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牢狱之灾
小沫是第一个来看应暖的人,虽然才两天而已,看着应暖似瘦了一圈的憔悴面容,小沫还是忍不住哭起来。
她是个孕妇,应暖忙安慰她,“我没事小沫,我是清白的,我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不要担心我。”
听着应暖这样说,小沫就哭的更伤心了,她摸应暖的脸,“我当然相信你,但是你不知道,现在出现了很多不利于你的证据。有一个工人出来指认,说是你为了偷工减料指使他这么做的,还说你给了他好处费,甚至连银行转账记录都有,那笔钱真的是从你的卡里把你转走的。”
应暖真的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她忽然想起上个月她丢钱包的事,可是那时候她已经马上去银行把所有的卡都冻结了。难道根本就不是丢钱包,而是被偷了,是有心人有目的而为之。
简直细思极恐,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考虑的不是她的安危,而是天天和嫣然。
“小沫,听我说,”应暖小声跟小沫交代着什么。
话毕,她郑重的握住小沫的手,“你一定记好我的话,千万不要泄漏给第三个人,你身怀六甲不方便,去告诉菲茹,她也值得信任,今天晚上就要把天天和嫣然送过去,那里的院长妈妈会照顾他们俩的。”
孙菲茹当天就启程了。
一路颠簸,直到傍晚三人才到了应暖所说的地方。那是一个很偏僻的福利院,收留了大量的失孤儿童。
张院长是个60岁出名的女人,慈眉善目看起来很亲切,“天天嫣然欢迎你们回来,”院长妈妈拥抱了他们俩。
原来天天和嫣然从小就在这个福利院长大的,应暖也就是在这里生下了他们俩。
一年前应暖才出去独立生活,饶是如此,院长妈妈仍是给了她们很多帮助。
因为应暖交代过,孙菲茹没有透露应暖现在的处境,只说孩子先放在这里,请院长妈妈帮忙照顾。
孙菲茹返回北市后,她也第一时间来看应暖,她聪明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应暖便彻底心安。
“菲茹,你快回学校吧,以后别来看我了。”
“小暖姐……”孙菲茹似有话要说,被应暖打断,“快回去,你是个学生,不应该搅合进来,你为我做的事我永远记得。”
“小暖姐……”
“快走吧,走吧,”应暖转身离开,她不想拖累孙菲茹。
孙菲茹又何尝不知应暖心里所想,走出看守所她便哭了,更多是因为力不从心,她一个刚出茅庐的大学生,又不认识谁又没有钱,自顾不暇谈何帮别人。
孙菲茹从书包里拿纸巾之际,她忽然翻到安迪的名片,那个男人……但是刚刚有这个念头就被打断,不行,小暖姐很忌讳那个人。
虽然她能感觉出顾逸尘无论是对小暖,还是天天嫣然都没有任何恶意。
郁闷的把名片塞回包里,继续行尸走肉走在路上。
很快一审就开始了,庭审当天小沫和菲茹都去了,当她们看见应暖,一下都没认出来,因为她太瘦了,憔悴又苍白,头发也乱糟糟的,嘴唇干涸的裂了口,上面有血丝渗出。
孙菲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应暖在狱中可能遭到虐待了。
因为应暖没有辩护律师,一审判决很快下来,
菲茹和小沫真的没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六年,应暖将面对多达六年的牢狱之灾。
“凭什么,你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凭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要判我六年……”
散庭时,直到孙菲茹被赶出庭审现场,她还能依稀听见应暖的控诉。
两人相视无言,心里都有如坠入万丈深渊,小沫是个没有主意的,只会哭。
孙菲茹却在下着决心,其实孙菲茹一直都有种预感,那就是应暖和顾逸尘之间肯定存在着什么联系,虽然这是应暖避之不及的,但是现在却是非常时刻。
她绝对不能坐视不救。
第二天一早,孙菲茹便找来小沫商量,谁知她刚说了个头,小沫也正有此意,她的猜测也在小沫那里得到了验证,应暖真的认识顾逸尘。
两人商量很久,决定这封信由小沫送出去。
信封里面只装着应暖被判六年刑的材料,再无其他。如果他有心救,这一纸判决结果就够了。
这一夜,应暖眼泪都哭干了,她似乎是病了,身体总是在发抖,忽热忽寒,身上的囚衣被汗水浸透此时正像冰一样贴在皮肤上。
饥寒交迫间她看见两只老鼠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吃掉属于她的晚饭。
这时,不知又从那里窜出来几只老鼠,监狱里的老鼠不怕人,紧擦着应暖的小腿跑过去。
她很害怕,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叫出来,这一叫便吵醒了狱里其他的人,“要死啊,大半夜鬼哭狼嚎的。”
其中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竟然把老鼠糟蹋过的饭食全部塞进应暖嘴里。
“你给我吃,都来这种地方了你还装什么清高,就是因为你的饭没吃所以还引来这么多老鼠。”
应暖呼救,但是其他人均不理。
还好有几个好心人在劝,“熊姐算了吧,和一个新人叫什么劲。”
“不让她吃点苦头,她是不会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终于把饭食全部塞进应暖嘴里,熊姐又重重将她推开。
头磕着了地,应暖眼前一暗只觉得世界天昏地暗起来。
她就这样躺在地上,地上很凉,浸着身体像刀割一样疼,又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你的骨。
应暖就这样浑浑噩噩躺着,她甚至有种预感会在这里死去。
隔天上午,小沫一大早就来到顾氏,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小沫又迫不及待的问安迪,“我给您的东西,顾总看了吗?”
“应该是看了,我和其他文件一起放在顾总的办公桌上,你给我的那份我放在第一个,而其他文件顾总都已经签好字给我了。”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小沫急问。
“没有,”安迪摇头,“他刚刚让我安排去德国参展的事,说三天后才能回来。”
“他要走,马上出发?”
“是的,”安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