都可以看见这般的异象。
墓的舌尖开始发出火烧一般的疼痛，全身都因此有着异样。他想要怒吼，但是反而将自己的声音吞进胸腔。沿着舌尖来到舌面有着更多的疼痛如炽热的火焰在上面被人拿着舞动。
他知道这样还没有结束。继续忍受着痛苦起身看向四周，此时自己深处的场景彻底变化。茂密的森林将自己遮蔽，脚下是松软的泥土。向森林深处看去根本望不尽尽头，显然这比霍尔斯酒庄的那种小型森林还要茂密。
“啊！”
这次的疼痛比刚才还有强烈，墓直接转身倒在地上，身躯开始在地上蜷曲，这是最后的预兆。承诺已经在他的舌苔上成形，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来的如此的强烈，仿佛，仿佛带着它的怒火以及宽恕。
他的双眼沉沉的闭住，最后的视线里包含着遥远的’柯索依‘山。
此时的风契点脚，瞬间来到了’柯索依‘山上，从这里看去，整个’洛德‘草原一览无遗。他再次转身，此时‘柯索依’山的北面就是魔兽大峡谷，能够看见巨大的深层勾芡在里面参差不齐，从这里用肉眼根本根本看不清对面的风景。没错，在霍尔草原这侧因为元力的压力差强的一方会形成一层薄薄一层视力屏障。
风契只能够再次确认，彻底张开元力蔓延至整个霍尔草原。果然，他不在这里。
那就只能是.....
算了，像它这种境界的人过去，指不定还得闹出什么大事。而且看着深陷地下的魔兽峡谷.....
这里各自分着区域，大部分都是魔兽占领，分部族管理。基本上，最高级别的组长都已经快要化成人形。同族的气息会导致他们反应强烈的领地意识，就比如现在，风契能够看见不少的野兽已经开始抬头四处张望。自己身上的元力扩散让他们感受到了不安。
“是你吗？”
风契看着他的脚下，此时正站在‘柯索依’山脉，最高峰。除了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声，没有任何声音来回答他。
墓.....
如果他真的要说到做到。至少也是要达到化元为身的境界吧？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也是蛮可笑的。为了一群没有元力的人类，而进行的复仇。那自己也可能死在因为杀死了没有元力的人类的手上？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这个大荒世界就是充满着离奇！
“’科仪‘死了。”
洛德草原上没有代步工具。他们坚信只要是能够跟自己一块共同生存的生物，那么就应该有着自己生存权力。这种生物们将自己的乳汁，体力交给人类，人类就理所应当给他们更加舒适的生存环境。
所以，无法利用。因此俊力就这样跑着到了下一个村庄。而刚刚也是他看见对方村长的第一句话。
“科仪，死了.....”
俊力笑着答道：“对，没错！死了，我们已经确认过了！你看。”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缕灰黑色的毛发。村长接过，摸摸之后又拿到鼻子边嗅了嗅。立刻流出了眼泪。
“天杀的，它上个月才杀死了我们村里的一家五口。。”
俊力表示同情，科仪的出没让他们根本无法长途跋涉的互相联系。这种魔兽，它已经拥有了智商，严格把控着每个村庄里的人数以及人口流动，导致可能整整一年的时间里他们都未曾有过任何联系。
他只能够拍拍村长的肩起身说道：“现在应该值得庆祝的时候，我们应该要让草原上的更多人知道，让他们安心才是。”
村长点头立刻吩咐下去：“你们立刻去临近的村庄进行转告！”
俊力点点头，‘霍尔’村本身劳动力不足，再加上联系需要长久奔跑消耗大量的劳动力，并且还要利用最有效的时间。
“年轻人，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杀死了科仪。”
“啊。”俊力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说，“一个值得信任的外乡人。但是村长你放心，我们已经认识了。现在他是我们的朋友。”
“嗯....”但是村长一边沉思之后又将手搭了上来说，“既然是他杀了科仪，相信他的能力一定很强。让他过来吧，我想要见见他。”
俊力知道，这是为了防止那群自私自利的修为者们不得不起的防心。之所以科仪一直没有被消灭，在草原上的村庄人民只愿意将其归结为自己的能力不足的问题。他们不愿意投靠外界。虽然目涅将这里划分在国界土地内，但是只要他们未曾迁移这里依旧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
多少年来，科仪已经毁坏了多半的村庄。前百年时间里科仪不分男女老少。一旦出动就会剿灭整整一个村庄的村民。之后再次蛰伏等到饥饿后再次行动。然而修练至今已经有了一定的智慧，将村庄彻底变成了他的储量，进行着定期的分食。
无奈着开始迁徙出草原，不愿意离开故土的，也只有他们这些人了。
所以不论怎样，不能够再让霍尔草原遭到迫害。他们也无法再忍受这样的生活！
“其实我也知道。如果真的是所谓的元力修为者。就凭着我们这些人根本无法阻止他的步伐。他已经杀死了科仪，我们有什么力量跟他斗争？”
村长还是叹出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不过我就是想看看，也算是看看我的死期吧。”
俊力点点头，现在还是让墓专门过来让他们认知之后才能够让他们相信吧。毕竟他有着‘柯索依’山的一切品质。
“那我先回去，到时候我让他前来。”
村长笑着点点头随即说道：“不如带上一个人吧。来你们村庄的路现在除了我已经没人能够记住了。”
俊力只能感概的点点头，没错，那一辈的人都已经渐渐老去了。如果科仪还不死，霍尔草原上真的不会再剩下什么人了。
“行，那事不宜迟，现在我就得出发了。”
村长点点头随机叫来一个壮实的小伙说：“好，你跟着这位战士，一块走。”
出了村庄。两人就开始小跑起来。这段路陈真的十分的远。但是心中每次只要想到科仪彻底死去，身上就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再也不用去埋葬昨日才刚刚笑脸相见的亲人。再也不用去找撇脚的理由给孩子们解释自己的父母去了哪里。
阳光已经转到了‘柯索依’山脉的对面，暗黄色的柔光照在人的脸上发着光。每次踩下的土地松软的会谈，耳边有时候竟然能够听见一些生物的鸣叫声。
他知道这些声音就来自于不远处的‘柯索依’山脉。科仪存在之后，再也没有人爬上过此山。他们日夜只能够待在自己的家中，等到拂晓来临的时候一齐跪下向她膜拜。
之所以没有供奉所谓的‘科仪’。因为他们本身就有着信仰。他们不愿意搞什么祭祀。
太阳总是会从‘柯索依’山脉上爬起。就是在无时不刻的告诉他们，霍尔草原上是谁的子民。
他们都是“柯索依”女神的部族，都是她的战士，养育的后代更是她的子民。
每个死去的人都会头朝着‘柯索依’山脉埋葬，意味着这样的信仰死亡都无法改变。
死亡都无法改变！俊力的脚步不禁加快，乘着最后的余光，整个身体里都蕴藏着力量！
“霍尔草原怎么了？”
男人无精打采的回问。霍尔草原....他想了很久才回忆起什么说：”那里不是已经归顺了吗？“
”没错。但是最北边，就是紧挨着魔兽大峡谷的那边，有一群人类。“
男人乏力的起身点点头说：”对，但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那群人类还活着？“
”应该还活着。“跪在地上的使者上前挪了两布说，”银斯爵位，您前百年在那里还投放了一只帝元级的魔兽。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无法感知到它了。会不会....“
他起身，走向了放在不远处桌子上的美酒到上一杯继续说道：”前百年....前百年就已经是帝元级，这当今还能够是帝元级吗？“
”这....“使者立刻明白，但是随即又皱眉道，”那会不会对霍尔草原有所影响。我们是不是应该杀了它？“
”无妨，无妨。“男人仰头喝下美酒之后再次回到床上说，”都是点小事情。再说霍尔草原大部分不都已经成为风马的养育场了吗？紧挨着‘柯索依’山脉的那段地方没必要了。“
”是，属下明白了。“
正当使者准备退下时，男人再次起身道：”对了，把霍尔斯.莫林叫过来，我得问问他关于抓捕逃犯的一些事情。他一向办事有效，这已经整整一天都没有联系我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但是银斯从未想过，等到莫林前来之后会给他带来一个怎样的惊喜。
而此时的附仙山也开始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