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方得始终
忙着接纳完两位兄长的爱心援助后,刘瑁迎来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天,至少他爹刘焉和他师卢植都是如此认为!
从昨日一下早朝,卢植压根儿就没回自己府,和老爹刘焉从回府就一把拉住刘瑁,开始叨叨明日面圣得注意什么,有什么禁忌,该是怎样的礼仪……
从清晨一直叨叨到晚上,吃饭都没停过。甚至,中途大哥和二哥也被叫过来补充,刘瑁简直快疯了,还不敢露出不耐和愤怒,两老头真会上手!
睡觉前,刘老头又带着二哥冲进来反复强调。至于大哥,倒不是他不来,而是刘瑁发飙撵回去了。他身上责任最重,因为机密性不得假借他人之手。
刘瑁此刻已经后悔了,见什么汉灵帝!早知道这么复杂,就让刘老头给送去得了,可终究得入朝堂啊!
而且对刘瑁来说,其实重要个屁,更多就是好奇。后世,除了故宫,其他朝代那个皇宫还在?不都成遗址了。
此前,刘瑁已被卢植举为孝廉,皇甫嵩班师凯旋后,上纸为卢植正名,后者也已官复原职。而后,刘焉又带着厚礼去汉灵帝那“走后门”,正所谓有人在朝好办事,何况自己亲爹,汉灵帝刘宏又是自己堂叔。
历史上刘瑁本是别部司马,现为孙坚,所以刘老头给自己谋得北军五营之一的长水校尉,也算更进一步吧。虽说别部司马其实也是统领一营,但因属于扩充所以不设校尉,只设司马,虽说司马却干着校尉的活,但终没校尉听着硬。
当知道是长水校尉的刘瑁,就明白了自己老爹确实下了功夫用了心了。事实也正是如此,刘瑁不要文官非要武职,刘焉那是软磨硬泡拉着汉灵帝刘宏忽悠,投其所好,金银珠宝、奇珍异宝塞了多少……
就这,那么爱钱的汉灵帝都没同意。言之除了长水校尉其余四校尉都行,毕竟众所周知长水营人数最多,战力最强!倒不是孤舍不得或者不信任,而是刘瑁又不是武将出身,担心其震慑不住反造恶果。
这说白了,还不是他娘的不信任!
想起那逆子平时说的:要么不弄,弄!就弄最好的!拿出逆子杀手锏——就职面圣时,为陛下献上人间以前没有的宝物!为了那逆子,刘焉一咬牙:“臣愿以先祖之名起誓……”
吓得刘宏赶紧打断,你先祖难道不是朕之先祖?倘若宝物不是所说那般,朕如何自处?
贪财归贪财,老祖宗可不敢开玩笑,这可是封建古代。看到自己这堂哥信誓旦旦的样子,先祖都搬出来了,便“勉为其难”答应了,他也很期待是什么宝物,人间以前都没有!
当刘瑁推金山,倒玉柱跪在北宫大殿上,高呼:“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与天同寿,与地同福!”随后咚咚几个大头磕下去,每一下都无比响,每一下都直击大殿上每一位人臣的心灵深处!尤其汉灵帝,那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何为忠臣!何为大大的忠臣!这不就是!
大殿上,所有人呆若木鸡,尤其以刘焉、卢植、曹操、袁绍……都是熟悉刘瑁的人更是惊掉了下巴,其余的文武也都长大了嘴巴,不由集体回想起上朝等候前的一幕:
刘焉、卢植两个在队伍上下窜,不停重复:“吾儿(吾徒)第一次上朝面圣,如有冒犯陛下之处,还请各位伸以援手,帮帮犬子(劣徒)!大恩铭记于心,日后再报!”
刘焉加卢植的面子,没有傻子会不给!也不看看人家两个什么身份。自然满口答应,双方其乐融融!
但眼前这一幕,这……众人反应过来后,纷纷愤怒看向刘焉和卢植。这特么是第一次上朝?好像真是,但这教的,还需要我们伸以援手么?简直就是馋臣中的楷模,楷模中的典范!没看陛下都感动成啥了!
但能立身朝堂的人,哪个不是人精?望着还处于呆滞的刘焉和卢植二人,心中怨气也就消了大半,此子自己……
受后世宫廷剧毒害的刘瑁,并不知道大汉可没这样问安的,真实历史乃至怂清,其实压根儿没这样问安的,万岁也只是皇帝代称而已!
但今日刘瑁开此先河了,效果显著甚至貌似超过了预期。他是不知,汉灵帝刘宏此刻已不在乎献宝了,万万岁!天地同福寿!此等忠臣,考虑长水校尉是否屈才了?
众臣倒未想弹劾,不敢啊!谁敢说刘瑁说的不对?此等阿谀奉承之徒,简直毫无底线!虽然不齿与之为伍,但哪个心里又何尝不想如此?无非拉不下那张老脸,做那么露骨罢了!
当两瓶顶级琼浆玉液献上,刘宏光是好奇打开时,便被浓郁的酒香、清澈见底的酒色所迷住。待品完,久久回味、无法自拔,此酒确是只因天上有!
双重冲击下,还有何质疑?刘宏张口便来:今,刘氏宗亲瑁,字勉之,忠君爱国,心系朝廷,文采过人,更兼献宝于殿前之大功!拜为北军五营长水营校尉,加封关内侯!宗正刘焉,教子有方,于国有功,迁为太常!其师卢植,教学有成,加封樊舆亭侯!
离朝后,众人立刻炸锅。因此封赏,一个献酒献出个一常两侯。更因琼浆玉液!到底啥酒,能有如此大的魔力?
陛下的不敢要,皇命又不可违,刘瑁又被召走,还能堵谁!当得知刘焉、卢植均有一瓶,大臣分为两派,浩浩荡荡去二人家中做客!名曰:为二人升迁道贺!
至于曹操和袁绍,曹操是回去当夜就喝完了,袁绍倒还剩点,可能蹭别人的,干嘛喝自己的!得合群呀!
当私下召见,又献上壮阳药酒并承诺皇家优先免费特供顶级琼浆玉液后,刘瑁成功拿到到大汉唯一免税权。
接下来,就是靠酿顶级琼浆玉液废粮为由哭穷,自然又是之前那个熟悉的剧本,又吹资源充足下估计还可再提档次!
但号称“葛朗台”的刘宏,是又同情又理解又想喝,但还是不想给钱给粮,刘瑁于是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建议。
总体意思就是:此番酿酒不是刘瑁一个人事,那不是为了孝敬皇帝老子你,但一个人能力终究有限,要集众人之力献爱心,培养达官显贵、地主豪绅的自我奉献意识,大不了事后颁个无私奉献、大公无私等等匾额,为其扬名,他们不就好这一口。
一旦功成,以后叔你再缺钱,还卖啥官?你一句话,大家不挣着献爱心,赚口碑?简直无本万利,给官朝廷还得发俸禄不是!侄儿此番,就是为叔打响第一枪,为后面做铺垫啊!
又把汉灵帝感动的稀里哗啦,于是叔侄二人又就细节密谋一番后,同时露出“猥琐”的笑容……
于是第二日早朝,刘瑁先是痛斥众臣“强盗”蹭酒行为,又哭穷诉悲情,自己为了酿酒怎么偷偷卖地卖田卖珍藏凑巧买粮,怎么因此挨死打……正所谓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除了尴尬脸红的刘焉,曹操和袁绍简直无语……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字都不差啊。就是不知道两人如果相互知道,会不会更加爆炸?
说到最后,刘瑁索性假戏真做,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那叫一个惨!不是尴尬到极点的刘焉还在那站着,都以为亲爹去世了!既一度哭晕过去了。
顿时,朝堂二度炸锅,汉灵帝刘宏都懵逼了,不是说好说明情况,然后卖惨求各位大臣伸以援手,自己再顺水推舟帮一嘴,事就成了,就当代自己出了呗。
刘焉、卢植这时早已化尴尬为感动。毕竟,虽然混蛋,但这么难酿的酒也孝敬自己了不是,虽然自己真没喝到多少。于是发疯般叫御医。
就这样刘瑁被抬走了,刘宏只好自己唱完这戏。下旨,命所有臣子送钱送粮支援酿酒事业!
下朝后,在大家仇视的目光中,刘焉代刘瑁陪着笑脸登记了每位大臣爱心援助的数目,并要求其签字著名。不用问谁教的。
所有人气得吹胡子瞪眼,难不成自己还赖账,就算是不要脸了,难不成还敢抗旨不遵?曹操、袁绍最气,合着自己又要送一次?找谁说理去?
醒来的刘瑁,看着眼前的爱心明细单,分派人手奉旨上门收爱心,顿时京城上下,不断提起刘瑁,就是表情不太好,情绪还有点激动。但这都不重要,能被世人记住就好!
刘瑁呢,已经在考虑京师乃至周围郡县的官员和地主豪绅,正所谓做事做人不能厚此薄彼,要有始有终嘛。再远的不是没想法,实在鞭长莫及啊!
圣旨呢,请下来了,加派的人手也分散周围郡县去收爱心了。朝堂百官为此还心里平衡了点,好歹自己事后还有回报不是,他们还没有呢!人呢就怕比,幸灾乐祸也能减轻自身痛苦不是。
顿时,京师乃至周围郡县的达官显贵,也开始念叨起刘瑁大名,深刻骨髓,这等佳话就不提了。
事实证明,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献爱心,得大家共同出力,把事情做圆满做漂亮做出成绩,方不负皇恩浩荡嘛!
再者,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