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御花园?落跑
御花园?赏花?
战云煦什么时候有这种闲情逸致了。
曲云溪苦着脸,心中暗自吐槽着,她逃都逃不急,还要和云煦去赏劳什子的花。
但看看德妃喜闻乐见的表情,以及战云煦期许的目光,曲云溪嘴巴张了张,还是回道:“云煦表哥盛情,云溪自是愿意的。”
战云煦不觉得曲云溪说话有什么不对,听到曲云溪应下了,心中自是欣喜不已,连道了几声好,只把德妃给逗笑了。
“行了,坐那儿吃饭去,两个一见面就这么亲,以后有大把的时间让你们聊,又不是见不着了。”
可儿在后面嗤笑了一声,曲云溪尴尬的笑笑,战云煦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便都不再言语了。
晚膳陆续被端了上来,三人欣然入座,低头吃起饭来。
一时,偌大的正厅里,只剩下三人用餐的声音。
知秋依旧低头站在一旁,可儿也默不吭声地站在一角。夕阳的余晖洒进屋内,天渐渐暗了下来。
用过晚膳,德妃拉着战云煦小声叮咛了几句,曲云溪只隐约听到好像是关于宋太傅与六皇子的,其余便听不太清了。
天色已晚,送走了战云煦,曲云溪借口困乏,告别了德妃也回到了寝殿。
……
“曲小姐,奴婢就在门口守着,您有事唤奴婢一声就行。”
“不用了知秋,你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那曲小姐,奴婢就先退下了。”
“恩。”
吱呀一声将门关上,曲云溪靠在门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终于把知秋送走了。
揉了揉有有些发酸的脖子,曲云溪一个跃身扑向了那朱红雕花大床上。
只听咚的一声,接着便是曲云溪哀嚎的声音:“这床怎么这么硬!”
这下不只是脖子酸了,整个身子就像散架一般,曲云溪连起身捞被子都不愿意,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目光无神的望向窗外。
上天让她重活一世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明明是这么自私无理取闹的她。
曲云溪烦恼地挠了下头,连带着看窗户外面那明晃晃的月亮也不顺眼,一个挺身从床上翻下来跑到窗边,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曲云溪心中顿时一片清凉。
“不知道这一世的战云锦在干嘛……他心思缜密,为人小心谨慎,怕是如其他皇子般过的潇洒吧……”
思绪不知为何紧紧缠在了战云锦身上,曲云溪越想越深,满脑子都成了战云锦冰冷无情的脸,曲云溪心中一痛,手指紧紧掐进了木窗楞里。
“战云锦。”
“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你。”
“哪怕是件用趁手的兵器,那么久的日子,也该有些感情了吧。”
“一杯毒酒你就想摆脱我。”
曲云溪低声呢喃着,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她眼中隐隐露出的脆弱,月亮依旧明晃晃地挂在那里,偶尔会被飘来的云朵遮住,不多久,便又从云朵后冒了出来。
初夏的夜风柔柔的,带着湿润的凉,迎面吹在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舒畅。
站在窗边等风来显然已经没办法再满足她,曲云溪双手一撑,动作灵活的跳出窗外。
……
北冥国盛,录治皇帝忌讳黑暗,因此尽管此时夜色以深,但宫内却依旧灯火一片,每隔不远处便有一座宫灯,定时的会有宫女前来换上新的灯烛。
曲云溪沿着宫灯的方向漫着步,不知走了多久,曲云溪突然听到几声不恰事宜的打骂声。
“就你这样的贱种也配称本皇子的皇兄?”少年处于变声期公鸭嗓子嚣张的叫喊着。
“还敢瞪本皇子!?你们几个没吃饭吗!?给本皇子打他!”
“下午要不是战云煦在,本皇子早收拾你了!哪儿用等到这时候!”
听到这里曲云溪不由挑了挑眉,贱种?皇子?战云煦?
啧啧,大半夜的谁啊,这么大脾气。曲云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扔掉手中的狗尾巴草,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贱种!打死你!”
“你们几个给我使劲点儿!”
喊话的这人一身华衣锦服,明眸大眼的,嘴边还挂着一颗福痣,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上满是愤怒。
竟然是六皇子。
曲云溪饶有兴致的换了个角度,打量起被围在一群小太监中间的那人,被打的那人抱着头缩在地上,身型看着不大,约莫应该也是十来岁的样子,看衣服竟然也是一位皇子。
厉害了我的六皇子,连其他皇子你也敢这样打。
说起来,虽然六皇子的母妃是林贵妃,但皇宫中也没有哪位皇子是身份卑微到可以任人欺辱的地步啊。
曲云溪眯着眼睛,试图从一群太监中看清地上那位皇子的脸。
恰时,一名太监似乎打累了,停了手稍微歇了会儿,便是这片刻的时间,曲云溪便看清了那人的脸。
!!!
怎么可能!
放佛被九天玄雷劈中一般,曲云溪瞳孔紧缩,瞪大了双眼紧盯着人群中那抹狼狈的身影。
战、云、锦!
“曲云溪,别在我身上奢求不存在的东西。”
“曲云溪,洛嫣儿是我最合适的皇后。”
“曲云溪,我不需要你了。”
往世的种种在脑中迅速的闪过,曲云溪细细喘着气,右手紧紧扣上了胸口,好痛,曲云溪弯下腰,贝齿紧咬。
战云锦,你也有这般狼狈不堪的时候。
上辈子我用尽百般法子对你好,你不在意,你弃之如敝屣,这一辈子我要是再对你好一分,我就是流浪街口的大黄狗!
曲云溪隐蔽的极好,那群人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已然暴露在他人眼中,一拳一脚丝毫不留情的打着。
战云锦似乎很有经验的蜷着身体抱着头,半大的孩子却硬是将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一个太监不满意的上前拽开他的手,一脚跺向了他的腹部,战云锦脸色一白,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曲云溪的手登时握紧了。
该死的太监!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曲云溪怒火大盛,脑子还没来得急思考,身体便先一步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