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沃伦滋钢
次日清晨，露西以强硬的态度要求所有骑士必须到场，为押送货物去星月学院的商队送行。
若是平日，定然有几个人会身体不舒服，但昨天的事情他们做的太烂，想到老板是真生气了，就算真病也要到场。
一番片汤话之后，露西举起酒杯，那些骑士们也全部举起酒杯。
“愿神明庇佑，祝他们早日归来。”露西一饮而尽。
那些骑士们也全部一饮而尽，有一些骑士开始在下面嘀咕，“这骚娘们今天气色真不错，昨晚肯定很爽。”
“她这种不知道要几个男人才能喂饱。”
“不如咱们哥几个哪天撩拨一下，或许能尝尝咸淡呢。”
“就怕她直接出……酒里有毒。”
骑士们接二连三倒下，有几个不喝酒的骑士全部被他们的影子摁倒在地，强行灌酒。
十分钟后，艾尔薇带着五十名影子来到露西面前，“妈妈，已经确定他们全部喝下去了。”
“知道了。”露西高举双手，“站起来吧，我的骑士们。”
骑士们纷纷站起身，双目发白，口水横流，表情痴傻。
露西高声呐喊，“伟大的黄金之神，我们是光神信徒，祈求您的救赎。”
骑士们也高声呐喊。
露西已经是哥特瓦伦的眷属，怎么喊，黄金之神也不会回应。
但这些骑士的呼喊和信仰之力都被黄金之神收取，并降下了极大的恩惠。
金光把骑士们的盔甲变成了金色，他们的瞳孔也变成了灿烂的金色，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神性。
一千两百名骑士全部得到恩惠。
露西仰天大笑，“主人说的果然没错，黄金之神就是光之神的另外一种形态。要不然怎么会看上这群低贱的野狗，还给了那么多赐福。”
赐福祷告也都是有代价的。
咒文释放消耗的是魔辉石，符文祷告消耗的信仰之力。
露西思考片刻之后说道：“的确，如果圣典没记错，很多新神都是在另外一个神明死后才出现的。比如精灵之神就是在大鹿神死后出现的，还创造了自然生物中最强大的一族——精灵。”
按照这个思路，她大致将圣典记载中的古老神明和新神做了一个大致的分类，并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神明在死后会变弱。
可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神明的力量哪里去了？
她想不明白。
艾尔薇大喜，她激动的说道：“妈妈，我们成功了。”
“对。”露西把那个骷髅头交给艾尔薇说道：“拿着它，路上多招募几个流浪骑士。随缘就好，不要发布招募令，更不要对外声张，悄悄的壮大。明白么？”
艾尔薇用力点头，“知道了母亲。”
“现在是信仰战争时期，你带五百名黄金骑士，路上小心一点。手干净一点。”
“是！”艾尔薇收好骷髅头转身离去。
在这个法治极其不完善，科技基本没有的世界上，你拿着刀就能当匪，穿上盔甲你就能组建军队，如果你有一队骑士，你就能对一座城市或者大型村镇进行扫荡。
流商会有时候也能变成流匪会，他们这些大富豪的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尤其是这天下大乱的时候，想要找到凶手是谁几乎不可能。
露西住城堡就是怕被人报复。
她组建了一个二十名黄金骑士的近卫队，以前不组建是担心那些流浪骑士对她下手。
现在她有了力量，也对这些骑士有了绝对的掌控权。
这一路上，黄金骑士们把她的马车包围在中央，白马上的骑士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莫尔国王室来了呢。
回到城堡后，她进入房间，脱下大衣和所有的骄傲与尊严，拿着一张垫子走到哥特瓦伦面前双膝跪地，像条狗一样的笑着说道：“主人，成功了。”
“不错，赏你的。”哥特瓦伦把一个小肉丁扔在地上。
露西想要伸手去捡，想了想，便俯下身子，用嘴捡起了地上的小肉丁。
“真不讲卫生，这么好看的一张嘴亲了脚踩的地方，日后还怎么亲呀？”哥特瓦伦闭上眼睛说道：“日后要学会用手。”
露西明白，这是哥特瓦伦原谅了她在村子中的错误。
她笑的愈发开心起来，“我是主人的狗，狗，便要有狗的样子。哪里有狗用手去捡食物的？这不是造反么。”
“哼！”哥特瓦伦冷哼一声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很明白道理和道德不仅能拿来约束别人，也能拿来约束自己。你弱的时候，便拿道德道理约束在自己身上，让自己看起来是那么乖。”
露西趴在黄金王座上，仰头看着哥特瓦伦说道：“我无论强弱，只要主人不嫌弃，我都是主人的狗。”
哥特瓦伦虽笑着抚摸她的脸，内心却愈发忌惮。
在它的认知中，人要么踩着别人上位，这是小人。
要么踩着自己上位，这是狠人。
一个能为了利益和目的随时抛弃尊严践踏自己的人，对别人更心狠手辣。
“主人，中午想要吃点什么？我让那些奴才给主人准备。”
“不用了。”哥特瓦伦起身飘向瑞雅，“特伦丁子爵的管家找我去了，我得回村子，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星月学院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讲。”
“是，主人。”
他们离开之后，露西痴痴的看着面前的黄金王座，她伸出双手去抚摸，想要坐上去却抬不起腿。
“主人。”一个女仆推门而入刚好看到露西跪在黄金王座前的样子，她大惊失色，连忙低头假装没看到，“主人，该吃饭了。”
露西收起脸上的怒意，她笑着起身走到女仆面前，轻轻抬起女仆的下巴说道：“我知道了。”话音刚落，女仆的惨叫声回荡在房间中。
露西手上恐怖的引力将女仆碾碎成了一个肉球，随后她发了疯似的对外面的骑士怒吼：“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我房间半步。”
另一边，哥特瓦伦在房间中听了杰克的抱怨，它微笑道：“她的确做错了，这件事我定然会惩罚她。你做的很好，来，这颗肉丁赏给你。它能助你变得强大，这可是极好的宝贝，别人我从不舍得给。杰克，我很看好你。”
杰克大喜，觉得自己的前途愈发辉煌，一定能拥有最好最光明的未来。
哥特瓦伦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了。
瑞雅皱眉问道：“主人为什么骗他？”
“没骗呀，这颗小肉丁对他而言的确是极其珍贵之物。能让他获得强大的力量和生命力呀。”哥特瓦伦小熊摊手，“一条狗而已，能和狮子对着叫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还想怎么样？”
瑞雅又学到了一点东西。
“但主人为什么要让狗对着狮子叫呢？万一狮子把狗咬死了怎么办？”
哥特瓦伦打了一个哈欠，“狗是种低贱的东西，死再多也不可惜。我这么做是为了抹掉狮子的野性，还不会让狮子恨我。”
瑞雅不断点头，她又学到了一点东西，便又好奇的问：“万一狮子被磨成了狗呢？”
“那就是一条好狗啊！”敲门声响起。
哥特瓦伦躲藏在瑞雅的衣服内，乘坐马车去了子爵的庄园。
听到管家讲完所有事情后，它模仿着从箱子里面发出的声音说道：“不得不说，子爵真是个愚蠢的人。”
子爵暴怒喝道：“你说什么？”
“哦……抱歉，我的用词有点粗鲁。您真是TMD傻逼，这世上所有拿来形容蠢的词，都不足以填满那就脑子里坑。”
“你找……”子爵一拳砸下，整条手臂都被恐怖的引力碾碎，他跪在地上不断哭嚎。
管家立刻上前，取出魔药喂他服下，那条报废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愚蠢果然能给人无穷的勇气。”哥特瓦伦冷哼一声说道：“渴望得到他人认同的存在我只见过两种，一种是孩子，他们弱小，脑子没发育完全，不懂事，渴望得到保护，期望融入群体。能理解。另一种是狗，它们被驯化的很好。今日，我见到了第三种，那就是子爵大人你呀。”
管家皱眉说道：“哥特瓦伦大人，事情已经发生，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吧？”
“这是我的事情么？”哥特瓦伦冷哼一声说道：“子爵好大的脸，自己的错却要别人来解决。代价是什么？”
管家取出一本书。
哥特瓦伦十分不屑的说道：“这本书我能倒背如流。”
管家无奈叹气，命人抬过来一块漆黑色的金属放在桌子上，“这是八阶的异变金属，可以幻化成任何武器。它的材质是世界上最好的沃伦滋钢，可以吸收魔法和祷告力量，并将其释放。可谓是魔法和祷告者的天敌，这一块八斤重，价值不菲。”
子爵大惊。
管家解释道：“子爵大人，这是您母亲的嫁妆，她让我保管。关键时刻使用！”其实是娘家的投资。
“我很乐于助人。”哥特瓦伦快速收起异变金属，“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实话，我明白人最无法接受实话。但我奉劝子爵多照照镜子，这样能少坏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