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身受重伤
“白虎堂堂主就可以随便动手打人吗？！我知道你们这里都是杀手，杀手是可以不讲道理的。可是这个地方不是你们所居住的家吗？家里人也要这样打吗？！就算每个堂和每个堂不一样，也不应该在自己家附近动手啊，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他就连兔子也不如吗？！我不管！我讨厌他，我很讨厌他！！！！！”顾清然伸展着双臂护着红衣女子，眼睛却凶神恶煞的瞪着对面的人。
对面的少年在听完顾清然慷慨激扬的话之后手指一动一道强大的风刃立刻朝着她冲了过去。
顾清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她站在那里伸展着手臂坚定不移的挡在红衣女子面前，红衣女子使出最后的力气要推开她，就在这个时候另一道光从边上冲了过来直接把风刃给打到了一边。
一身紫红的衣衫，手里的折扇上还带着释放光芒后的彩晕……是锦寒！那个无能的只对自己垂涎欲滴的家伙！
穿着精美刺绣衣衫的少年冷冷淡淡的看了这边一眼，然后不再言语，转过身长袖一挥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锦寒握着折扇的手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他几步上前一把将顾清然从红衣女子的手里夺过来抱进怀中：“没事吧，清然你没有受伤吧？要不要紧，我有千年妙灵丹，如若觉得身体不舒服就说出来，我去取丹药来喂你吃。”
顾清然一把推开他，然后从怀里挣脱出来重新扶住红衣女子：“你这个大色狼！没看见红非嫣师父伤的更加严重吗？”
锦寒这才发觉红非嫣的脸色已经惨白惨白了，他抬手点住她的几个穴道之后立刻将她扶入朱雀堂内。顾清然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她记得刚才的一切，记得那些鲜血从师父红非嫣嘴里流淌下来的画面。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只是有些东西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
“大色狼……我要学武功，学最好的武功！”在锦寒给红非嫣治疗的时候，顾清然突然站立在大堂之上高声吼了起来：“我要学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功，可以不被人欺负的武功，可以不让你们受伤的武功！”
红非嫣本来就已经因为伤的太重而嘴角流淌着血，被她如此一喊整个人浑身一震差点就要身亡。锦寒怔怔的转过头看着小小的顾清然，她表情极其认真，一双小手紧紧的扯着自己的衣角，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写着“坚决”两个大字！
她知道自己很懒，比任何人都懒，但是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学的很好，因为毕竟她以前也活了那么久，学过那么多东西。
自从这天之后她不再像以前一样懒懒散散，只要是师父们教的她都会认真去学。因为心理年龄早已经过了33岁（从那个世界离开是25岁，在这个世界生活了8年，加起来就是33），所以对有些知识的理解也会更加深一步，对师父们所传授的东西也能够做到活学活用。
比如说：师父6号传授的偷技她会运用到师父2号传授的棋术上，每次师父2号和她下棋的时候总会下着下着就觉得自己这边的棋子少了很多……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将还在上面，其他的都被顾清然偷走了。
还比如说：师父3号传授的巫毒术她会运用师父5号传授的舞蹈里，一边跳舞一边放毒药，害得想偷偷看看她长大没有的锦寒吐了很多黑血，长了很多脓包，之后再也不敢接近她了。
顾清然一直很努力，她认真起来就特别认真，在她认为……只要学习了这些东西，以后就有自保的能力，不用再让想要保护她的人受伤，不用再看着他们流血……
第一次正面和白虎堂堂主冲突是在顾清然12岁的那一年。那个时候她刚好练完剑术走到朱雀堂正大门等做任务回来的2号师父给她带糖葫芦，一直等啊等啊等到打瞌睡了师父还没有回来。无聊之际她索性站到朱雀堂的屋顶上向远处眺望……结果她竟然看到当初伤害了她和1号师父红非嫣的白虎堂堂主居然执着一把修长的银白之剑追击着2号师父碧染。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2号师父一向是一个性格温顺的女子，绝对不会主动冲突白虎堂堂主的，一个传授她棋术的女子，怎么都不可能凶神恶煞吧。
想到这里她执起自己的小木剑飞快的从屋顶上跳跃下来赶了过去。
“师父！！！！！！！！！！”一声脆脆的呐喊吸引了碧染的注意，她来不及躲开白虎堂堂主——凤枭的攻击直接被剑刺中胸口钉在墙壁上。
顾清然看到她淡绿色的长衫上顿时涌出了无数的鲜血，像是冲破峡口的潮水一般哗啦啦的流淌下来，将她整条裙子都染成了红色。
红色的血……
又是红色的血……就像4年前1号师父红非嫣被伤害的时候一样，她也流着这样多的液体，鲜艳的、腥味的、殷红的血。
手里的小木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越捏越紧，站在对面的白虎堂堂主早已经不是4年前的小少年了……他如今身体修长、指骨坚韧，完全长成了一个18、9岁的成年男子！
顾清然是斗不过他的，她知道……他是这座冥殿山里最厉害的杀手，在4年前就是了，如今他长大了，拥有的力量更加强大了……而顾清然自己却还是一副小小的身子，尽管是12岁，尽管已经长高了不少，尽管过去的几年里她一刻不停的练功，但是她知道她一定是打不过他的！
明明已经将剑刺入碧染的胸口了，白虎堂堂主凤枭却还不收手，他毫不怜香惜玉的从碧染胸口抽出剑，然后手一抬要再次刺中她的心脏，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站在远处几米以外的顾清然忽然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举起手里的木剑替碧染挡下了这一致命的一击！
木剑自然不比真剑，当凤枭的剑刃砍入顾清然的木剑上时，巨大的压力直接将剑身切断，狠狠的砍入了顾清然的肩膀上。
大片大片的鲜血从一个12岁的小女孩身上流下来。顾清然睁着眼睛依旧紧紧握着只有半截的木剑顶在面前……
要记住！
顾清然要记住！！！
这样的疼痛……不可以再让周围想要保护自己的人感受到了！！！！！！只要一次就够了，只要一次……冰冷、撕裂、恐惧、尖锐……这些痛苦的所有代名词，永远不要再有了！
“清然！！！！！！”碧染几乎要疯了，她完全没有料到顾清然会过来帮她挡这一剑，看着最心爱的徒弟身上流满了鲜血，她整个人都要崩溃起来，沾染着红色液体的棋子瞬间从隐藏的手掌之下爆发出来直直冲向对面的白虎堂堂主凤枭！
凤枭急速后退躲过棋子的攻击时小小的顾清然竟然拖着肩上的伤以最快的速度转移到他的跟前直接将断了半截的木剑刺入他的胸口……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道……
只是凤枭的胸口并没有涌出鲜血，他胸前的木剑只插在衣襟上，因为断了半截而且又不锋利的缘故，根本伤不了他半分的。
可是握着木剑的小女孩……她的眼睛里却闪着从未有过的杀戳和血腥……除了坚韧和坚定以外……此刻的她仿佛是被什么东西迷失了方向一样。闪烁着光芒的眼瞳……弥漫起层层叠叠的红色雾气……
她在憎恨。
她在憎恨他……凤枭眼神一冷。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好像是有一样带着尖刺的东西紧紧缠住自己的心脏一样。只因为看到这个小女孩的眼神，充满厌恶和杀戳的眼神。
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他缓缓离开那把木剑，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她们面前。
“清然，清然……”碧染一遍一遍呼喊还站在那里的小人儿，她小小的身子早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转过身来的时候漂亮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神色，忽然身子一栽倒在了地面。
碧染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想起4年前这个小娃娃突然对所有的人宣布一定要好好练习武功的时候那种坚定的样子，她想起4年里她坚持不懈的训练自己的体力和速度以至于有的时候甚至根本起不了床，她想起4年里她浑身是伤浑身是汗浑身是淤青！她想起了这个孩子一直一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而一刻不停的努力着。
现在……她明白了……
她不单单是想保护自己……她还想保护别人，保护身边的人，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当朱雀堂堂主锦寒从外面赶回来看到满身是血的顾清然的时候他的心狠狠一紧，几乎是站不稳的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清然，清然你哪里受伤了，清然你怎么浑身是血？！是谁……是谁伤的你？！告诉我是谁伤的你！！！！！”
“堂主，先救她。”站在边上也担心不已的红非嫣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却没有料到锦寒竟然折扇一挥直接将红非嫣打出了大殿：“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全部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