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玩具
张艺佝偻着背，捂着自己鼻青脸肿的嘴，透过指缝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的秦牧，敢怒不敢言。
为了防止秦牧对自己二次伤害，他又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每一步都是如此地小心谨慎，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瞧你那副怂样，自己到底几斤几两没有数？”秦牧不屑一顾地瞥了眼怂包样的张艺，实在难以想象几分钟前趾高气昂的男人，会是他。
“你别得意！等天师来了，到时候有你跪地求饶的时候！”张艺不敢大肆叫嚣，只能嘴里小声嘟囔着。
“是吗？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到底谁要叫谁跪地叫爷爷。”秦牧饶有兴致地走近张艺。
每往前进一步，张艺就往后退一步。惊恐万分的表情在脸上展现淋漓尽致，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顶嘴。
“你想干什么？”就连张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因为恐惧，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许多。
“你说呢。”秦牧步步为营，最后离他有一米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
张艺被逼得无路可退，独自一人蜷缩在角落，怯怯的眼神中又夹杂着怨恨。
“别以为你现在的能力能与我抗衡就天下无敌。凭借你那三脚猫功夫，都不及天师一根小指头！”张艺想借着这番话给自己壮壮胆，却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敢有所动作。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头终不回。”秦牧嗤之以鼻地冷笑一声，一抬起手，当着对方的面握成拳头，似乎下一秒就借着力道往他脸上砸去。
张艺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两眼一闭，一句话都不敢提。
“真是一个跳梁小丑。”秦牧对张艺意料之中的表情，没有多大惊喜。
他之所以留下来，是想让那个所谓的天师瞧瞧，到底谁更胜一筹。
“蝼蚁一样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叫嚣。”
张艺被秦牧这一番话羞辱，气得浑身颤抖都不敢说一个不字。
天师到底什么时候来。
他有些焦急地四处张望，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秦牧也不急，自顾自地来到一个无人的小亭子里，打坐修养。
该来的总是会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张艺，你那所谓的天师叔叔，不会被我吓得屁滚尿流，不敢来了吧。”不知多久，秦牧缓缓睁开双眼，估摸着快要到约定的时间。
“真是笑话，你当真以为打得过我就天下无敌了吗？”张艺一想到天师即将到来，硬是鼓起勇气大声嚷嚷。
“哦？那你现在精气十足的样子，看来需要我好好****才行。”秦牧边说边抬起手，漫不经心地跟张艺对视了一眼。
淡漠的眼神，冰冷刺骨。
张艺想起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场景，低着头不敢跟秦牧直视。
“再过一分钟，要是还没有人，你就要自求多福了。”秦牧悠悠地开了口，虽然语气淡淡地，但一字一句仿佛都在威胁张艺，让他不要在自己面前耍花招。
“你别得意，天师一定会来的。”张艺至始至终都坚信，天师会来救自己，还是伸着脖子，替天师打抱不平。
“人最重要的，就是守时守信，天师都这个点还没来，指不定就将你在我这抛下，不管你的死活了。”秦牧不忘吓唬对方几句，瞧着张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越发感到好笑。
“你别在那胡说八道，我相信天师会来救我。”张艺气呼呼地反驳，他跟天师的关系，岂能是秦牧三言两语就能总结概括的？
简直就是笑话。
“张艺，我怎么以前没看到你有这么骨气的一面？是觉得自己已经死到临头，还是真的觉得以我的能力不能跟天师有所抗衡。”秦牧右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张艺。
“天师的修为，岂能是你这种凡人所能超越的？”张艺大言不惭地夸赞天师的能力，的确从未把秦牧放在眼里过。
虽然他自己没有办法报仇雪恨，但天师总会有办法帮助自己解决秦牧。
“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求饶，天师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到时候你连骨头都不剩！”
面对张艺好言好语的劝告，秦牧越发觉得可笑至极。
是他下手还不够重，没有让张艺引起重视。还是真觉得他所谓的那个天师叔叔的修炼水平远远高于他。
“是吗？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算是跪地求饶？”秦牧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张艺，似乎想要让对方亲自示范。
“跪在地上磕几个响头，我就告诉你办法。”张艺这回咧开嘴笑了，又恢复那趾高气昂的架势。
他以为自己能把秦牧狠狠踩在脚底下，让秦牧成为随意拿捏的玩具。
然而，他错了。
到最后出丑的人，只会是他自己。
“要说磕头，你应该比我更加在行吧。”秦牧顺理成章地想要把这个帽子戴在张艺术头上。
“你说什么呢！”张艺脸一黑，朝他喊了一句。
“要说这时间也到了，人不来，我有事就先走了。”
秦牧掐着表要离开这个地方，多待一会，他都没有办法工作。
“秦牧，你是不是怂了？”张艺试图采用激将法的方式留住秦牧。
天师向来都不是个不守时的人，他不管怎样都不能就这样放秦牧走。
“我只是不喜欢有人不守时。”
话音刚落，他一起身，迎面而来的大风，吹起他身上的衣衫。
顿时周围狂风刮起，稍有个不注意，极有可能被卷到半空中，再狠狠地落下。
“天师！你终于来了。”张艺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自认为天师这个救兵能够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这一回，你一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让他跪下来跟我好好道歉。”他自说自话地想要实现自己痴心妄想的愿望。
当然，结果会不会是他想要的那样，就另外说了。
“向你下跪，你根本就不够格。”秦牧把张艺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过去，面无表情地给出回应。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