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4678号乘务员!
兄弟二人终于是踏上了，离家寻梦的列车。
两个人都满怀希望的，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小胖子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理想，只是想着自己可以好好学习。
以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努力赚钱，娶个媳妇，好好孝敬父母。
而王零呢，想的其实也挺简单。
跟小胖子略有不同的是，除了努力学习以外，他更想进入部队。
发挥自己的作用，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
可能这也是因为他，从小就有点军人情节。
总之这两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梦想前行着。
彼此默契的看向对方，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坚定，让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火车很慢，路程很远，一路上兄弟二人也是有说有笑，打打闹闹，饿了就吃黄姨给准备的面包饼。
说来也很奇怪，按理说，王零也吃过别的好吃的东西。
但是，对这个面包饼，王零却最是钟爱。
虽然自己也跟在黄姨后面，学会了制作面包饼的方法。
做出来的口味，连黄姨自己都觉得跟她做的差不多。
但是，只有王零自己觉得不一样。
他还是很容易的，就可以分辨出来。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胖子看着王零，吃个面包饼，还一脸满足的样子。
不禁嗤笑一声：“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吃个面包饼都能一脸享受的表情，看着怪恶心的。”
说完以后，还假装干呕了一下。
王零听完以后，也不反驳。
只是随意的笑了笑，算是敷衍过去了。
然后，继续一脸享受的吃着面包饼。
胖子看他不搭话，也失去了逗他的兴致。
过了一会，二人坐的累了，都想要休息一下。
可是火车里恶劣的环境，实在让两人难以静下心来休息。
有些素质差的，直接已经脱了鞋，飘出来一阵阵的脚臭味。
还有抽烟的烟味，打牌的叫骂声，嗑瓜子的声音，……总之什么样的都有。
还有就是像闹钟一样，每过五分钟就会路过一次的，火车乘务员的叫卖声。
“瓜子，饮料矿泉水，有需要的吗，先生你好，把腿收一收！”
简直就像是复读机一样，而且还是循环播放。
小胖子喜欢热闹，还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喜欢安静的王零，实在难以忍受这种吵杂。
不过，他也只能看着窗外发发呆，寻求一丝宁静。
忽然，小胖子在桌子下面，用脚踢了踢王零。
王零回过神来，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看。
就发现小胖子正对着他挤眉弄眼的，示意他看像旁边的方向。
王零见状，便转头看了过去。
那边正坐着一个，穿着古怪的中年人。
大白天的还戴着个墨镜，看起来很是奇怪。
而且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戴着墨镜都掩饰不住的猥琐气息。
而在他前面，正坐着一个，看似30岁左右的女人。
那女人看着身材很好，穿着简单的体恤衫。
不过，显然遮挡不住她那傲人的身材。
此时，这个带着墨镜的猥琐男，正直愣愣的盯着这个女人的胸部。
明眼人一看，都会知道他在幻想什么。
毕竟从他专心致志的状态，以及他嘴角流出的哈喇子，就已经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甚至，他都忘记去擦一下嘴角的口水。
王零看了一眼，觉得很是无趣，就转过了头。
小声对着胖子说了一句：“哥，别看了，万一被发现了，惹了麻烦，又会多生事端，反正也不管我们的事。”
说着就把小胖子的头，也转了过来，跟着自己一起，看向窗外。
王零看向窗外，忽然觉得自己国家的大好河山，真的好美。
以前一直活在悲剧中，甚至都没有认真的欣赏过这些风景。
蓝蓝的天上，白色的云朵，看着就让人心情平静。
还有这连绵不绝的山脉，越看越觉得心旷神怡，甚至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也乐观了许多。
就在他沉溺山河美景的时候，小胖子又用脚踢了踢他。
下意识的想到，小胖子可能又要让他看一些无聊的东西，当下就有点不耐烦。
眉头一皱，看向小胖子问道：“又干嘛？”。
不过这次，胖子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挤眉弄眼的猥琐表情。
反而是有些慌乱，还有些紧张的样子，撇了撇不远处的那个位置。
王零有些疑惑的看了过去，又看到了那个猥琐的男人。
不过，从他们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猥琐墨镜男的手，正插在前面那个女人的口袋里，似乎在找些什么。
二人这哪里还看不出来，这猥琐男是个小偷，他正在偷东西。
再看那个女人的表情，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说明她一定知道，有人在摸她的口袋。
只是她不敢说，可能是觉得，东西被偷了就被偷了，至少人没事。
但是，如果多嘴说了出来，引起了这个猥琐男的报复。
又或者是下车被尾随，那就不是一点小钱这么简单了。
心里这样想着，也就任由那个猥琐男，在自己口袋里掏来掏去。
小胖子看到这里，立马露出了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然后对着王零开口说道：“可恶，这哪是小偷，这根本就是强盗。”
说着就想要站起身来，过去见义勇为。
谁知刚想站起来，就被王零一把拉住了，又坐了回去。
只听王零小声的说到：“哥，别见义勇为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惹了麻烦倒霉的还是自己，你忘了上次的事情了吗？”
小胖子一听这话，也是冷静了下来。
想了想上次的事情确实可怕，而且还害自己住院住了一个星期。
但同时，看向王零的眼神，也露出了一丝失望。
可能是因为，他觉得王零没有正义感，所以觉得有些失望。
但转念一想，这个便宜弟弟，好像只有对自己一家人热情。
至于对待别的人，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冷漠。
不过又想了想，可能这个弟弟，也是因为从小缺爱，才导致他很难与别人亲近。
再加上他也没有什么安全感，所以才故意与别人保持距离。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王零坐在小胖子对面，看着小胖子发呆的样子。
心里也意识到了，可能自己的不作为，让小胖子失望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胖子小声说到：“哥，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有麻烦，至于别的人，就随他去吧。”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我们又不是什么大英雄，哪能什么事都为别人打抱不平呢？"
顿了一下，又开口说到："就像上次，如果我们没有呆在那里，想帮林波被，结果黄毛发现了，我们也不会惹到那样的麻烦。”
“而且还害的叔叔阿姨，要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把我们送走。”
“我们不惹麻烦，就能让叔叔阿姨少点烦心事，再说了，这世界上的麻烦太多了，我们管不过来的，我们也只是普通人不是吗？”
说完便闭目养神不再说话，想到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承受的痛苦和不公平。
自嘲的笑了笑，心中默默的叹息一声，“谁又拯救过我呢？”
小胖子难得听到王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想必他以前也经历过很多痛苦和不公平吧。
之前的芥蒂也就释然了，也没有再纠结什么。
然后就跟他一起闭目养神，不再看那个猥琐男。
五分钟一次的乘务员复读机，推着推车又走了过来，“瓜子饮料矿泉水有没有需要的，先生把腿收一收！”
就在乘务员推着车，走到猥琐男的附近时。
正闭着眼的王零，突然心生一计。
脸上表情不变，但放在桌下的手指，却是动了一下。
一丝电光瞬间射了出去，击中了乘务员的左腿关节处。
“哎哟！”乘务员左腿吃痛，叫了一声。
手上下意识的用力，就把推车推了出去。
同时左腿关节弯曲，整个人很自然的趴了下去。
不过他也算是身手敏捷，就在他要趴下去的瞬间，快速的伸出手掌，撑住了地面。
这才控制住了身体，没有让自己的嘴，亲吻到这脏乱不堪的车厢地面。
但巧的是，他此时半抬着头，视线正好落在了那个猥琐男的方向。
同时也看见了那个猥琐男的手，正插在别人的口袋里。
当时他就爬了起来，也不管自己的左腿疼不疼了。
下一刻，就听见他对着猥琐男大吼了一声：“你的手在干什么？”
猥琐男闻言一惊，立马缩回手，放回自己口袋里。
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开口狡辩到：“我没干什么啊”。
那个被偷的女人，也是感觉到了口袋里的手，终于缩了回去。
重重的吐了口气，明显轻松了许多。
这乘务员也是个暴脾气，直接指着猥琐男，怒声喝道：“我亲眼看见你在掏别人的口袋，你跟我说你没干什么，你当我瞎啊？”
猥琐男看着这个身材魁梧的乘务员，也是有点发怵。
但是常年的作案经验，让他早已习惯了这种事情。
并且他们都是团伙作案，车厢里还有很多同伙。
这么一想，本来的一丝紧张，也是消失不见，又立马刚才的样子。
平复了一下心情，仍然无所谓的说到：“我说没干什么就是没干什么，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万一捅了马蜂窝，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言语之中，满是浓浓的威胁之意。
那个被偷的女人一听，也是害怕把事情闹大。
到时候还要给自己惹麻烦，毕竟自己也没损失什么。
想着就对着乘务员小声说到：“乘务员同志，你可能看错了吧，我也没丢什么东西，你赶紧忙去吧。”
猥琐男一听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心里想到，这女人还挺懂事。
然后满脸轻蔑的表情，看了乘务员一眼。
那表情好像在说，‘当事人都帮我说话，你还能咋样’。
同时他也觉得这件事，就会这样过去了。
谁知道这暴躁的乘务员，根本不吃这套。
反倒是在这女人的劝说之下，越想越气。
因为他知道这女人，明显就是怕惹麻烦，所以才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是军人出生的他，哪里受得了这鸟气，更不会放纵这种偷盗行为。
也可能是气愤这世界上，所谓的正义感越来越少。
人们也越来越胆小怕事，才导致了恶势力如此猖獗。
心里想着，就直接把头上的帽子拿了下来，扔到一旁。
然后对着猥琐男说到，“今天这事我管定了，老子退伍以前就不是个怕事的主，我不但要管，我还要把你送去公安局依法处置，记住我的工号004678，你们有多少人一起出来，我看看到底能把我怎样。”
话音落下以后，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露出了强壮的肌肉线条。
猥琐男听完以后，再看着眼前的肌肉男，脸上瞬间露出了一副衰色。
心里想到，完了，这次踢到铁板了，碰到个软硬不吃的硬茬。
想着就对着车厢里几个同伙使了使眼色，想让他们帮忙一起上。
可是这次，他却是失算了。
只见其余几人，皆是纷纷躲开了他的目光。
显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趟这趟浑水。
毕竟本来他们也只是利益关系，互相合作罢了。
真的遇到这种狠人了，谁会愿意没事给自己找牢蹲呢？
眼看这人也不是好惹的主，而且以前还是个军人。
军人的脾气倔，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跟他硬刚的话岂不是找死。
除非能弄死他，不然铁定没好果子吃。
不过看他这体格子，估计自己被弄死了，人家还活的好好的呢。
猥琐男眼看求助无果，只能无奈认怂。
瞬间换了个语气，可怜兮兮的说到：“大哥，这次是我错了，给个机会，我也不容易，干这行也是生活所迫。”
“我这也是高风险职业，天天提心吊胆的，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你就可怜可怜我，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话语之间，声情并茂，眼看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但是这样的老梗，怎么可能蒙骗的了这个当过兵的乘务员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是不劳而获，明明就是盗窃，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要么束手就擒，跟我到下一个站点，我压你去派出所自首还能减刑，要么咱俩打一架，然后我再带你去派出所。”
乘务员一边冷冷的说着，一边拍了拍自己隆起的胸肌。
说完以后，就露出一脸戏谑的表情，看着这个猥琐男。
猥琐男听完以后，已然是面如死灰。
心里想到，这人软硬不吃，看来是逃不掉这一顿牢饭了，这次真是草率了啊。
想到最后，只能无奈说到：“行吧，大哥，那能不能先别绑我，下个站我自己跟你下去。”
乘务员看他的样子，估计是认怂了。
想着他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也就答应了他。
到了站点，乘务员对着他说到：“走吧，到点了，正好这个站离派出所很近。”
猥琐男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来。
直到这时，他才伸手摘掉了眼上的墨镜。
墨镜一摘，大家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带墨镜了。
因为这人长的，简直就像是猥琐的形容词一样，很有特点。
整个五官长的，感觉都聚在了一起，散发着猥琐的气息。
猥琐男这时，已经跟着乘务员，慢慢的走到了车厢门口。
正在这时，猥琐男突然一个箭步冲出了车厢，撒腿就要跑。
这乘务员果然是当过兵的，反应速度也是奇快。
只见他右脚一个箭步冲出车厢，左腿一记鞭腿甩在猥琐男的后背上。
接着便一脚把他踹倒在地，顺势就缚住了他的双手。
然后就怒目滚圆的瞪着这个猥琐男，恶狠狠的开口说到：“小样！就你这点本事，还想从我眼皮底下溜走？还太嫩了点！”
“而且，你失去了自首减刑的机会，我一定会如实汇报，同时也会担任整件事情的证人”
说着便拉着猥琐男，又叫上了那个被偷的女人，一起向派出所走去。
本来那女的还有点害怕，但是一想到别人因为她的事做了这么多，这才鼓起勇气跟了过去。
不一会儿，乘务员就带着那个女人走了回来。
回到车厢以后，乘务员还警告了一下其他的小偷。
“我希望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不然你们的下场，就跟刚才那个人一样。”
虽然没有指明说谁，但是他说完以后，目光就看向车厢内几个表情很不自然的人。
那几个人听完以后，也是眼神躲闪，心虚不已。
做完这一切以后，乘务员又推上了贩卖小推车，继续刚才的复读机工作。
“瓜子，饮料矿泉水，有没有需要的，先生麻烦把腿收一收”。
小胖子目睹了这一切，也是开心不已，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嘴上还小声嘀咕了一句，“看见没？老弟，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会有人惩罚他的。”
王零也是小声“嗯”了一声，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尽管他深知这件事情，自己才幕后是推手，但是也没有必要跟谁解释什么。
自己也只是顺着良心，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也可能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留有一丝正义感的。
又或者是，他希望这个世界可以变的多一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