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选择
“川儿”一声浑厚的声音把吴川从记忆拉回到了现实中，吴战人未到，声先到。
吴川撑着坐了起来，门被推开，吴战大步走了进来，吴川双手作揖，向父亲行礼，“见过父亲大人。”吴战赶紧走上前来，握住吴川的手，说道：“不必多礼，川儿，你现在感觉如何。”
吴川回道：“孩儿感觉已无大碍了。”吴战说道：“你这次受了重伤，多亏你三叔的乌炎草，你才能恢复的这么快，但你还需要静养几日，你放心吧，那日袭击你的两个黑衣人近日应该不会再来了，你在家中安心养病吧。”
吴川再次向父亲行礼，说道：“辛苦父亲大人了。”吴战转过头去，对吴韵儿说道：“韵儿，你先出去一趟，我和你哥哥有话要说。”韵儿听后，向吴战行了个礼，然后离去。
吴战看着吴川的眼睛，说道：“川儿，这两年过的怎么样？”
“怎样……“
从之前的城中大家变成如今的乡野樵夫，从之前的锦衣绸缎变成了如今的粗布麻衣，吴川认真地想了一会，最终还是回答道：“孩儿觉得尚可。”吴战继续追问道：“那你说说，你这两年，收获了什么。”
吴川沉思一会，便回答道：“隐忍和果断。”吴战听后开口大笑，“好好好，璞玉只有经过雕琢方才能成为玉器，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明日会有人来接我们离开这里。”
吴川眼前一亮，问道：“父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吴战难言激动之色，开口问道：“你还记得你四叔吗？”吴川回答道：“孩儿记得。”吴战继续说道：“一个月前你四叔顾先武被授予永安城的兵马指挥使兼副城主，现在永安城大局已定，你四叔邀请我们去永安城，我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说道这里，吴战面露喜色，双眼炯炯有神，吴川明白，父亲已经被困在这里两年了，两年内父亲放下刀剑，隐居山林之间，但父亲的心中还是对于之前的事耿耿于怀，他心中一直还活着那个开云关统领……
“但是，我们决定给你一个选择。”吴战说到这里的时候一顿，然后继续开口。
“什么选择？”
“我和你几位叔叔商量了一下，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你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第二个选择就是留在这里，继续这种平静的生活，毕竟两年前的事情，我们希望再也不要发生了。”
“让我留在这里？那我吴家的血海深仇怎么报，父亲大人，孩儿请求与你一同离去。”吴川声音有些哽咽，但语气还是很坚定。
吴战看着窗外，喃喃道：“川儿，你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我不希望你再出任何意外，今日你有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日清晨，我会来，那时，再告诉我你最终的答案吧。”吴战说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一整日，可能是由于父亲的吩咐，吴韵儿除了给来了吴川送午饭和晚饭，便不再打扰吴川。房间里只留下吴川一个人。吴川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景色从亮到暗，从喧闹到安静。
第二日，当第一道光线刺破黑暗的时候，吴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没等多久，吴战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今日吴战身着紫色长袍，腰佩青玉，手持一柄黑色长剑。吴川知道，父亲手中长剑名曰“长源，”长源长约三尺，剑体发青绿色，乃是沧州名器榜排名第七十八名剑，是吴战偶然所得，吴战为得此剑深受重伤，付出很大代价。
在开云关，吴战曾手持此剑连斩南域蛮子二百三十六人，也是凭着这柄剑，吴战可以镇守开云关十余年。吴川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父亲用这把剑了。今日的父亲仿佛又变成了往日那个镇守开云关的统领，“父亲也很渴望离开这里啊，去夺取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吴川喃喃道，握紧了拳头。
吴战坐到椅子上，看着吴川，开口问道：“川儿，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吴川看着父亲，开口说道：“父亲本来是开云关统领，镇守开云关十余年之久，让开云城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大伯吴余所创建的战盟，一直以来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帮中皆是侠义之人，三叔吴若凡乃是江河之人，不喜名利，处江湖之中，潇洒自在。但这一切就是因为战帮的弟子惹到了暗盟的人，暗盟之人要将我吴家赶尽杀绝，那一日，暗盟血染吴府，母亲失踪，只有我们五个人逃了出来，流落至此，苟且偷生。或许在暗盟的眼睛里，我们如同蝼蚁般，但我日后必让暗盟血债血偿。让他们明白我们吴家可不是可以随意欺凌的，今日上天再次给了我们吴家这次机会，那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所以我愿随父亲一起离开。”
听完吴川的话，吴战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吴川，你要记住，比报仇更重要的是活着，暗盟远比你想的更强大。”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经过昨日的静养，你现在的伤势如何？”
“启禀父亲，孩儿已无大碍。”吴战笑道：“这安神乌炎草还真是疗伤神物，你三叔去找你大哥了，你现在收拾一下，便随我离开吧。”
说完，吴战就离开了屋子，吴川望着自己居住了两年的屋子里，相比幼年的屋子，少了些书籍，屋子中也没有摆放些名贵的玉器文玩，但吴川在这里度过了自己最难忘的一段日子，他起身，把东西放进了包裹，背在身后，对着屋子举了一躬，像是在告别两年前的自己，然后锁门离开。
等吴川来到院子的时候，吴战和吴韵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同时院子里面还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通体呈黑色，车身用金线装饰，同时车身上面还写了一个大大的“顾”字，表明了车子是属于哪个势力的。而此时车子旁边还站着三位黑甲骑兵，三位骑兵已经下马，为首一人对吴战说道：“吾三人奉顾大人的命令接三位离开此地，顾大人怕人多引来事端，所以命令吾三人一路低调行事，如有照顾不周到之处，希望三位海涵。”吴战笑道：“不碍事，不碍事，那现在便离开吧。”说完三人便上了马车，马车上还坐着一人，便是车夫了，车夫是一位老者，笑眯眯的，对吴战三人很是客气，马车上还贴心的备有一些水果点心，可谓是很用心了。
吴战这个村子离永安城大约有三日的路程。
黑甲铁骑选择走一些山间小路，小路上人烟稀少，一路上见不到什么人。
第一日遇到几个不开眼的山贼，被黑甲骑兵顺手斩杀了。除此之外，平安无事。第三日中午，车夫老者笑眯眯对吴战三人说道：“按这个速度，想必晚上就到了，顾大人已经备好了酒席，等待三位大人呢。”
吴战也对老者笑道：“辛苦你了。”车夫爽朗一笑，“这本就是我的职责。”说罢便专心拉车了。”
吴川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也怀有一丝丝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