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为避雨巧遇金昭宁
都说六月天,孩子的脸。
没想到南阳县九月里的天也是孩子的脸。任性起来,变个脸,想要送你些狂风暴雨,是不会等你按下同意键的。
这不,秦少白还没走到缘楼,豆大的雨珠就乒乒乓乓地砸了下来。
秦少白可不敢被秋雨给淋着。
很小的时候,他就听他老娘说过,秋雨不同于春雨,秋雨的寒气极容易让人感冒。
以前感冒秦少白都是硬撑着,一周之后就又生龙活虎了。
现在,他可不敢。
雨越下越大,秦少白缩紧脖子,疾步往前冲,看到一间打开的门,就冲了进去。
“有客倒,奉上茶,各位姐姐快来招待贵宾啊。”店伙计尖锐的喊声。
秦少白抬起头,才发现他进来的竟是怡红院。
秦少白哪里敢在这里呆着,心里想着和伙计买一把伞就立即出去,却听得王妈妈欢喜的声音。
“秦公子,噢,不,秦捕头,你可真是稀客啊,牡丹,蔷薇,你们还不快下来,快来伺候我们的新捕头。”
“妈妈,我只是……”秦少白刚要辩白,已经被几个女子给拉住,坐了下来。
一股浓烈的脂肪味熏得秦少白想要吐。
他慌忙站了起来,挣脱了几个女子的纠缠。
“妈妈,你没看到这位秦捕头是有色心没色胆吗?”楼上,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来。
众女子都掩嘴轻笑,秦少白抬头一看,是一个粉面少年,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此时,怀里正搂着一女子,手中端着一杯酒,一脸鄙视地看着秦少白。
年纪轻轻,不在家好好诵读诗书,跑来这里寻花问柳,真是枉得这么一张漂亮的脸。
秦少白很有一种立即替人家爹娘教训他顿的冲动,伸手之间,却触到怀里的那坠子。
算了,还有正事在身,买了伞就走吧。
“妈妈,我真是路过此地,姐姐们的香茶香果,少白日后一定来捧场,还请妈妈卖我一把雨伞,好让我快快赶路。”
那王妈妈本来也不喜欢秦少白,虽然说秦少白已经当上了捕头,但,当上捕头又能有几两银子啊。她还真是害怕秦少白像其他人一样来个白吃白玩。
听到秦少白这样一说,立即屏退了她的牡丹蔷薇,正想叫伙计取出一把伞来给秦少白,却只见白影一闪,那楼上的少年竟已经翩翩而下。
好轻功。
秦少白心里暗叹,羡慕嫉妒恨就涌了上来。
他要是有这轻功,这两条腿也不至于到现在还疼了吧。
“妈妈,你且去忙去,这位秦捕头的要求,我来一一满足。”
凑近看眼前这少年,的确是冠如美玉,这皮肤嬾得像刚切出来的嫩豆腐,水光滑嫩的,似乎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秦少白心中一动,不由更细地端详起这少年来。
他眉眼如月,红唇似桃,粉腮更是有着一种天然的晕红。
此时他正玩着自己的手指,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斜睨着秦少白。
那双手,更是柔软如绵,十指纤细,似春天里刚长出来的嫩葱。
秦少白不由想起家乡的一句话来:赤果粉嫩的小我离啊,真老让您呼吸的。(此句话的意思是漂亮的小姑娘,真的让人喜欢的。)
他微微一笑,目光挑衅地望向少年那被绑得紧紧的地方。
“淫贼。”那少年见秦少白这眼神,顿时满脸燥红,口里骂道,手中已是多了一把剑,就朝秦少白刺去。
秦少白哪里想到这小姑娘说刺剑就刺剑啊,整个人呆在那里。
瞪大了眼睛就等着那剑刺入他的心窝。
只听胖当一声,小姑娘的剑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往旁一闪,硬生生地削下了秦少白几缕头发。
“宁儿,不得胡闹。”
从楼上款款走下一位中年男子,看装束应该是富贵人家,怪不得把这小姑娘养得如此刁蛮任性了。
“师父,他,他轻薄于我。”叫宁儿的姑娘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少年打扮,跺脚嘟嘴,手中的剑又一次指向了秦少白。
“这位公子,茶可以海喝,话可不能乱说。”秦少白见这姑娘撒娇赌气时的样子甚是娇憨,倒是起了要好好耍弄她一番的念头,“再说了,我是男子,你也是男子,何来轻薄之说。”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那些花儿们都笑着喝起彩来。
叫宁儿的姑娘越发窘迫,顾不得师父的命令,手掌一翻,剑柄一转,又刺了过来。
秦少白心想不好,脚下却不自觉地一挪一移,竟是灵巧地避过了这一剑。
宁儿哪里肯罢休,收住身形,又要来一剑,那剑却被她师父一捏,停在了那里。
“好了,你没看到秦公子是在让你吗?”
秦少白到现在还惊魂未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避过宁儿这凶猛的一剑的。
莫非,我在冰鸟上蹦跳了几下,真的就练成了古人的轻功?
但,他很清晰地感觉到,当那剑气直副面门时,他的心中腾起了一种原始的冲动,是那份不属于他的冲动,让他可以极快地移动身形,灵巧地避开这一剑。
“这位公子,想来是南阳县的新任捕头,秦少白公子吧。”中年男人抱拳道,“小徒顽劣,多有得罪,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说完,他又拉过那委委屈屈的女孩:“我是金贵真,这位是小徒金邵宁,这次来南阳县是来采购一些丝绸茶叶的,没想到就遇到了公子,也真是有缘啊。”
缘?
糟了,自己竟然忘记了要去缘楼一事。
秦少白一边抱拳向两人行礼问好,一边朝着王妈妈又喊道:“妈妈,你快拿伞给我啊,要不拿来,就要死人啦。”
死人两字一出,秦少白瞥到那金贵真脸上闪过一丝诡秘的表情。
他也来不及细究,看着门外的大雨,着急地唤着王妈妈。
“昭宁,你刚刚得罪了秦捕头,还不把你那把伞拿来送于秦捕头,以表歉意?”
金昭宁哪里肯,却见金贵真将他身子一送,就送上了楼,然后自己也跃上楼去。
还没等秦少白弄明白,金贵真已经按着金昭宁下来了。
金昭宁满脸不愿意地捧着一把伞站在他的面前。
先不管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了,回到缘楼找宋慈和朝阳公主商量这坠子的事情为重。
秦少白道了一声多谢,撑开伞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