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刺杀背后的真相
原身应是记得齐嬷嬷，在她触碰上来时，苏锦宁心中油然而生悲意，令得她情绪也被渲染。
“齐嬷嬷。”
她郑重叫着，退后盈盈行礼。
“好。”齐嬷嬷在后宅生活了半辈子，两眼看人极准，她欣慰点头：“锦宁小姐虽在外，可周身气质不凡，来日多加扬名，要不了多久，世人都会知晓尚书府还有一位贵女。”
苏锦宁但笑不语，尚书府对外称她在别院养病，实则将人送村庄之事，应当没有流露出去。
到底苏毅清爱面子，不然的话，他早休妻。
叶氏两手挽着齐嬷嬷，能看得出叶氏格外依赖齐妈妈。
齐嬷嬷招呼身后圆脸丫鬟上前，“锦宁小姐，这是老奴养女半夏，日后便让她近身伺候吧。”
说着，她推了把不知想什么的半夏，半夏这才回神，慢吞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
齐嬷嬷恨铁不成钢，摇头：“半夏虽看着人傻，可心眼不坏，她若是做错了事，锦宁小姐训斥便好，也让她长长记性！”
半夏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听她说的话，苏锦宁失笑，仔细打量了眼半夏，发现她的眼神纯粹，像个稚童。
在后宅生存，还能有此眼神，实属难得。
齐嬷嬷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边翻边对地上摆件。
苏锦宁瞥了眼，上面写的全都是摆件名称。
未过片刻，齐嬷嬷皱眉：“东西倒都在这，不过夫人，当年您还命人为小姐打制了一张梨木床。”
叶氏恍惚，经她提起，久远的记忆慢慢飘浮。
“罢了，一张床而已，她苏月儿睡过的，我又怎会睡。”苏锦宁冷笑，她虽然不睡，可她也要苏月儿得不到好处。
她弯腰拿起一对琉璃盏，语气平静：“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被糟蹋了。”
瞥着这些沾染苏月儿之气的东西，她不甚在意，“这些还请嬷嬷您招呼人锁进小库房吧。”
齐嬷嬷点头应下，心知她不愿看见这些被糟蹋过的东西。
待一切完毕后，叶氏与齐嬷嬷回了菱院。
院中有四丫鬟，看着应是李氏塞进来的人。
苏锦宁垂眸，双眼闪过嘲讽。
想让人监视她？也得看她够不够这个格！
“日后半夏是院中一等丫鬟，未有我与半夏的允许，你们不得入内，现在都出去。”
听着这话，其中一双鬓丫鬟不卑不亢：“回二小姐的话，奴婢等人都是奉李夫人的命令在此伺候您。您这么不信任奴婢等人，恐会伤了夫人心。”
“夫人？”
苏锦宁嗤鼻，眯眸厉声训斥：“尚书府只有一位夫人，不知道你口中的李夫人是何许人也。”
丫鬟顶不住她的气场，被她盯得头皮发麻，额头冒出细小汗珠：“是李、李姨娘…”
“姨娘就称呼姨娘，一个妾室还想以夫人自居不成，你若是不想改口，本小姐有的是办法让你改口！”苏锦宁冷笑，将人斥退。
她拉着半夏进屋，随之坐在圆桌前。
“你莫紧张。”
看着半夏略显紧张姿态，她淡笑，拉她也坐下：“你与我说说，近来阿娘不在府里的日子，府上可有发生什么事？”
半夏歪了歪头，眨巴双眼，似在回想。
许久，她慢吞吞开口：“一个多月前，有宫中公公给老爷送了圣旨来，半月后，老爷提出将小姐你接回来，再之后，便是夫人出府亲自接你。”
“圣旨？”
苏锦宁挑了挑眉，这一切的源头，应当就是来自这宫中圣旨了。
她可不信苏毅清是父爱大发接她回来，结合苏毅清对她的态度，唯一能说得通的，只有这道不知什么内容的圣旨。
“日后你就是我贴身丫鬟，你只需听我一人的话，你可明白？”苏锦宁看着半夏。
半夏点点头，又犹豫瞅她一眼，“那齐阿娘与夫人的话，我还要听吗？”
一句话，逗笑了苏锦宁。
活了两世，她还从没见过这种可爱的人，似是一根筋。
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苏锦宁，半夏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她为何如此。
笑意过后，眼角溢出点点泪光。
苏锦宁随意擦了擦，叮嘱：“你只需记着，府上只有三个人的话能听。一是我，二是我阿娘，三是你阿娘，你可明白？”
“记下了。”半夏点头。
时至入夜，玉芳阁内。
李氏坐在梳妆镜前描眉，身后跪着一丫鬟，仔细看去，丫鬟正是今日在苏锦宁面前称呼李氏夫人的丫鬟。
“夫人，那二小姐实在可恶，她竟然让奴婢等人称呼您李姨娘，不让我等唤您夫人。”丫鬟青衫一改在苏锦宁面前的怯弱，她面带怒气：“二小姐才回府，就闹出这么多事情来，依奴婢看，这二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
李氏神色阴冷，咬牙切齿：“小贱人还真是同她母亲一样，令人看了恶心！”
今日被苏锦宁这么羞辱，来日她定当全部报复回去！
忽的，屋外传来脚步声，随之房门被推开。
李氏神色一变，娇笑上前，“老爷。”
苏毅清点头，张开手臂，李氏心领神会，替他褪去衣裳。
青衫极有眼力见，快步后退，细心关上房门。
“老爷，您可是整整三日未来秋娘这儿了，莫不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不成？”李氏靠入苏毅清怀中，手指在他胸膛画圈。
慢慢往下，暧昧之意顿显。
苏毅清呼吸微促，双眼染上欲色，反手拥住李氏，打横抱起，惹得李氏娇呼出声。
床帐落下，满室涟漪。
屋外风来，庭院内大树随风作响。
深夜已至，声渐停，一切恢复平静。
李氏躺在苏毅清怀中，柔声：“老爷，如今二小姐回来，往后您可不能忘了月儿。”
“今日月儿被她欺负，您也看见了。二小姐不是安分的人，日后还不知会怎么对付月儿。”
李氏自顾自说着，却若有若无注意苏毅清面色，见他无异，她叹息一声，可怜道：“只怪我身份低微，连带月儿也被旁人轻视。”
委屈之意浓厚，苏毅清却未向往日那样安抚，他突然坐起来，沉下面孔：“刺杀锦宁和菱娘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