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野心
虽然名号渐渐打出去了，自从面圣之后却很少有人来找自己断案了，大理寺的学习又不能耽误，燕玉蓁也离不开，终日待在大理寺。
偶尔，忙里偷闲去了街上或顺天府，也一片平和，打听了才知道，原是顺天府府尹已经换了人，新来的府尹刚正不阿，为官正直，百姓们接连叫好。
没有案子的日子过的甚是无聊，好在裴煦衡经常陪自己，也算说的去。
若不是那日裴煦衡告诉自己喜欢以前的林姝意，自己几乎都以为他爱上了燕玉蓁。
燕玉蓁双手捧着脸，看向窗外，大理寺种了一院的桃花树，只是离桃花开的日子还很长。
离林家沉冤得雪的日子更长，自己万不能懈怠。
主簿讲的释义依旧无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学判案。
燕玉蓁多次询问主簿，他总说尚早，先要打好基本功。
燕玉蓁等不得，遂找了徐朝，想要自己私下学习。
偶尔空下来的时候，就会想起过去的事情，燕玉蓁只能拼了命的让自己麻木学习，只有这样，林家的血案才能暂时卸下，不再日夜压的燕玉蓁喘不过气。
丞相府里，二夫人正抱着一摞画像欢喜不已。
燕玉岚已二八年华，出阁的岁数早就过了，前来求亲的人随虽不是很多，毕竟也是丞相之女，各家也是十分看中的。
只是女儿心比天高，寻常官家她都未必看的上。可燕玉岚终究是庶出，又能攀到顶尖人家。二夫人暗暗打算，低嫁并不是坏事，只要女儿能嫁个普通官家做正妻不为人妾室，自己就烧香拜佛了。
二夫人长吁一声，换了笑脸，将画像平铺在了桌面上，燕玉岚却面露不屑。
二夫人怯懦懦的笑着，走向了燕玉岚。
“岚儿，你看，这是娘给你挑的京中权贵的子弟，都是个定个的出色。”二夫人笑呵呵的拉着女儿坐下欣赏。
燕玉岚却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直接甩开了母亲的手。
“岚儿，这是作甚？你若是不喜，为娘再给你物色？”二夫人讪讪的说着，女儿的心气自己是知道的，可是终究事与愿违。
可是身为偏房，很多事只能屈服，绕是女儿精通琴计，书法绘画，样样异于常人，终是庶出。
若嫁给皇子，只能为妾，寻常大臣家燕玉岚却看不上。
低嫁终究是正房，总比妾室好的多，自己做了一辈子妾室，万不能让女儿也为妾。
纵使知道女儿看不上，自己还是要试一试，皇子家的妾室说的好听，但终究比不上正妻来的好。
“是，我不喜欢。”燕玉岚瞪着眼，将桌子上的画像打翻了。
二夫人面露难色，弯着腰捡起了起来。
“好了，不要捡了。这些无权无势的废物嫁了又有什么用！”燕玉岚气愤的说道，父亲偏心，母亲无能，如果自己不争一把，这辈子才全完了。
二夫人攥着画像，脸色发白。
自己也不是没有争过，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甚至丈夫更讨厌自己了。
那个人全部心思都在大夫人哪里，她拼破头也只会让他更讨厌自己。
人老了，事情看的也通透，但是女儿就是看不清。
“母亲，我们再来一次吧。”燕玉岚面露期许。
二夫人立刻黑了脸，紧张兮兮的捂住了女儿的嘴。
“岚儿，记住为娘说的，以后切不可轻易提起此事，万万不可。”二夫人神情紧张。
燕玉岚却一把推开母亲的手，“母亲，您怕什么？上次不也是好好的吗？你只要听女儿的话，女儿都想好了......”
“不行。”还未等燕玉岚说完，二夫人一口否决了下来。
上次太过侥幸，这次绝不能冒这个险了，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不行？”燕玉岚提高了语调，最讨厌母亲这种怯懦的性格，若是她肯争一争，自己也不会是现在这种结果。
“别说了，岚儿。”二夫人看着十分痛苦。
“岚儿，绝对不可以。”二夫人用力摇头眼眶湿润了起来。
生为偏房，是自己对不起女儿，但是，绝不能让女儿在冒险了。
燕玉蓁她有上天庇佑，奈何不了的，不然，上一次也不会......
二夫人闭上眼，后怕不已。
“母亲。”燕玉岚不甘心的吼着。
“岚儿，放弃吧。”二夫人泪如雨下。
燕玉岚瞪大了眼睛，“放弃，母亲，您甘心吗？”燕玉岚反问道。
“你甘心一辈子处于大夫人地位之下，明明都是一样的人，您有没有想过辉儿，他是庶出，您不帮他，他以后怎么办？靠我吗，母亲，您看看。”燕玉岚展开母亲手里的画像，一个个指着。
“母亲，您看过了吧，这里面可曾有一个，有一个是二品以上官员的儿子吗？没有！”燕玉岚咆哮道，一步一步瓦解着二夫人的心里防线。
二夫人痛苦不堪，扶着椅背才勉强立住，慢慢的蹲了下来。
“岚儿，为娘求求你了，千万不可以，至少现在不可以。”
二夫人做出了妥协，燕玉岚的虽然残忍却十分有道理，况且燕玉岚的心性自己在清楚不过，她想做的事情谁能拦着她。
女儿说的也对，为了辉儿，有些事不得不做，大夫人只有燕玉蓁一个孩子，辉儿虽是丞相唯一的儿子，却因为自己的缘故不讨喜。
丞相一门心思扑在燕玉蓁身上，连辉儿会念了几个字都不知道。
辉儿那么小的孩子，为了讨父亲欢心，每日不停的练字，丞相却是看也不看一眼。
二夫人扣着自己的掌心，岚儿和辉儿是自己的底线，只有岚儿嫁的好，辉儿往后的路也好走，只是，事情真的不容易，如果想要做，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母亲，岚儿知道了，女儿会安排好一切的。”燕玉岚抬起头，带着必胜的目光。
母亲说的没错，现在的确风险太大，等到时机成熟，没有人能拦住自己。
燕玉蓁，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燕玉岚笑的凶狠。
二夫人叹息了一声，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