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司夫子竟是女儿身
昏迷中的司空婧，寻求温暖一般，缩着身子往关月冷身边靠过来。
刚刚情急之下所为不觉得，此时再被她如此贴近，尽管已习惯她身上的气息，关月冷的身体仍是不自觉得僵直。
看着她辛苦的样子，关月冷脸色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她的双手拢进了手心。
“孙夫子还没有来吗？”
关月冷不耐得朝外头问了一句，再不来，这司夫子怕是要小命难保。
他话刚落，便听见外头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同时夹着孙夫子焦急的声音：“来了！来了！老夫这就来了！”
不等孙夫子进来，关月冷便松开司空婧的手，将她胸前的衣服拢了拢，起身将人拦在了屏风外。
“你们都出去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关月冷此话听得几名守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沉声问道：“那...蓝总管和罗姑娘呢？”
“统统不许进！”
关月冷袖子一挥，门关上，此番举动看得孙夫子脸色蓦地沉了下来，急忙问道：“东家，发生什么事了？”
“夫子随我进来。”
关月冷领着孙夫子进了内室，看着司空婧的脸上，孙夫子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然而关月冷下一刻的举动更让他惊讶。
只见关月冷伸手缓缓撩开伤口周围的衣服，伤口上深重的紫色触目惊心。
“这不是......”
“没错，这正是当年我身上所中之毒。”
关月冷面无表情得看着那只飞镖，道：“另外还有一事，我想问问孙夫子。”
“东家请说。”
孙夫子一边说着，一边将药箱打开，从里面掏出了清理伤口的药物和工具。
司空婧此时胸前伤口的血已经染红了一片衣襟，孙夫子刚刚那一眼，注意力全都在伤口上，并未注意到她内里有何问题。
关月冷看了看陷入昏迷的司空婧，道：“司夫子的身份，孙夫子可知道？”
关月冷的话，听得孙夫子一怔，手里的动作停顿下来，问着：“东家这话什么意思？司夫子有问题？”
“不......”她没有问题，抑或，暂时没有问题。
“孙夫子难道没有发现，司夫子是个女儿身？”
关月冷开门见山，一边说着，一边踱着步子坐到一旁，脸上的表情难测。
见孙夫子停了动作，他扬了扬下巴，道：“孙夫子，救人要紧，你且听我说便可。”
孙夫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动手替司空婧处理起伤口，在他掀开司空婧胸前被撕开的衣服时，看见了里头的裹胸布。
孙夫子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暗忖，这个司子非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东家，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关月冷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这个司子非，会有什么下场？
“实不相瞒，我并不打算处置她。”
关月冷的话，出乎孙夫子的预料，“这可不是关东家的作风，万一她别有用心......”
“孙夫子见过哪个别有用心的人，对阑兮阁东家的邀约几次三番拒绝的？”
别有用心的人，或许会为了摆脱嫌疑，拒绝一次，可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次次爽约。
那天要不是他特地交代蓝泽将她带来，可能现在为止，他们还只是一面之缘。
想到这些，关月冷又道：“而且，那天我去医馆只是偶然，并不构成别有用心之说，另外，如果她是某些人派来的，今日中毒受伤之事，就更加说不去了。”
综上所述，她不可能有问题。
“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和司空斌有过节。”只是她昏迷前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可不像是一般的过节那么简单。
说话间，孙夫子已将飞镖取出，带着毒血的飞镖被扔到了一堆带血的纱布里，孙夫子用药替她伤口祛毒。
药粉撒上时，司空婧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抬起手想挥掉此时的刺痛感，却蓦然感到双手被一团温暖包裹，让她动弹不得。
处理好伤口，孙夫子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道：“老夫得回一趟医馆，解药收在医馆里呢。”
“等一下。”
关月冷将司空婧从床上抱起，对孙夫子道：“我与夫子一同回去。”
“来人！备马车。”
刚走出天字阁，便见蓝泽和罗梦等在门口，关月冷看了二人一眼，问道：“人找到了？”
“回东家，被人抢先了一步......我们追上的时候，刺客已经被杀。”蓝泽垂首站在关月冷面前，心中有些不安。
又是如此，每次都是这样！
关月冷此刻眼中的寒霜，仿佛要将人冻结一般，思忖了片刻，才松了松脸上的表情，道：“你们两个，留在这儿清理会场。”
“另外，发出通告，一个月后，舞姬大会重开！罗梦......你好好安抚她们。”
“是，属下明白。”
交代完，关月冷这才和孙夫子一起从白虎门下去，坐上马车一路回了云春医馆。
将司空婧交给孙夫子，关月冷临走前交代道：“待司夫子醒来，便说我没来过，接下来的，孙夫子可知怎么做？”
孙夫子一边舂着解药，一边道：“东家不知情，司夫子来京某事不容易，老夫自会替司夫子保守秘密。”
“如此甚好。”
关月冷嘴角满意得勾起，道：“我得回去了，晚些，还得招待客人。”
“东家慢走。”
从医馆出来，关月冷又回了阑兮阁。
半刻钟之后，昨天司空婧看到的那个男人从里头走出，径直往淮王府而去。
男人叫青冥，淮王府的人都认识他，他和渌水二人，被称作淮王的左右手。
青冥进了王府，径直往轩月殿而去，看见他，渌水呈上去托盘，青冥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把扯掉——
“听说今日阑兮阁有刺客，王爷可有受伤？”
魏尘就着架台上的凉水洗了一把脸，擦干净，转身，接过渌水递给他的药囊揣进袖子。
这才踱着步子在椅榻上坐下，淡淡应道：“我没事，受伤的是个小夫子。”
渌水一边擦拭着那张人皮面具，暗暗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她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