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寻车出意外 蒙冤进警局
徐天宇呆愣地站在原先停车的位置,半晌没有动,但他的大脑却在飞速旋转着,设想了很多可能,拟定了很多寻车方案,可关键一点,车在哪里的问题不解决,一切都是枉然。他也多次想到报警,可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呢?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来了无非是看看现场,拍拍照,做做笔录而已,更何况这夜半三更的,警察也不会来的。但他转念一想,即使警察不来,报个案说明一下情况,也算记录在案了,如果某天抓住了盗贼,说不定就能追回自己的爱车呢。
想到这里,徐天宇不由得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当他打开手机屏幕时,界面上一个APP图标映入了眼帘,他不禁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原来,徐天宇的摩托车安装了GPS防盗定位器,他的手机也是最新款智能型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器的APP软件,通过手机终端,就能查看到摩托车当前行程的轨迹,同时可以远程控制,对摩托车进行断油。
徐天宇随即打开定位器手机终端软件,不多时,手机屏幕上就显示出了摩托车的行程路线图,车子已经到达标注县农场的地方,并继续向前移动着。他立刻实施远程控制,切断油路,手机屏幕上的红点只闪烁,但停止了向前移动,控制成功,他的心情也一下子舒畅了许多,摩拳擦掌,艺高人胆大,他准备进行追踪行动,暂时不报警了。
来到公路边,徐天宇又停住了脚步,用手电筒照了照,原来这校门口是个“丁”字路口,县农场在北方的什么位置,要通过哪条路过去,他一时还真不清楚。这时,他忽然想起,手机里还装有导航软件,可以利用导航,其不妙哉。他打开导航软件,果真是图像清晰,还有语音提示,这智能手机就是好,不仅可以代替相机电脑,还能看视频听音乐,如今还能导航,只是徐天宇平时很少玩手机,里面的很多功能他都不晓得。
徐天宇把两件厚衣服都穿在身上,拉好拉链,握紧手机,气沉丹田,身形微晃,施展轻功腾空飞行术,眨眼间,他已窜出十余丈外,三十多里的路程,片刻即至。
可惜不巧,还差几里路,前方遇到了高山,此时徐天宇的内力不继,难以越过高山,被迫停止了飞行,降落到地面,他关闭了手机屏幕,躲到一棵大树的背后,向前面探视。
眼前是一片很大的开阔地,约三四百米远处有一个山洞,洞口有灯光,灯光下有人影在来回走动,洞口上方有一盏探照灯在不停摆动,把开阔地照得如同白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秘密场所,犹如军事基地,但却没有军事标识,更没有军人站岗,应该只是民间机构。
按手机定位标注,摩托车就在这个洞口里面的不远处,距离徐天宇现在所处的位置一千多米。可是,就这最后一公里,让徐天宇犯了难。显然,从正门是无法进入的,看守一定很严,说不定还会暗藏武器,看来只有另辟蹊径了,还是到山顶上观察一下,再作打算吧。
徐天宇收好手机,转身向右边去,行走在一处探照灯射不到的地方,穿梭于山林间,不多时就来到了山脚下。上山无路,林木茂盛,荆棘密布,实在难行。好在这段山头不高,而且他身上穿的衣服又多,虽然衣服多处被划破,但却没有伤到他的皮肉。
站在山顶往下看,眼前漆黑一团,时而有远处探照灯的光照射过来,可以看见这里是悬崖峭壁,深不见底。向远处看,是很大的平原,地上种植着成片的植物,有房屋的地方灯火通明,很像一处正在热火朝天生产的工厂,空中不时飘来刺鼻的气味,让人很快联想到这里是化工厂或制药厂。
徐天宇仔细观察时,忽然想起,这个地方不就是他上次和李秋月一起在后山上看到的那个地方吗,原来这就是县农场,也是王志平工作过的农场,更是民国时期,孙兆龙所在部队的兵工厂。听说近些年被省城一家投资商承包之后,这里就戒备森严了,原有的农场职工都发给一笔安置费之后,予以清退了。现在这里都在做什么,外人一概不知,难道这里在做什么违法营生?他不敢多想,他也希望那不是真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想下去一探究竟。
这是一处山间盆地,四周高山环绕,内有近万亩肥沃的土地,西侧隔山是万亩水库,盆地内部河流密布,水源充足,是种植养殖的理想之地,东南方向有一座山洞,与外界相通,这也是对外的唯一出入口,也就是徐天宇看到的那个洞口,可以说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世外桃源,拥有她就拥有了财富。
徐天宇摸索着走下去,他抓住了一根藤条,顺着崖壁缓慢滑下。
要知道,攀爬运动那可是徐天宇接受魔鬼训练的必修课,也是徐天宇最喜欢的一项运动,也就是这项运动的基本功扎实了,才造就了他超强的轻功。
三百多米的崖壁,徐天宇用了足足二十分钟,才平安落地,夜间攀爬,困难重重,虽然身上衣服又增加了几处破洞,但他还是欣慰地笑了。他顺着崖边缘摸索着前行,没走多远就遇到一大片植物,他蹲下来摸了摸,忽然心里一紧,伸手再摘下一朵,仔细辨认,绝对错不了,是罂粟花,学习中医五年,对这种常见的草药,他还是能辨别出来的。
这一意外发现,让徐天宇大吃一惊,这里种植了上万亩的罂粟,那边的化工厂会不会在制造毒品?他这一想,身子猛地一颤,全身汗毛都树立起来,这可是件天大的事,必须尽快把消息传递出去。他一边想着一边向摩托车停放在地方摸去。
徐天宇约莫又摸索了两百多米,借着探照灯扫射过来的光亮,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摩托车,就停在距离洞口一里左右的路边,有两个黑衣人正打着手电筒在查看什么。他心里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他苦笑了一下,继续向摩托车所在的位置摸去。
慢慢接近了,徐天宇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而两个黑衣人的说话声,他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蹲在摩托车左边的黑衣人说:“老哥,你快抓紧给我修好,我就喜欢这种摩托车,早都想搞一辆了,今天真巧,终于到手了,还是免费的,太值了。”
蹲在摩托车右边,拿着手电筒的黑衣人说:“老弟,你怕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晕了吧,偷来的车,你也能高兴得起来,要是被老大知道了,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左边的黑衣人说:“偷个摩托车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信老大会对我不讲情面,我可是救过他命的人。”
右边的黑衣人说:“你今天私自外出,又没能按时归队,半路上还偷人家的摩托车,如果人家报警,警方查过来,暴露了这里的秘密,那就不是救命,而是送命,我们统统都得送命。”
左边的黑衣人催促说:“那老哥赶快检修,我得回去销假,免得老大怀疑。”
右边的黑衣人抬头说:“我比你着急,我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如果老大来这里检查,发现我不在岗,那我可就惨了。”他说完,又站起来,转身去解小便。
说来也巧,徐天宇这时也摸到了右边黑衣人的身边,正准备从黑衣人身后下手,一招制服此人的,没想到此人却站起来,还转过了身,正好和徐天宇打个面对面。徐天宇不敢怠慢,两掌一脚,闪电般落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左边黑衣人身后的马路上,昏死过去了,他手里拿着的手电筒,也在空中画了个半圆,掉落到路边的罂粟丛中。
左边的黑衣人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忙站起来,撒腿就跑,向着洞口方向亡命地奔跑,还边跑边嚎叫:有刺客。
徐天宇没有去追赶那个逃跑的家伙,而是打开手机,立刻解除断油控制,跨上摩托车,启动引擎,调转车头,全速向洞口冲去。
洞口左边有一栋两层楼房,房间的灯都亮了起来,估计里面正在睡梦中的人都起床了,洞口两个站岗的人也拿着棍棒,摆开架势,拦在路中间。
这是一个争分夺秒的时刻,必须在楼里的人还没出来之前冲出山洞,只有洞外是安全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徐天宇一咬牙,一踩油门,对着两个门卫冲了过去,只听喀嚓,咣当,扑通几声响,棍棒断了飞了,两个门卫也在空中转了几圈,又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这可是徐天宇独创的飞车绝技:720度双尾漂移,就是驾驶摩托车飙升到一定速度时,驾驶员漂浮在摩托车上,与摩托车平行,只用双手操控摩托车,在前轮基本围绕一个点的情况下,实施人车同步漂移,第一圈人车分离,水平漂移,第二圈人车合一,前轮腾空,直立漂移,两圈下来,前轮着地后,摩托车飞速前进,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即逝,至于身后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行了一段路程,路况实在太差,不得不减速慢行,此时徐天宇突然感觉尿急,他只好在一片树林边停车方便。正方便时,就听到后面传来摩托车飚速的声音,越来越近,两道灯光照射过来,没想到他这一打叉,还让盗匪追上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徐天宇不慌不忙地做好了准备,既然是冤家路窄,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他摸着自己的耳垂在等待着。
又是两个黑衣人,一人骑着一辆摩托车,飞奔过来了。
跑在前面的黑衣人大声叫喊着说:“老大你看,找到了,这就是我今天刚买的摩托车,被小偷骑到这丢下了,快下车,抓住小偷,取回车子。”
徐天宇一听就知道是那个盗匪,现在居然说这摩托车是他买的了,自己反倒成了小偷了,贼喊捉贼,真是可笑。
后面的黑衣人正好在徐天宇站立的旁边停车,下车后向前刚走两步,徐天宇就不动声色地从其背后,一指点穴,点血截脉,正中其玉枕穴,随即再双脚连环钩,均踢中其裆部。只听后面的黑衣人嚎叫两声,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裆部,头一低,重重地栽倒在地上,他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昏死过去了,估计他的双睾都已经碎了。
前面的黑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急忙转身,在摩托车灯光里,看到了后边的黑衣人在痛苦中倒下了,他立刻意识到大势不妙,正想逃跑,徐天宇已闪电般出手了,使出了双捶流星腿,前面的黑衣人也根本招架不住,只听喀嚓几声,翻了几个跟头,摔倒在路边的一棵大树旁,如果不是大树挡了一下,他很可能就掉进路边的沟里了。
徐天宇拍了拍自己的手,感觉这两个家伙也是不堪一击,简直就像纸糊的一样,但他并不想致两人于死地,而是急忙去为被喊作老大的家伙解开了血脉。可他转而一想,这两个人两辆摩托车,他怎么运回去呢?是丢掉不问,自己回去,一走了之?还是把他们运回去,交给派出所处理呢?
正当徐天宇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又听到了汽车的声响,接着是两道亮光照射过来,汽车在不远处停下,这显然是一辆皮卡车,车门全部打开,车上下来四个黑衣人,手里都拿着棍棒,向徐天宇围了过来。车上的司机却没有下车,而是调转车头,做好逃跑的准备,徐天宇心想,等这四个家伙都趴下,再去收拾司机也不迟。
根据徐天宇的判断,这些家伙都应该练过武功,但功力都不咋地,看他们拿棍的姿势,两腿站立的力度就能明显感觉到,他们都是花拳绣腿,徐天宇无所畏惧,硬碰硬也能打败他们。
果不其然,也就是两三个回合,就有两个黑衣人败下阵来,趴在他们老大旁边的地上不愿起来了。另两个黑衣人也是虚晃招式,耍着花样,上蹿下跳,就是不敢上前硬碰。
大约过了三分钟,两个黑衣人突然向徐天宇扑来,一个举着棍子砸向徐天宇的头部,一个端着棍子扫向徐天宇的腿部,只见徐天宇一挥臂一踢腿,喀嚓两声,两根棍子都断了。而两个黑衣人仍不肯把手,拿着半截棍子,直扑上去,大有拼命的架势。
徐天宇这次不想和他们玩了,挥动双捶,迎上了两人腋下,一捣一砸,两腿再一扫,两人同时摔倒在徐天宇的身后,趴在地上,犹如狗吃屎,两根半截棍也摔出了老远。这还不能算了,徐天宇又转身360度,抓住两人的裤腰带,把两人拎起来,又扔了出去,倒栽葱似的跌落在路面上,嚎叫不止。
当徐天宇准备去抓另外两人时,他这才发现,那两个黑衣人已经架着他们的老大上车跑了,他被刚才这两个家伙调虎离山了,怪不得两个家伙这么拼命呢,原来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看来他们为了救出老大,配合的还是蛮默契的,也很有哥们的义气。
徐天宇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轻松地看着远去了的汽车,心想:不管他们了,跑就跑吧,反正手里还有三个人,早晚只说,他们那些人也会被抓住的。
这时,天空渐渐亮了起来,按照现在情景,徐天宇只好报了警,就让警察来收拾他们吧。
靠山镇派出所接到报警,很快出警到达了现场,后面还跟着一辆平板拖车,警车上下来了三名男干警,都身着警服,一位中年人,两位青年人,他们一起走到了现场,这时三个黑衣人也都醒了过来,中年干警亮出了证件,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叫丁玉柱,并开始了询问,另外两位干警一个记录,一个拍照,开始投入了工作,分工很是明确。
简单了解了情况,拍照取证之后,因为三个黑衣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负责询问的丁警官就只能让徐天宇过来帮忙,把三辆摩托车都推到了平板车上,然后对徐天宇说:“徐先生,今天虽然是你报的警,但刚才他们三位都说你是偷车的人,所以,对不起了,你们四个人都要带上手铐,跟我们到所里,再做进一步调查,如果你确实是清白的,那我们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一定会放人的,请你相信我们,积极配合我们调查取证,这也是公民的义务。”
徐天宇一听,不觉苦笑起来,真是颠倒黑白了,被盗人反而成了盗贼了,现在真是一百个嘴也说不清了,不如到警局,再碰碰运气如何,事实终归会搞清楚的,他相信人民警察,会主持正义的,于是他点头答应了。
警车很快出发了,徐天宇和三个黑衣人都面对面坐在警车后面的隔离车厢里,徐天宇自己做一边,三个黑衣人坐另一边,从上车开始,一路上三个黑衣人虽然都没敢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敢抬一下,但他们却在心里窃喜,警察已经相信了他们的鬼话。
徐天宇坐在警车上,也感到纳闷,这三个警察也不假思索地就把四人统统抓起来,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这几个警察,总让人感觉他们吊儿郎当的,一副不负责任的样子,不知到了派出所,他们又会怎么做,他想着想着,不觉有些担心起来。
不到一小时,警车和平板车都开到了靠山镇派出所的院内,丁玉柱首先下车,跑到了一间办公室,不多时又陪着一位女警官,走到警车旁,打开后面的车门说:“徐天宇请下车,农场的三位暂时不用下车,马上送你们到镇医院接受治疗,等伤势处理好了,再根据医生的安排,进行隔离审讯。”
徐天宇下了车,半举着两手对丁玉柱说:“丁警官,我的手铐该打开了吧?”
“不行,在没有处理结论之前,你也是嫌疑人,暂时不能打开手铐。”还没等到丁玉柱回话,女警察忙抢前一步,大声呵斥说。
“徐先生,这是我们派出所指导员刘梦菲同志,从现在开始,你报的案子都移交给刘指导来处理了,希望你能积极配合。”丁玉柱慌忙介绍说,他说完,就上车送三位伤员去医院了。
徐天宇听了丁玉柱的介绍,才正眼打量起眼前这位女警官来。只见她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瓜子脸,头戴深蓝色的翻边警帽,身穿警服,英姿飒爽,好漂亮的美女警花,徐天宇倒吸了一口气,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穷地方会有这么漂亮的女警官,她只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警衔已是警司级的了,他不禁肃然起敬。
“我可不是盗车人,是我的车被他们偷走的,他们才是盗贼呢。”徐天宇心里不服,还是争辩说。
“你是不是盗车人,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刘梦菲瞪眼看着徐天宇,她说着又转头对旁边的两位辅警说,“把他带到审讯室,先给他准备一份早餐,等吃过早餐就进行正式问话笔录。”
两位辅警上前,一人架住徐天宇的一只胳膊,走向了审讯室,让徐天宇坐到固定的椅子上,又按照刘梦菲的吩咐,一一进行了安排,徐天宇也是积极配合,很听话地服从了。
吃过早餐,徐天宇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四周,除了自己坐的这张椅子外,在正前方两米距离还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放了一台电脑,打印机,一盏台灯,桌后还有两把椅子,待会儿应该就会有两个人来审问自己,一个人问话,另一个人操作电脑记录,桌旁还有一个落地灯,有点像探照灯,正对着徐天宇坐着的椅子,估计是夜审时照犯人用的。他看着想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徐天宇,该醒一醒了,马上开始审问。”徐天宇正在熟睡中,猛听到女人铿锵有力的喊声,急忙睁开眼睛,看到进来三位干警,走在前面的是刘梦菲,紧跟其后的是丁玉柱,最后一位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手里还提着一条方凳子。
三人走到办公桌后面分别坐下,刘梦菲坐在中间,丁玉柱坐在左边,小伙子坐在右边电脑旁,审问开始了。
警察办案,审问是重要环节,审问的程序也是有严格规定的,刘梦菲和丁玉柱先后出示了工作证件之后,丁玉柱按程序,首先询问了徐天宇的基本情况,知道了徐天宇是省城户口,大学毕业后自愿到瑞福村来搞支医服务的,而刘梦菲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丁玉柱的提问,单刀直入地说:“徐天宇,你还是先说说你盗劫摩托车的经过吧。”
徐天宇一听刘梦菲这样询问,本来很平静的心,一下子汹涌澎湃了,气愤地辩解说:“刘警官,你搞错了吧,我可是报案人,是我的摩托车被盗了,向你们报案的,你怎么把我当成盗贼来审问了?你见过有几个小偷报案的,只有被盗了才想到报案的吧。”
“贼喊捉贼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不是盗贼,那我就可以怀疑你是盗贼。”刘梦菲寸步不让地说。
“你这是有罪推定论,我购买的摩托车,有发票,人证物证俱在,只是没有登记办牌照,你怎么能断定我的摩托车是偷盗的呢,你这也太武断了吧。”徐天宇不屑一顾地说。
“既然人证物证俱在,那你呈上来我看看,都有哪些物证。”刘梦菲说着,伸出了手放在办公桌上,作出接物证的架势。
“我现在没有,那些物证我又不能走动带在身上。”徐天宇苦笑笑说。
“就知道你拿不出来,你要是能拿出来,我也不用审问你了。你不要再兜圈子了,快说吧,只有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刘梦菲摆了摆手说。
“看来刘警官已经把我当成盗贼了,那我想问一下,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摩托车是我偷盗的?”徐天宇反问说。
“这个证据很充分,有三个目击证人。”刘梦菲自信地说。
“你说的是不是县农场的那三个黑衣人,那其中一个才是真正的盗贼,他们是把兄弟,是在贼喊捉贼,你可别被他们的胡言乱语给忽悠了。”徐天宇解释说。
“呵呵,我干警察四五年了,也不是吃干饭的。我问你,他们的伤是你打的吧?”刘梦菲不以为然地说。
“是我打的,他们偷我的车,被我抓到了,就气不过打了他们,这应该是我的正当防卫吧。”徐天宇笑了笑说。
“看看,你承认了吧,人是你打的,伤得很严重,三人都出现了骨折,其中一人有三处骨折,这已经造成了重伤害。就是撇开偷盗摩托车这件事,单就你打人致伤,而且是重伤,你也应该负刑事责任的,你还能说你不是犯罪嫌疑人吗?”刘梦菲振振有辞地说。
“话可不能这样讲,我打他们是有因果关系的,他们不偷我的车,我也不会打他们。我找到了车,骑回来也就了事了,可他们还不依不饶地撵来,他们是找挨揍的,这能怪我吗?”徐天宇也是毫不相让地说。
“看看,你这就越说越明了了,你骑他们的摩托车,他们跟着追上了你,你又打了他们,而且出手狠毒,三人都是重伤,你看没法收场了,就报警,想让警察来给你洗白,来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这个想法也太天真了吧。”刘梦菲一脸奸笑地说。
“你胡说,简直是颠倒黑白,天大的冤枉。”徐天宇一下子气不过,猛然站起来说,他这一站不要紧,结果把椅子也带起来了,前面的挡板也掉落在地上。
丁玉柱急忙跑过来,拍了拍徐天宇的肩膀说:“徐先生别激动,请坐下,有话好好说。”
徐天宇看了丁玉柱一眼,慢慢坐下说:“刘警官这样是非不分的断案,能让人不激动吗?”
丁玉柱看徐天宇也坐下了,就回到自己座位上说:“徐先生,请相信我们,更要相信刘指导,她可是我们县局老局长的千金,门里出身,她是我们所里最年轻的老干警,从警校毕业分配过来,都工作五年了,从来没办过错案。”
徐天宇瞟了刘梦菲一眼说:“我觉得刘警官这种断案方法有误,在没有深入调查分析的情况下,就凭那三个人的一面之词,来断定本案的是非曲直,轻易下结论,明显是不妥当的。”
刘梦菲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来说:“怎么不妥当了,三个目击证人,完全可以证明一个事实。”
徐天宇哈哈一笑说:“太可笑了,照刘警官的说法,如果我能找到三个目击证人,都说你是我老婆,那就是真的了,哈哈。”
“徐天宇,你混蛋。”刘梦菲有些气急败坏地又猛拍了一下桌子,坐了下来,两眼直直地瞪着徐天宇,两手握拳,脸颊涨得通红,像死猪肝一样,还不停地喘着粗气。
“徐天宇,注意分寸,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关起来。”丁玉柱也气愤地站起来,指着徐天宇呵斥说。
“是我不对,说话鲁莽,我向刘警官道歉。”徐天宇也觉得自己一时激动,说话欠考虑,十分内疚地说。
徐天宇此时道歉,并不意味着他服软了,而是他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不讲道理的人千万别去惹,否则你会吃大亏的。
刘梦菲仍然在气头上,没有搭理徐天宇的道歉,大家都一时无语。
大约过了五分钟,刘梦菲的脸色变得几乎正常了,她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然后放下茶杯说:“徐天宇,你不是很会打架吗?我现在提出一个新的方案,给你一个机会,我们两人切磋一下武艺,如果你赢了,这个案子我不管了,我放你回去,等明天所长回来亲自处理,我不再插手。如果我赢了,你要按照我断定的结果,承担打伤人的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你看如何?”
徐天宇听着,不觉感到好笑,这算什么办案方案,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他心里这样想,可嘴里却说:“我接受刘警官的挑战,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希望刘警官再仔细认真地研究一下这个案子里面的真伪,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让真正的盗贼绳之以法。”
刘梦菲霍然站起,轻拍了一下桌子说:“好,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就开始,老丁,给徐天宇打开手铐,让他准备十分钟。”
丁玉柱赶忙走过去,给徐天宇打开了手铐,并在徐天宇的耳边轻声说:“谨慎一点,刘指导可是在全省武术比赛中拿过金奖的,祝你获胜。”
徐天宇活动着手腕,没有说话,他也期待着和这个美女警官交手,来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以免被别人小看了。
刘梦菲脱掉警帽,走出了审讯室,来到了院内的篮球场上,做着搏击前的各项预备动作。
当班的干警听说有人要和刘指导比武,都纷纷出来观看,同时也为两人捏把汗。
徐天宇漫不经心地走到球场,他刚停住脚步,摸着耳垂的手还没有放下,刘梦菲的腿就踢到了他的眼前,他身子急忙向后一仰,避过了这一腿,他伸手一抓,本来是可以捏住刘梦菲脚后跟的,可刘梦菲单脚飞速上提,整个身体一个旋转,好似灵蛇抖动,却躲开了徐天宇的鹰爪,而另一只脚猛然踢向他的裆部。
刘梦菲这一气呵成的“一字腿法”,不仅具有极强的韧劲和爆发力,而且也展示出她深厚扎实的基本功和内功。
徐天宇根本没想到刘梦菲会突然使出这一招,这可是致命的,一般练家是很难接招的,顾上就难以顾下,只要被击中,非死即伤。
刘梦菲虽然是女儿身,但她自幼受家庭影响,不爱红妆爱武装,拜师学武术,已经达到了明劲境界,三五个青壮年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她今天才敢对徐天宇不屑一顾的,她一出手,就使出了绝命招数。
徐天宇也不敢掉以轻心,好在他对自身的几个要害空门早有守护着,他不敢怠慢,急忙后翻,跳上半空,刘梦菲如影随形,紧跟而上,两人顿时打斗在了一起。
两人交手十几个回合之后,徐天宇明显感觉到刘梦菲的功力虽然已经达到了明劲的巅峰,但她和自己的功力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毕竟他已经达到了暗劲,如果他使出了暗劲,那刘梦菲必败无疑。
不过,徐天宇今天不能这样做,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比试,应以友谊为重,误伤警察是要不得的,输赢都无关紧要,公正断案才是根本。他不想再玩了,必须使用暗劲来控制局面,让刘梦菲知难而退。
徐天宇想到做到,发劲一抖,全身立刻筋骨齐鸣,对空猛击双拳,随即响起了空气的爆炸声,一股股无形的劲风波,让刘梦菲浑身皮肤都颤抖起来。
刘梦菲已经无法把控自己,她感觉四肢软弱无力,无法出招了,她知道自己已经败下阵来,看来自己与徐天宇相比,功力相差不止一两个档次的问题。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穷山沟里,竟然有武功如此高的高手。
其实,徐天宇也是出于无奈,他只是用了柔力来震慑刘梦菲,让她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自寻退路。就在徐天宇收起攻势的时候,两人的手又拉在了一起,缓慢降落到地面。
当两人都站稳之后,围观者报以热烈的长时间的掌声,这让刘梦菲非常感动,她虽然输了,但战友们并没有取笑她,反而是给予她诚挚的鼓励。
徐天宇也没有让她难堪,而是以打成平手的姿态,与她握手言和了。
掌声停止,刘梦菲也很快释怀了,她大声对徐天宇说:“你可以骑摩托车回家了,明天再来处理吧,记得来时把物证都带过来。”
徐天宇微笑着,连连点头,接过丁玉柱递过来的车钥匙,又把两件厚衣服放进后备厢里,跨上他的摩托车,飞也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