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残
"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白依依看着窗外的路途越来越陌生,对着一旁的顾西州疑惑询问。
"带你去一个地方。"
顾西州故意把事情弄得神神秘秘,白依依心里越发好奇。
"跟我说好不好?"白依依拉低了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一般。
"民政局。"
白依依这时才想起来,她跟顾西州当时只是简单地举办了婚礼而已,随后又被一些其他事情带来的忙碌掩盖。
居然忘记了他们两个其实并没有去民政局办结婚证。
白依依现在算是无证上岗的顾家少奶奶。
看着顾西州这么高兴,白依依却不想领证,很是犹豫的开了口:"不去可不可以,我现在还不想去......"
"其实我也觉得今天过去有点儿突然,"顾西州的这话显然让白依依心里生起了些希望,却没料到:"但是这是奶奶特意嘱咐我的事情。"
"老夫人知道你其实并没有受伤?"
白依依瞬间反应了过来,老夫人一定知道顾西州其实并没有受伤,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叮嘱一个弱智这么艰巨的任务。
顾西州看着车窗外的高楼,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你若是不愿意的话,我来想办法应付过去。"
"你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白依依显然并不觉得顾西州能想出什么正儿八经的办法来,整个人更加惆怅。
"不要对你老公这么没有信心,不然你往这儿亲一口,我就告诉你。"顾西州用手点了一下脸颊。
原本还有些好奇的白依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扭过头,不愿意再继续搭理顾西州。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才不要亲你。"
顾西州接下来耍流氓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车子便缓缓停下,隔音板猛然弹了上去。
保镖打开车门,请二人下车。
顾西州脸上依旧是招牌式的装疯卖痴的表情,白依依看着保镖假装不在意的问道:"这是哪儿?"
保镖一板一眼:"刚才老夫人打电话来通知我,需要带二位去办结婚证,已经预约好了。"
"劳烦老夫人费心了。"
白依依知道这事儿只有答应的余地,带着顾西州跟在保镖的身后,一起往民政局走去。
各种各样的办事大厅,白依依已经去过不少次了,可是这民政局还真是第一次来。
光线异常的透亮,看起来便是神圣又端庄的地方,顾西州一副好奇的模样,四处打量,窜跳。
眼见真的要去领证了,白依依有些着急,顾西州居然并不打算阻止这件事情,跟两个人在车上商量好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再三给顾西州暗示,却没想到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气得白依依恨不得偷偷的再掐他两把。
坐在服务台前,白依依接过那薄薄的一张纸,突然有些不安。
手里的笔仿佛被绳子紧紧的捆在了服务台上,让白依依甚至感觉拿起它就已经费尽了力气。
只要是填完了这个表格,钢印一盖,两个人就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反悔也已经没用了。
扫了顾西州一眼,白依依发现对方居然乖乖巧巧地趴在服务台上认真写字,顿时就明白,顾西州恐怕不打算再闹出事端。
这个婚,两个人是非结不可。
既然没有在回转的余地,那就只能遵从事情的发展,说不定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白依依一边强行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填表。
看着两张纸被人收走,白依依只感觉命运都不在自己的手里。
"坏了!少爷不小心摔下椅子了!"保镖连忙冲了上来。
顾西州刚才填表的时候坐姿就不老实,因为交表的时候,身子一转直接从高脚凳上摔了下来,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两个人坐的并没有那么近,白依依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冲到了顾西州的身边。
便看到顾西州的额头被凳子下调整的把手划破,鲜血染湿了洁白的大理石砖。
更为糟糕的便是顾西州现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知道刚才是不是摔伤了脑袋。
"别傻站着了,赶快往医院送!"
一旁的保镖看着白依依已经上前,便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查看顾西州的情况。
反倒是被白依依的一声吼给提醒。
昏迷的顾西州被抬上了车,送往医院,白依依紧张地紧紧用手帕按着顾西州的伤口,并不敢轻易地移动顾西州。
若是伤到了脑子,最好还是不要乱动,防止更糟糕的情况出现。
经过医生查看过情况之后,听说只是皮外伤,白依依才松了口气。
保镖正在一旁给老夫人打电话,报告这边的情况,说着说着便推开门去了病房外。
在床上躺着的顾西州瞬间便睁开了眼睛。
让正在担忧的白依依吓了一跳:"有没有感觉头晕,悪心,想吐?"
"傻丫头,我还真吓到你啦。"顾西州笑的张狂,抬手弹了白依依一个脑蹦。
"好呀,你居然是故意的!"白依依这才缓过一口气来,"你差点没把我吓死,为什么要突然撞伤自己!"
"傻孩子,你不是不想结婚吗?"顾西州牵起白依依的手,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辉:"我不会强迫你,干你不想做的事情。"
白依依真的没有想到顾西州不惜把自己送进医院,竟然只是为了她一句不想结婚。
虽然并没有大问题,可是身上的磕伤和额头的伤口都是实打实的。
说实话,白依依现在真的很感动,可是白依依更清楚,感动并不同于其他的感情。
顾西州所做的一切,虽然都是为了她好。
可是白依依明白,正因为如此,她更应当对顾西州保持一个坦诚的态度。
"没有必要这样,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弄伤自己。"
更重要的是白依依又想起了那两张被收走的表格,都已经到了工作人员的手里,恐怕,顾西州这番折腾并没有任何作用。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自觉的烦躁了起来,自己一路走来,到头来,却是弄的进退维谷,实在是尴尬。
她不想伤害顾西州,更不能违抗家里的命令,她的心里多了几分苦涩,莫名的心疼开那个男人了,那个有点笨的男人,居然还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