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齐家旁系
等待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密室的门开了。
鬼头送走面前那人后，朝着齐陵扬了扬头，他是今天最后一笔生意。
每天只做三个生意，不仅没有让油水锐减，甚至还比之前胡乱接生意的时候更好。
因为数量少了，思考的时间也就多了。
这样下来，权衡利弊自然也就会容易很多。
齐陵牵扯了一下脖颈上的灰色围巾，径直走向密室。
密室内只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还有一些未使用过的竹简。
在竹简的一边搁着笔架，两只使用过的毛笔很整齐的放在上面。
还有一支是未曾使用过的，被放在左手边。
进来后，鬼头伸手示意：“请坐。”
齐陵坐下后，背靠红木椅子，双手交叉在前，直言道：“最近市面上出了一伙不像是黎阳镇的人，能查到他们的背景吗？”
既然是过来谈生意的，一些客套话自然没必要说。
鬼头把拐杖倚着桌子，开口说道：“客官想出什么价格购买？”
要查到一些外来者的身份困难，想要更详细的，更困难。
“五百两元石。”齐陵试探着出价。
鬼头伸出右手掌，对准了齐陵面前的竹简：“写下他们的名字，我会先派人去调查，等心里有数后，我会重新定价。”
为了验证有些人是第一次来这里，鬼头都会问‘以什么价格购买’的这句话。
如果不是第一次来，客人都会对这个避而不谈。
因为客人本身，也不知道如何定价。
确定齐陵是新来的之后，鬼头也就放心了许多。
和一些老油条打交道，远远没有和一些初出茅庐的人打交道来的轻松。
齐陵用未书写字的毛笔点沾徽墨，在竹简上只写了一个，耀。
接过竹简细细一看，鬼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旋即，他放下竹简：“客人想要知道这群人的消息，价格可不便宜。”
话音刚落，齐陵右手一抖，一把冰蓝色的长剑转瞬出现在他的脖颈处。
旋即，冷冷的话语传出：“鬼头打交道的人不在少数，交易也做了不少，不如这一次就当做个善事。”
对于架在自己脖颈处的利剑，鬼头并未慌乱，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
这样的事情确实有很多，但每次他都能全身而退。
有的人想要消息却不付出，也是正常的，毕竟这里的价格对旁人而言，确实贵了。
尤其是打探消息之类的事情。
“我做善事....”
鬼头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言语中带着无奈的笑声。
他平视着齐陵，低声说道：“客官，不如这样，我可以免费帮你刺探消息，但前提是，你帮我去做件事情。”
“不谈条件。”齐陵立刻回绝。
帮鬼头做事情，无非就是帮他铲除齐远的眼中钉。
齐陵可没这个闲工夫做这样的事情。
见着他回绝的这么干脆，鬼头知道继续说下去也无益处，便微微坐直了身子。
两人间沉默了少许，安静无声。
最后，还是鬼头打破了安静：“这批人确实不是黎阳镇的人，但也不属于任何一方，只是拿钱办事。”
“谁的钱？”齐远追问着。
鬼头迟疑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现在很多事情其实说起来容易，但说了之后需要承担的后果，就要考虑能不能吃得住。
鬼头深吸一口气，强定心神：“这批人在市面上四处游走，黑市里也有他们的影子，我的生意受到波及，如果你能杀了他们，这笔交易就是免费的。”
“先说说，是谁的钱？”
齐陵继续追问，右手往前递送半分，一道细微的裂口出现，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滑落，滴在桌面上。
“齐家的钱。”鬼头看着他的眼睛：“齐家一位不起眼的小人物的钱。”
齐陵心中疑惑不解，尽可能保持面无表情。
旋即，鬼头继续说道：“齐家有的小子不安分，想要闹出点儿事情给那位坊主，上面的人知道后，要我紧追着不放，后来我发现，这批人不仅在齐家捣乱，其他几家的坊市里，也可以见到他们。”
鬼头说这话时表情略显凝重。
这批人进黎阳镇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造成的影响有些大。
最近几天下来，收入暴跌，上面的人不太高兴，想要动手撤掉他。
“那位坊主？”齐陵眉头微皱。
“齐家长孙，齐陵坊主。”鬼头露出诡邪一笑。
昨日的事情刚刚发生，就有不下三人来询问胡耀等人的来历。
这里面都有谁，鬼头不好说，也不敢确定。
齐陵说道：“齐家成年的小辈现在都已经有了坊市，其他家也是如此，何人要催动胡耀这样的外来人做事？”
具体是谁，齐陵不敢妄加揣测。
整个齐家上下人数众多，管理着坊市的也不少。
真要说有谁要对齐陵下手的，细细算下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过去的齐陵太过耀眼，遭人嫉恨，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坊市间要用人，必定要上记名册，到时候一旦追查起来，不就很容易露馅？”鬼头说道：“齐家旁系无数，但其中有一支叫齐丽水的旁系，这支旁系在黎阳镇多年，最近齐家比试快要到了，扰乱坊市，必定会影响不少齐家人，届时，得利也就最多。”
“齐丽水婆婆？”齐陵心中暗自揣摩着。
这一脉确实是旁系，齐丽水还有一位长孙，比齐陵小了一岁，十九的年纪。
但齐陵记得这人和自己没有多大的仇怨，甚至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为何要针对我？
齐陵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见着齐陵一语不发，鬼头继续说道：“齐昊这些年实力见长，年仅十九就已经是齐家旁系的天骄之一，至于他为什么针对齐陵长孙，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要是客官想追查下去，我也实在无能为力。”
鬼头虽是齐远的私属，但说到底，还是齐家的人，齐昊要做什么事情，他上报齐远就行。
要是插手过度，难免招来部分齐家人的猜忌。
到那个时候，这建立起来的势力，瞬间就会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