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送客
韩怜烟坐在雅座包厢内，食指无名指并拢微微曲起，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她美眸眨了眨，似乎想到了什么，招呼了一声，叫来门外两位武道大宗师的扈从，轻启红唇，问道：“你们说他是伪装境界，那你们觉得他原本的境界是什么？”
她指了指人去椅空的位置，是在问突然消失的陈雁山。
大髯护卫听到城主的问题后，严肃道：“回城主的话，不好说，虽说只有元婴境界往上才有伪装的法术手段，也只有在这个境界左右才有伪装的必要性。但是难保此人用了什么奇妙法宝，不依靠自身修为也可伪装境界。”
韩怜烟眼前一亮，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也有可能真是境界低微的人，伪装境界只是为了来黑市自保？”
大髯护卫点了点头，回答道：“回城主的话，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韩怜烟思索了一阵，摇摇头，说道：“不对，他图什么呢，他卖我妖丹也没有向我这个一城之主索取什么，就是为了找个人，而且看此人的意思，并不指望我找得到？”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韩怜烟静静想着，第一次对陈雁山有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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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鬓斑白的老人和壮汉化身的黑熊此时面面相觑，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人。
“小妮子，这小白脸就是你找来的打手？哈哈哈哈哈哈！”黑熊发出沉厚不清的笑声。
“陈小姐未免太过小看老朽和郭兄弟了，找了个凝气境的打手是要闹哪样？”双鬓斑白的老人看着陈晴，讥笑道。
陈晴也笑了起来，能笑就笑吧，待会儿就笑不出了。
陈雁山一言不发，慢慢走近这两个不可一世的人。
双鬓斑白的老人察觉到了陈雁山明显的推进，迷眼盯着他，说道：“小兄弟，老朽知道你的凝气境是假的，莫要得寸进尺，就算你是比元婴境还高一筹的空冥境又如何，你当真敢托大稳胜我们两个离空冥境界仅有一步之遥的元婴巅峰？”
“空冥境来自不易，老朽劝你好自为之，不如速速献上你家主子，免得伤了性命，毁了修为境界！”
双鬓斑白的老人显然没有轻信陈雁山拙劣的障眼法，就凭他凭空出现这一手法术，就不是一个凝气境应该有的手段。
老人甚至认定了眼前来人是那强者中的强者，空冥境的修道大能，不然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轻易走进元婴境修士的攻击范围的，何况还是两个元婴境巅峰的人。
黑熊壮汉见陈雁山不为老人言语所动，还在向前，突然暴怒起来，大吼道：“小子，叫你呢，再向前一步就死！”
陈雁山听到黑熊叫喊，斜瞥了一眼，只觉得它十分吵闹。
老人何等精明，一下就发现了陈雁山对黑熊的不屑眼神，心里有些惊慌，难道不是空冥境，是那......不对！那个传说的境界整个大陆只有五个人，个个都是成名已久修道天才，绝无可能是眼前这个陈氏下人！
彻底打消心中疑虑后，老人狠下决心，对黑熊壮汉打了个信号，示意可以上了！
黑熊壮汉虽然看着粗鲁无比，莽夫一个，但其实心里明镜似的，自己掂不清何时打，怎么打，就一股脑把这些事丢给同伴就好，他自己对同伴的是绝对的信任，换言之，这个看起来笨拙的男人其实看人很准！
黑熊壮汉收到老人的进攻信号后，没有一点犹豫，猛然发力，飞扑来人，明明是一只陆地生物，此时却像空中飞鸟一样拥有飞翔的速度，落在常人眼里，可能只是闪过一抹巨大的黑色！
黑熊壮汉飞奔着，狞笑着看着来人，奇怪的是这个小白脸没有丝毫惊慌，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黑熊心底闪过一丝疑惑，双掌马上就要撕裂陈雁山的时候，黑熊露出瘆人的狂喜。
但是，一声沉闷巨响打破了在场的寂静。
老人眯着眼睛，眼神阴沉，尽管内心震撼，但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分毫，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没错，陈雁山一只脚踩在了黑熊的头上，让它的身躯死死不能动弹！
黑熊的嘴巴吃着地上的泥土，沙石，只能勉强发出呜咽声，陈雅山的脚力之大如一座山岳压在了它的身上，它感觉自己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现在清净多了。”陈雁山踩着黑熊的脑袋，微笑道。
“敢问阁下是谁？”双鬓斑白的老人沉声道，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张狂，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名状的恐惧。
陈雁山没有说话，盯着老人。
双鬓斑白的老人此刻觉得自己在劫难逃了，匆忙心声呼喊道：“郑兄，速来救援，有大敌来犯！”
这时跑过来一个少年，直勾勾地盯着老人。
“怎么是你，郑兄何在？”老人额头已经冒汗，惊恐喊道。
“啊，那个人啊，被我打死了，他杀了这么多人，不是无辜，可以杀。”少年看着老人，慢慢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郑槐虽然修炼邪功，但修为强大，元婴境界极其稳固，我与黑熊联手都未必能在他手下占到便宜，你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杀他！”
老人孤立无援地吼叫道，显然因为同行的人一死一伤让他开始自乱阵脚了。
“不信你自己下去问他啊。”少年无奈道，今天被这么多人看不起让他很是心烦，这与他在族里平日收到的赞誉截然不同。
“好好好，老朽这就成全你们！”双鬓斑白的老人自知没有退路，准备殊死一搏了！
他双眼泛白，合掌运气，催动身上法术，很快，老人身后便显出一尊巨大的金身法相，竟是一个高数百丈的佛门罗汉！
陈长空刚想动手去打断老人的施法，就被陈雁山喊住了。
陈长空再次原地不动，一切都听哥的，就是这个身具龙象之力少年最大的道理。
老人伸展手掌，作拍物状，百丈金身竟也随老人一起出掌向下，要把在场所有人都压成肉饼！但是，陈雁山轻轻抬手一挥，本来有元婴修为加持的金身手臂竟是突然断裂，像被人用利器切割般砍断了！
双鬓斑白的老人因为金身受损，口吐鲜血，站立也开始不稳，陈雁山没有给他机会，握拳而出，一拳便打碎了数百丈的元婴境界金身法相！
老人随拳劲而倒，匍匐在地，强撑一口气看着陈雁山，断断续续问道：“能不能让老朽死个明白，你究竟是谁？”
陈雁山没有回答老人的话，一脚踢出早已脚下断气黑熊，黑熊与奄奄一息的老人撞在一起，两个元婴境巅峰的人就这么死了。
陈雁山环顾四周，确定没有敌人了，双手拢袖淡淡说道。
“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