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口无遮拦

　　拉德听了加里的话后，也的确想到了他说的这个问题，他也担心这名突然出现的少女会成为一个不可控因素。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三天，在这两天里，少女就一个人安静地待在甲板下面，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在他们准备启航离开伊斯坦布尔的时候，拉德特意派两名水手看着少女，担心她会对“纵横四海”号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我派人盯着她了，”拉德对加里说道，“如果她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话，他们会制止她的。我想了想她那天晚上的举动的确有些反常，码头傍晚也有不少船停靠上岸，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们？而且我们还和暗部拿枪互指，正常人都会远离吧？我总怀疑她是有目的的接近。”

　　“她不会和你的做法相似吧？第一部都是接近。”

　　“不好说，”拉德脸色凝重地说道，“我也害怕船上有人或者我们俩是她的目标，所以带回去让夏洛克看看，他可比我们有经验多了。”

　　在海上，一名水手来到拉德身边，“船长，她说她想到甲板上透透气。要带她上来吗？”

　　拉德想了想，甲板上的人更多，她也无法做什么会对大家不利的事。想到这，拉德点点头，说道，“让她上来吧，甲板上我还在这，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很快，少女来到甲板上，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诶这就是大炮吗？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要大不少，它现在里面装有炮弹吗？”

　　“这船头下面的这个长长的是什么啊？碰到礁石会不会被折断啊？”

　　“哇！这只黑色的大鸟是船首像吗？长得好像……好像一只振翅飞翔的老鹰啊！”

　　“它就是一只鹰！这是船首像，”其中靠近船首处的一名水手说道，“不要叫它‘大鸟’！”

　　“你凶什么啊，”少女撇撇嘴，丝毫没有那天晚上初次见到拉德和加里时的那种小心翼翼，“以后我叫它‘鹰’就是了。”随后她离开船首处，开始打量着这艘船的三个桅杆。

　　“这三个……三个大柱子好粗啊……不对，中间的最粗，两边的好像比它细一点。诶这上面好像还有人啊，这么高，他怎么上去的？该不会是爬上去的吧？”

　　“那不是柱子！”一名正在控制船帆方向的水手说道，“请叫它桅杆！”这种人为什么会来到他们船上啊，不知道就不要瞎说好吗，水手在心里默默吐槽。

　　“他不是爬上去的，”另一名操控船帆的水手说道，他看上去似乎更有耐心，“桅杆下面我们配有升降机，升降机前面有个踏板，踏板连着一个卡扣，踩下踏板之前将手伸进旁边的那个连着尼龙绳的绳圈并握住绳子，踩下踏板卡扣松开，绳子另一端绑着的重物会落下，将你带到桅杆上面。如果要下去的话，拽住绳圈，重物重新上升，你就会回到甲板上，会有水手协助你将绳子下端固定在卡扣后方，方便你再次到桅杆上。”

　　“你比那两个人好多了，”少女说道，“那两个人脾气太暴躁了！”随后她又来到甲板上的船长室前，“这里面都装着什么啊？看上去里面空间应该挺大的。”

　　“那是船长室，”拉德说道，“这个你就别进去了。里面的一些东西挺重要的。”

　　“是这样啊……”少女沿着船长室旁边的小楼梯来到船舵处，好奇地打量拉德正在操纵的船舵，“这是什么？或者说我该如何称呼这个长得像巨型齿轮一样的东西？我可以碰碰它吗？”

　　“……这是船舵，”拉德深吸一口气，尽量耐着性子向少女解释道，“用来操控船只的行驶方向，这个你就别碰了，我担心你握不住。”

　　“好有意思啊，这就是船上生活吗？”少女坐在地上靠着栏杆，双手抱膝，抬头看向拉德，“我喜欢，跟着你们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很多地方啊？”

　　“就这几天你会在我的船上，”拉德说道，“我们把你送到尼科西亚后你就要在那生活了。”

　　“那我怎么做才能到船上去呢？”少女并没有放弃，“尤其是你的船，我喜欢。”

　　“……”拉德也没想到这名少女会这么固执，明明不久前他就明确拒绝过了，“船上不留闲人，想想你在船上都能做些什么。”

　　“这样啊……”少女陷入了沉思，“我还是想想吧，也不知道我会的你们能不能看得上。”

　　在甲板上坐了一会儿，少女起身离开了甲板，回到了下层船舱休息。在回到尼科西亚之前，少女一直都很安分，偶尔来到甲板上透透气也没有第一次到甲板上那么“活跃”了。

　　到了尼科西亚，他们并没有立刻下船，而是开始分之前得到的战利品。

　　“这样吧，”拉德说道，“大家平分，每个人都出力了，就算有当时不在甲板的人他们也一直在履行水手的义务。”

　　“平分的话对船长和他的副手不公平，”一名水手说道，“要不你们再多拿一份，还有炮手，厨师他们，他们也很重要，让他们再多拿半份，然后我们其他水手正常拿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这样也行，”拉德同意了，“大家没什么意见吧？如果没意见的话以后战利品都这么分吧。”

　　“没有。”

　　分完战利品后，拉德和加里带着少女下了船，其他水手纷纷回到自己的住处。“我们要带你去见个人，”拉德对少女说道，“他是这座岛的首领，让他来决定你在这座岛上可以做什么。”说完，他和加里带着少女前往夏洛克的住处。

　　就和在船上一样，少女对这里的一切同样十分好奇，对这里的事物问东问西。为了防止少女直白的话语惹恼一些脾气不好的居民，没办法，他们二人耐着性子，解答或者纠正她的疑问。

　　“我先去和他说这件事，”来到夏洛克的住处外面，拉德对加里说道，“你先带着她在这等一会儿吧。”随后他走进了夏洛克的住处。

　　“住在这里面的人是不是很厉害啊，”少女问道，“他也有船吗？”

　　“有，但是他很少出海。”

　　“很少出海那他为什么还要船啊？去什么地方乘坐客船不就行了吗？”

　　“……您可以闭嘴了，这种问题太刁钻了。”加里现在内心只期盼首领可以快点让他旁边这位口无遮拦的人赶紧进去，难道她不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吗？

　　“我回来了。”拉德对夏洛克说道，“我们差一点和暗部的人打起来。”

　　“你们惹什么事了？”夏洛克从桌子前站起来，“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事？”

　　“我们不知道那些货物要交给谁，所以我和加里就去城里查看那些鸽笼，看看会不会有鸽子脚上绑有指示目的地的字条，结果被伊斯坦布尔鹰眼发现了，他派人调查，我和来调查的那个人枪都拔出来了，后来才知道货物卸下来就会有人和我们接头。”

　　“……我以为你们到了伊斯坦布尔后会先把货物卸下来才去考虑把它们送到什么地方，所以我就没说，是我考虑不周了。”

　　“那个‘伊斯坦布尔鹰眼’也属于暗部高层吗？”

　　“不算是，”夏洛克回答道，“‘鹰眼’属于暗部的情报部门，在很多城市都有。情报部门的所有成员都被称为‘鹰眼’，只有每个城市里情报部门成员的最高负责人才会在‘鹰眼’这个称呼之前加上所在城市。”

　　“还有一件事，”拉德说道，“我在伊斯坦布尔带回来一名少女，她想要离开那座城市，留在‘纵横四海’号上。但我和加里从她的言语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我担心这会对我们不利，所以我们拒绝了她的想法，提出可以让她留在尼科西亚。我想看看你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行吧，我问问。你和加里先别走。”

　　“可以了？”看着拉德出来了，加里问道，“我们能进去了？”

　　“嗯，”拉德点点头，“走吧。”随后他们三个人走进了夏洛克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