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罗斯·梅瑟
帝国中心医院，住院部三楼。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儿，不多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303病房前，两位穿着制服的男人，正有说有笑地聊着什么。忽然，其中一位收起了笑容，盯着走廊的尽头道：“快闭嘴，老大来了！”
一位身材火辣的女人，逐渐朝他俩走来，眼睛里还带着一丝睡意。
她的头发是金色的，在冷光灯的照射下，略显发白；没有妆容的修饰，反倒给人一种清秀的感觉；一袭紧身衣，搭配她手里的摩托车头盔，使其气质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那小子醒了么？”女人打着哈欠问道。
“醒了，他女朋友也在里面。”
“嗯，我进去画个肖像，你俩精神点儿”，女人说完话便推门而入。两个守卫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会吧，老大还会画画？”
“等她出来了，你可以亲自问问。”
“算了吧，算了吧，我怕死......怕笑死，也怕被打死......哈哈哈......”
“哈哈哈......”
病床上躺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身边的女孩儿，正在给他擦去脸上的血渍。
“你叫史蒂芬·韩是吧？”女人站在门口，缓缓地朝床前挪着步子，双手不停翻阅着资料，头也不抬地问道。
韩的表情有些木讷，半天没有回答，他身边的女孩紧忙解释道：“是的，他有点儿被吓坏了，警官。”
“嗯”，女人看了眼韩的眼睛，自我介绍道：“我叫罗斯·梅瑟，伯劳特别行动队副队长，主要负责你们的案子。”
跟韩的女朋友握了手后，再次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女朋友，瑟琳娜。”女孩礼貌地答道。
“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吧。”
罗斯已经拿出了纸笔，韩这时忽然轻声道：“他的速度太快了......”
“谁？是你们说的，杀手么？”
面对罗斯的提问，韩轻轻地点了点头，刚刚那惊恐的眼神，又加重了几分，“他一定会找到我的，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他得逞的。”罗斯认真地说道：“只要你能把所有的细节都说出来，我可以保证，绝对保障你和你女朋友的安全！”
看到罗斯这幅认真的表情，还有她那坚定的语气，韩似乎真的被打动了。沉默片刻后，缓缓地坐了起来。
见其状态恢复了些，罗斯急忙问道：“你先给我形容一下杀手的长相。”
“当时有点黑，五官有点儿模糊。”韩答道。
“没关系，记得什么就说什么。”
韩点点头，回忆道：“是个大叔，长头发，扎了个丸子头。脸上好像有胡子，但是并不是很长。脸上应该没什么表情，话也不多。”
听着韩的描述，罗斯在手里的本子上，画下了一个火柴人。努力了半天无果后，在火柴人上又划了一个大大的叉，“他有没有口音？”
韩摇摇头，接着继续道：“他个头很高，带着scq手表，西装也是名牌。”
“身材怎么样？”
“偏瘦，我觉得，应该比我瘦一点儿。”
罗斯打量着韩裸露着的上半身，几乎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不禁有些疑惑。
半晌没有发言的瑟琳娜，急忙解释道：“应该要比韩壮很多，至少，从手臂上的肌肉可以看得出来。”
“好，我大概了解了”，罗斯点头说道：“当时是怎么起的争执？”
韩没有回答，而是盯着罗斯手中的笔记本道：“给我看一下你画的肖像，我看看像不像？”
罗斯赶紧将笔记本合上，然后故作镇定地看着瑟琳娜说：“还是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是......”，女孩斜眼看了看韩的表情，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是他先动手的，我们就跟他要支烟抽，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荧光纹身，然后他就要杀我灭口......他一定会来医院杀了我的......”
这次，罗斯没有提问，而是不动眼珠地观察着眼前的男女。见韩有些神经质似的不断重复相同的话，对瑟琳娜点头示意，接着起身走出了病房。
等对方跟出来之后，罗斯轻声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瑟琳娜叹了口气，开始回忆着一小时之前的发生的事情。
-------------------------------------
“就算你是杀手好了，反正现在这儿也没别人，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韩说完话，手指已经勾住了扳机，身边的伙伴们有的已经退了十多米远，还有的甚至转身跑开了。
“杀了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我的手表、西装？还是你的荣耀与尊严？”钟小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恐惧。
韩听到这些问话，有些发愣，却依旧没有退缩，“我就看不惯你装X行不行？”
“那你开枪吧。”
瑟琳娜本来以为这个男人会说出求饶之类的话，可这样的回答，自己可真没想到。瞅了一眼韩悬在空中的手臂略微颤抖着，赶紧走过去对他说：
“算了吧，咱们还是走吧！”
“你给我闭嘴！”韩头也不回地吼道。
“三次，你女朋友给了你三次机会。”钟小明冷冷地说道，身体依旧纹丝不动。
韩这次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很快，他的行动表明了他最后的想法。
“砰！”
枪声过后，瑟琳娜尖叫着睁开了眼睛，望向钟小明那边，却惊讶的发现他什么事儿也没有，脸上似乎还带着笑容。
“然后，你没有听取她的建议，做出了第一个错误的决定。”钟小明再次说道。
“闭嘴！”韩怒气冲冲地说着，接着开了第二枪，第三枪......
但每一枪，都被钟小明完美的躲过，在一旁的瑟琳娜，整个人都看傻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或是什么样的杀手，能够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轻松躲过子弹？
“柯尔特执法者，口径9mm，六发马格南子弹。你刚刚已经开了五枪，最后一发子弹，应该留给你自己。”
此时的钟小明，忽然抬起腿朝韩走了过去，刚迈出一步，韩便像发疯似的大喊了一声。
瑟琳娜实在不打算在看下去，急忙别过了脑袋，但那枪声却迟迟没有响起，而是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响彻整个海岸。
-------------------------------------
“这么关键的时刻，你竟然没有去看？”罗斯惋惜道。
此时的医院，工作人员逐渐多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成了一首交响曲，演奏着新一天的乐章。
通过瑟琳娜的描述，罗斯也能确定了，这个男人确实有可能是职业杀手。
只不过，她不能确定，是不是一直以来自己追踪的那位。
“我实在不敢看了，不过，等我回过神的时候，韩已经倒在地上，脸上的鼻环耳环都被扯掉了。”瑟琳娜说着，眼睛朝病房里瞄去。
“之后呢，那个杀手去哪儿了？”罗斯问。
“骑上摩托艇出了海。”
动作敏捷、思维清晰、而且不喜欢惹麻烦。从这次的事件来看，他似乎也不喜欢滥杀无辜，哪怕已经生气了，在面对未成年人对自己的无理挑衅，依旧能够保持理智。
确实是他。罗斯认真地分析着，接着对瑟琳娜说：“放心，那个男人不会来找你们的。不过这件事儿，以后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知道么？”
目送女孩儿进了病房后，她转身又对门口两位警官交代道：“守好门口，发现任何可疑人物，第一时间汇报。”
“收到！呃，对了老大，您能给我们兄弟俩看看嫌疑犯的画像么？”
“滚。”罗斯故作生气的骂了一句，转身朝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