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坦白
“啊，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呜呜呜……我的头发！”
“那个贱人，别让我再看见她！”
“妈，你去帮买杀手，我要杀了那条该死的人鱼！”
光辉第三医院。
白清清正坐在病床上歇斯底里地哭喊。
脸都哭花掉了，脑门上更是被涂抹了一层厚厚的凝胶。
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去把那条人鱼切成生鱼片！
那个时候，白清清本想烧光小人鱼的头发，没想到对方居然敢反抗。
打火机反而落到自己头上，火势瞬间点燃了前面的刘海。
哪怕反应够快，可等到将火焰弄熄，前面一圈头发还是没了。
成了半个秃头，边缘处还有烧焦的痕迹！
简直难看得要死！
白清清现在一照镜子就要发疯，恨不得将所有见过她这个样子的人都杀掉。
“你说这是造得什么孽？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啊……”
白清清的母亲白惠心坐在旁边不停抹着眼泪。
她的乖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也不知道是哪个畜生这么找死，等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一定要带过来让女儿狠狠出一顿恶气。
白惠心抹去眼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白清清，“你放心，妈现在就找人去抓她过来，到时候随你处理，你说，她在哪儿？”
白清清咬牙切齿道：“白金宫殿！”
“行，我现在就……等等……”白惠心猛地一颤，“你说什么地方？”
她揉了揉耳朵，直勾勾盯着白清清，想要知道对方是不是说错了。
然而……
“白金宫殿！”白清清抬起头，眼底闪烁着报复的火焰，又重复了一遍。
白惠心一下子从刚才的愤慨当中冷静下来，声音发虚，“清清啊，那条人鱼怎么会在白金宫殿？”
白金宫殿啊！
整个光辉帝国，谁不知道白金宫殿是那位绝巅战神住的地方！
哪个杀手嫌自己命长，敢接这位的单子？
当初黑耀帝国派遣十大杀手都没能让绝巅战神伤一根毫毛，全被反杀含恨而死，这件事情可是轰动一时啊！
哪怕白家是光辉帝国的权贵，但与绝巅战神比起来，就跟泥地里的蚯蚓一样，随便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白清清是怎么和白金殿那边牵扯上关系的？
白惠心冷汗都下来了，“清清啊，要不我们就算了？你只是烧了头发，现在的科技，你去修复舱躺一躺，几分钟就好了。”
白清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妈，我还是不是你女儿啊，我受了这么大委屈，你居然让我这么算了！”
白惠心十分犹豫，“要不等我先调查清楚再说，你父亲马上要参加帝国商会代表入选投票，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白清清冷哼了一声，“放心吧，妈，就是一条可有可无的人鱼，父亲不会有事的。再说我已经和圣殿使者搭上关系了，还怕什么？”
白惠心眼睛一亮：“你说真的？”
白清清仰起头，骄傲道：“那可不，我很有可能得到前往圣殿洗礼的机会，等我有了神眷者的身份，整个光辉帝国都会成为我们的后盾，别说只是杀一条小小的人鱼，到时候直接让父亲成为商会会长都有可能。”
“把握大不大？”
“那位使者已经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
白惠心这才放心下来，“还是我的宝贝女儿厉害，居然能进入圣殿了。”
“那那条人鱼……”
“放心吧，我会想法子的，你就安心接待圣殿使者就好了。”
“最好是抓活的……”
白清清眸底闪烁着得逞的快意。
.
白金殿内，一间被单独开辟出来的审讯室。
光线昏暗，气氛压抑。
女管家半死不活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刘毓正挥舞着鞭子用力抽打她的身躯。
一鞭又一鞭，鞭身上的倒刺刮破血肉，使得鲜血四溅。
女管家已经喊哑了嗓子，痛得说不出话来。
她抬起头，看着那个坐在阴影之下的身影，眼底充满了恐惧。
窗外仅有的一束月光洒落在那道身影之上，非但没有驱散黑暗，反而更添加了一层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寒。
女管家现在后悔得想死。
早知道这位帝国的绝巅战神手段这么恐怖，给她一万个胆子都不敢造次啊……
更别说，偷偷将这里的消息传达给白清清。
完全是平日里严夜待人处事过于敷衍和淡漠的态度让她产生了错觉。
女管家以为严夜不过是帝国监控下的一条被锁了爪子的巨龙。
可实际上，平日里不见锋芒，只是严夜懒得跟这群人计较，他整天头疼得要死，没有闲工夫搭理这群人。
可现在，触犯到了他的逆鳞，一下就瞬间像变成了个人，如同从深渊里降临的魔鬼。
“咳……”
女管家咳出一道血，满脸死灰。
她浑身的骨骼都被鞭碎了，只故意留着膝盖支撑着她没有倒下。
因为那位就是要让她跪。
严夜甚至很有兴致地倒了一杯酒慢慢品尝。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在监视我。”
女管家浑身颤抖起来，她还想狡辩，“没……”
严夜神色冷漠，“但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同样在监视你们？”
女管家的瞳孔狠狠一缩。
她没想到，帝国安插的那些眼睛都被发现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做点儿什么。
比如，坦白……
女管家抬起头，快速地想要解释，“大人……我愿意说，我什么都愿意说……是白清清她……”
“砰——”
一声枪响，女管家话还没说完，就瞪大着瞳孔倒在了血泊中。
严夜垂下眼帘，“抱歉，我不想听了。”
刘毓眼皮一跳，他没想到老大说把人杀了就杀了，一时没敢抬头，只能偷偷瞥了眼对方漆黑冰冷的皮靴。
正要起身离开，严夜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朝四周看了看，眉宇微微一折。
是错觉吗？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另一边，秦夕吓得赶紧收回了精神力。
这下，好不容易重新恢复的一丝精神力又没了。
她只是好奇严夜将女管家带下去，会谈什么……
结果这一看，就看到了惨无人道的审讯手段。
秦夕现在非常庆幸自己没有暴露，哪怕被白清清辱骂的时候。
果然，柔弱无害小可怜马甲还是得要披好！
以这个男人杀伐果断的个性，万一知道自己在骗他，会不会也把她揪住审讯还真说不清楚。
看来短时间里，精神力不能再随便乱用了，这个男人比想象中更加敏锐。
地下室的门打开，严夜重新出现在客厅。
他视线一扫，就看到了乖巧靠在沙发上吃苹果的小人鱼，一时间，杀人的戾气瞬间消失。
走过去正要将小人鱼抱起来，严夜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秦夕被他咄咄逼人的视线盯着，差点没被嘴里的苹果片噎住。
她眨巴着眼睛，歪着头天真地叫了起来，“咿咿呀？”
严夜眸色微深，“你好像几个小时没泡水了。”
“呃。”秦夕吓得赶紧打了个嗝压压惊。
严夜没有怀疑，只是担忧小人鱼离开水太久会不适，便叫佣人上来带秦夕去水池里。
秦夕不太想离开，但如果一直跟在严夜身边，又会耽搁修炼。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男人几眼，只能任由佣人推着她去了水池。
也许是严夜处死女管家的事情刺激到了这些佣人，她们一路上屁话不敢多说一句，把秦夕放到水池边上就赶紧跑了。
整座白金宫殿一下子变得静悄悄。
秦夕眸底那一抹伪装的懵懂顷刻间消失，娇艳的面庞多了一丝清冷的味道。
蓝紫色的长发缠绕着白皙的身躯浮在水面上，像是话本里能勾魂摄魄，危险却又迷人的海妖。
她渐渐沉入水底，一点涟漪波动后，水面恢复平静。
与此同时，相隔遥远距离的一颗瑰红色的星球上。
一座幽深而诡谲的地宫之中。
一尊仿佛存在无数岁月的古老石像，忽然颤动了一下。
闭阖的双目处有无数细石屑扑簌簌地落下，似乎下一刻就要睁开眼睛。
颤动越来越大，石灰也掉得越来越厉害。
骤然，石像睁开了双眼！
两束猩红色的光芒从眼底激射而出，如激光一样穿过地宫。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宫穹顶直接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紧接着，石像腾空飞了出去，如流星般，转眼消失在天际。
悠悠天际，隐约传来邪肆的低笑声。
“是你唤醒了我吗，我可爱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