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艳后
十月初十是圣节，徽宗专属叫做“天宁节”，是徽宗赵佶的生日，其实徽宗生日实在五月初五，他觉得这日子不好，就改成了十月初十这天。
皇帝生日场面很是庞大，众官、皇族、勋贵等都要拜寿，道家佛门要开场会为官家祈福。所以初八日，枢密院新任枢密使童贯率修武郎以上品级官员，为官家拜寿。
初十日，尚书省少宰刘正夫率宣教郎以上，与官家进东京大相国寺，等祝贺皇上天宁节的拜佛敬神斋宴结束后，大家再一起去尚书省都堂的大厅中参加皇上的赐宴。
十月十二日这天，是重点时间，这天宰相、亲王、宗亲、重要官员和外国使节等都要穿戴“正装”入朝为徽宗庆寿，举行盛大的朝贺典礼，按照各种礼节朝拜皇帝，祝他万寿无疆。
一早，曹晟穿戴整齐，浅绯色从五品官袍加身，头戴直脚幞头官帽，脚蹬牛皮黑色短靴，白白的脸上有点点黑色胡须，咋一看身高已经178的曹大驸马很是英武。
带着曹云，精心准备的祝寿礼放置马车，去到公主府接荣德帝姬一起进宫汇合京兆郡王赵桓一起赴宴。
接了荣德，曹晟把一颗装着荧光的琉璃珠钗插到荣德帽子上，煞是好看，只是荣德不明所以。
路上很是热闹，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一辆失控的二马拉马车迎头撞上路边摊位，转头冲向帝姬马车而来，马车有些惊慌的不知所措，情急之下，曹晟纵马冲向失控马车，命令曹云即刻架马躲避。
顷刻间，受惊马车急急向曹晟冲来，发觉动静的荣德掀开车帘，眼看曹晟即将撞上，惊呼着捂上双眼，眼前一黑向后倒去。曹晟控马对着一匹马撞去，待靠近时，腾身跃起扑向另一匹马，此时的曹晟有如天神下凡，站定一个抱摔，片刻由于马匹相撞速度慢许多的马匹被曹晟掀翻在地。
“真大力士也，这是何人？力量如此之大？”
“这不是驸马都尉曹小......啊曹公子吗？怎么会如此之强？”
“你还不知？真是小民也。曹驸马以前是一直隐忍好吧，这才是真厉害的人。”
“对极，几月间，就内除恶母，打杀欺辱公主女官，很有威势，看来武慧郡王有灵啊。”
众人议论纷纷，曹晟用力过猛，有些许麻痹，亲卫上前来时，曹晟站起来，深呼一口气，这极其惊险，曹晟也不知道这具躯体怎么会有这么大能量？正在惊奇中，苏醒的荣德帝姬也不顾市井眼光，冲下马车，在曹云的保护下，奔向曹晟，眼含泪光道：“晟哥哥，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荣德不必惊慌，晟无碍，你可成伤着？”曹晟关切的看着荣德帝姬。
“你可吓死我了，怎么可以这么不顾安全，他冲过来，你弃马就是，怎么如此不知深浅？你若有个散失，本宫本宫......”急切中，荣德帝姬很是不顾形象的哭泣起来。
“殿下，您忍一下，被人看到，有损皇家威仪，怕......”李麽麽也赶来，看了曹晟一眼，还是低声说道。
“是的，麽麽说得对，今天父皇大寿，不要被有心人利用，麽麽，你照顾一下帝姬，我无碍，你看。”说着曹晟转了个圈，朝李麽麽点点头。李麽麽扶着惊魂未定的荣德上去马车，曹晟换一匹马，骑向荣德马车，派几个亲卫打听事发原由，当到的马车旁，荣德打开窗帘惊呼的向着曹晟道：“驸马，不知何故，锦盒湿了一大块。”
“噢？”曹晟想了想道：“不要打开，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到祝寿时这样......”荣德点点头，有点狐疑的看着这个家伙，一双大眼睛带着些许水汽忽闪忽闪的。
“相信我，时间不早，不能再耽搁了，今日之事，我会查个明白，放心。”曹晟低头安慰道。
皇宫，京兆郡王有点烦躁，这样重要的日子，心里在埋怨着曹晟和荣德怎会如此慢待，还未过来，再有小半个时辰就要去集英殿入席了。这不会是出事了吧？赵桓也是吃不准，心里下意识如此想到，叫杨戬去打听打听，此刻太监报告说荣德帝姬和驸马拜见，赵桓连忙奔出去，问道：“荣德、晟弟，可是有什么变故？”
“皇兄不必挂怀，是有些阻碍，然不曾有事。”曹晟看着荣德，出面回答道。
“那就好，我们去集英殿吧。”
“诺。”
集英殿。
这是大宋皇帝重大宴请之地，各位亲王、勋贵、宰相、外国使节和百官按品级坐定，由于曹晟受旨跟随京兆郡王一起祝寿，勋贵鲁国公系现在曹诚基本隐退，事务交由曹晟代理，所以今日的曹晟不管多大，不管曹家如何没落，在皇家礼仪上还是在前排的，开国第一勋贵排位还在。
宴席还未开始，徽宗老寿星还未到，这主角肯定是最后一个入场的，更何况是当今大宋第一人呢。
郑后率有品级的妃嫔来坐下，在皇帝主位旁坐定，众官见礼，坐定，众人在与临近之人窃窃私语。一个宫女来到曹晟面前道：“禀驸马，皇后娘娘召见驸马近前说话。”
京兆郡王和荣德帝姬有点担心的看着曹晟。
“无碍，这官家寿辰，她又岂敢放肆。”曹晟安慰着拍拍荣德小手，起身慢慢朝郑后走去。
这郑后看上去二十五六样子，保养的很好，很是明艳动人，勾魂的杏眼看一眼就有种莫名的冲动，难怪这许多年，在美人如云的徽宗后宫，她的宠幸经久不衰。这时的郑后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其子赵凯已经十多岁。
“驸马，近的前来。”郑后面带微笑的轻声道。
“回娘娘，臣是外男，怕是有损皇后威仪。”曹晟弯腰回道。
“哈哈，都说你曹家小子胆小如鼠，本宫看不竟然啊。”郑后微笑说道。
“外界传言，大都不足信，就像前几天田麽麽说娘娘安排她......娘娘觉得哪条可信呢？”曹晟微笑道。
“驸马说的是啊，这下人越发没规矩了，但是......”郑后旁边拿出一杯水朝曹晟招手道。
曹晟无奈只得近前接水，谢郑后厚赐。
“但是你一言不合就打杀宫中女官，是有规矩吗？就不怕本宫赐罪于你？”郑后轻声冷冷道。
“皇后不会，儿臣再怎么说也是喊娘娘一声母后的，依然是主，对吗？再说，娘娘若以这事说话，那么田麽麽言语就会传出，父皇仁慈，有什么反应？娘娘不会不知吧？”曹晟依然不俾不吭的回答郑后。
“你大胆，敢拿官家压我？本宫这么些年，且会怕这个，看本宫如何收拾你。”郑后微怒道。
“娘娘，我曹晟就是一介蝼蚁，落魄勋贵而已，但是现在蔡京要复相了，您的方向搞错了。”曹晟微笑着，二人在旁人看来很是和睦。
“哦，蔡相复相与我何干？”
“外戚干政，这大宋朝堂理学犹在，蔡京主政的时期，小蔡党最好蛰伏，娘娘是要送把柄给蔡党吗？”
“本宫错了，你与荣德未完婚，康福帝姬美貌胜荣德十倍，她母族高氏也是勋贵，你若愿意，本宫可做主。”郑后媚笑着说道。
“再美能美过皇后娘娘吗？儿臣看过最美之人，无有美艳者了。”曹晟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胆，你敢调戏本宫，就不怕官家和理学御史降罪吗？”郑后微笑着威胁道。
“哈哈，不怕，赞美娘娘而已，我华夏文字博大精深。”
“贫嘴小儿，早晚死在这上。”
“娘娘，我保证皇兄不参与其中，你先解决当下如何？”
“谁会信你，一个骗了十几年的人值得相信吗？”
“无妨，娘娘看着就是，如若娘娘想继续，那晟和皇兄也躲不过，两败俱伤而已，就怕凯皇弟也会得不偿失啊。”
“哈哈，贤婿和皇后什么事聊的如此开心啊？”徽宗来到，看着曹晟和郑后在聊着，朗声说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曹晟和众官跪下三呼万岁。
“禀父皇，母后知儿臣前段时间摔倒，很是担忧，毕竟儿臣是母后选的驸马，母后仁慈，怕帝姬受累，所以勉励儿臣要多加小心。”曹晟朝徽宗大声回复道。
“哈哈，朕的皇后就是这么善良仁慈，有皇后坐镇后宫，朕就放心了，晟儿，下去吧，要谨遵皇后交代。”徽宗勉励一番，此刻尽显慈父面目。
“谢父皇母后训。臣告退。”曹晟大声拜到，退入荣德旁边。
“这小子，很是大胆啊，本宫失策了，那蔡京复相，真的会对乎我吗？看来要跟兄长商议商议。”郑后如是想道，这一出慈母贤婿的戏码在百官面前上映，这之后很难再在小事上拿捏这家伙和荣德兄妹了，曹晟舒心的坐下，用眼神止住荣德和赵桓的询问。
同一时间，左都御史王城恨恨的看着曹晟和郑后的亲昵，感觉很是棘手，思索着郑后怎会跟他如此亲近，这报仇恐怕要放一放了。本来天宁节后，王城要参奏曹晟打杀宫中女官一事，又可以扯上郑后，发动郑居中，现在看来人家背后之主都不来事，恐怕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