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许家人造的孽,许家人来还!
许建国望向莫泽垣的眼神稍微久了些。
他一直以为像莫泽垣这样虽混迹商场不久,却已经修炼成小狐狸的商业奇才,也是奔着许家的家产来的。
所以还特地等了一年的观察期。
可是现在看着许婉婉一脸真挚,他放下了疑心,抬拐杖重重跺了两下地道:“晚宴结束,我就签收购合同,我许建辉一把老骨头了说到就要做到,也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莫少爷以诚待我孙女。”
莫泽垣淡淡道:“那是自然,定不负您所托!”
这小傻子都帮他到这个份上了,这戏当然要演下去。
许汇成刚好过来听到这最后一句,心都捏紧了,他赶紧上前责怪道:“爸,你怎么非要糊涂到把家产交给一个外人!”
许建辉又跺了一下拐杖,“他待婉婉好,我为什么不给他!难道给你们这种坐吃山空的人吗?”
“爸!”许汇成看着许建辉真的冥顽不化,整个人都快抓狂了。
莫泽垣则将许婉婉拉到了宴会厅外的阳台上。
夜风徐徐吹过,莫泽垣点燃了一支烟问道:“我待你好?”
许婉婉点点头。
“那陈妈呢?”
许婉婉拉起被夜风吹到她嘴里的头发,在手里把玩起来,“也好呀。”
“哪里好?”
“南瓜粥…答应给婉婉夫人做。”
莫泽垣抽烟的手一顿。
他又问:“那陈妈的女儿呢,待你好吗?”
“是谁?”
莫泽垣莫名多了一丝耐心道:“抢你的粉色吊带,又让你身上有淤青的人。”
哦…是那个奇怪的女人啊。
许婉婉明白过来,她立马回答:“待我好呀!”
莫泽垣用力掐灭了烟头,“为什么?”
“她要扔掉蝴蝶…可她…没有扔。”
莫泽垣一声充满寒意的哼笑,捏住许婉婉的下巴与他对视,从牙齿缝蹦出一句:“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没什么区别。”
说罢毫不留情转身抬脚走了,只留许婉婉一个人在阳台。
她抱着玻璃罐子低着头看着脚上的闪光的高跟鞋喃喃道:“哥哥…是有区别的…”
莫泽垣走回宴会厅才发觉自己怎么会同一个傻子计较这些。
许建辉已经同意签收购合同了,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一半,接下来,他只需要将整个许氏的公司来一个大换血,彻底架空许家。
当然,可不仅限于此。
…
豪丽酒店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许婉婉在阳台吹风都听到了,她抱着玻璃罐子探出头。
在宴会厅的门口,一个穿着紧身靓丽丝绒黑裙的女人,那容貌和身姿好似天仙下凡,娇美无匹,令人不可逼视。
全场男性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底下纷纷议论道:“那不是女明星司澄吗?她也来了?”
“这是莫氏的晚宴,她怎么不来,司澄可是莫家的养女,听说是和莫大少爷从一家孤儿院里领回来的。”
“我听到小道消息说,这司小姐是莫大少爷私底下的小情人。”
“真的假的?”
众人再把视线落在莫泽垣的身上。
全场只有他坐在宴会厅主座的真皮沙发上,举着高脚杯轻轻晃动里面的红酒,浑不在意门口的骚动。
他的面前坐着莫氏的莫老爷子,手里捏着一串檀珠,看着他的孙子,幽幽蹦出一句,“泽垣,你爷爷我啥时候能抱上孙子?”
莫泽垣轻抿一口红酒道:“你找莫恺南,别找我。”
莫老爷子捏檀珠的手一顿,轻骂道:“不孝子!你弟弟还没结婚呢,你都结婚一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让我怎么能不担心?”
“那就赶紧让莫恺南找一个。”
莫老子爷面色更不好看了,“莫恺南那个兔崽子,常年待在国外不回来,我怎么叫他找,你爷爷过了今年就70了,你们到底啥时候能让我抱上孙子!”
莫泽垣搁下红酒杯,认真道:“老爷子,你知道我想做什么,跟许家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有孩子的。”
“怎么不可能,当年孤儿院的那个项目跟人婉婉有什么关系?我看按年龄算婉婉跟你心里一直放不下的那个小草差不多一样大,你怎么忍得下心?”
莫泽垣眼底阴霾越来越深,他轻轻一抬手,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红酒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整个宴会厅就这样安静下来,倒不是这声音有多大,而是因为做这事的是莫泽垣。
他垂下眸,用极冷极寒的声音说道:“别把不相干的人跟小草相提并论。”
莫老子爷面上也是一层怒色,“她都死了十二年了,你怎么还是放不下?”
最先上去解围和结束这诡异气氛的,是方才就引起不少骚动穿着黑裙明亮动人的司澄。
她走到一处宴会桌前倒了一杯红酒,高举着对大家说道:“各位,今天是莫家举办的晚宴,邀请来的都是江城各界有名人士,在这里我司澄代表莫氏敬大家一杯!”
众人为了缓和气氛都纷纷举杯谢邀起来,不一会儿宴会厅又恢复到之前觥筹交错。
司澄走到莫泽垣身旁,伸手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柔声道:“阿垣别和爷爷置气。”
莫泽垣敛了神情对莫老爷子道:“您放心,我会尽快让莫恺南从国外回来。”
说罢起身就往宴会厅里面的巨大休息室走去。
司澄对莫老爷子恭敬道:“爷爷,我去看看他。”
莫老爷子转着手里的檀珠,叹口气道:“你去吧。”
…
许婉婉抱着罐子没有任何顾忌的坐在地上脱下脚上的高跟鞋。
脚好痛…特别是后脚跟的位置。
她低头一看竟然那处出血了,脸上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东张西望了好半天。
在宴会厅里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哥哥也不见了踪影。
许婉婉抱着玻璃罐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还好有小蝴蝶陪着,她好想睡觉,也好想回家。
就这样靠在阳台的角落打了瞌睡。
另一边,休息室里。
司澄推门而入,里头只有一盏昏黄的灯。
莫泽垣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间都是他越发沉郁的俊逸眉眼。
她上前轻道:“阿垣,你别想太多。”
还没等她说下去,莫泽垣伸手将司澄拽到他身边,拉开司澄肩头的衣料。
就在她肩头雪白无暇的皮肤上,有一块面积大概一个手掌大的丑陋疤痕,从肩头覆盖到后背。
莫泽垣声音低沉问道:“疼吗?”
人前铁血手腕,果断狠辣的男人,此刻眼神里流落出来的霭霭柔情,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司澄也心动,但是她知道这份柔情不是自己的,可她的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时时刻刻贪念着。
她将肩头的衣料拉起来,摇头道:“阿垣,不疼。”
莫泽垣嘴角扬过清浅的笑,眉睫却凌凌裹了抹深寒。
“可小草疼!就在十二年前的今天,她被活生生烧死在孤儿院,从里头抬出来的时候面目全非!”
一想到这里,他便双目酸涩,痛心切骨。
莫泽垣长腿一伸,狠狠踹在旁边的凳子上。
一声巨大的声响,带着他越烧越旺的怒火。
司澄见状落下泪来,她上前抱住莫泽垣,轻拍他的背,希望能平息他的怒火,“阿垣,别想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怎么可能过去!许家人造得孽!那就由许家人来还好了!”
司澄抬头看着莫泽垣那双眼似是沉了一湖冰水,无波无澜,漆黑而冷淡。
可她也不知为何,就莫名感觉背脊升起一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