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村子的守护者
相互对视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使出同样一招。将所有倒下的人的灵气悉数吸收到自己体内。
顷刻间,米候陶为首的五煞施展出的血煞之术把半数修为低下的弟子灵气精气吸食得滴点不剩。
“嗯?血引门的煞血之术吗?”司徒元朔淡淡说道:“乘着带伤之人元气泄露之时,将他们的灵气剥夺的术法,还真是让人觉得不爽呢!”
米候陶听闻,目光一炬,不由猜测着司徒元朔的身份:“这可是就连外门普通弟子都没有多少人知道的血煞之术,这人竟然知道,难道是内门弟子?......
不对,他绝不是本门弟子,他刚才说了‘血引门’,这可不是连新来的弟子都不一定知道的本门名字,他应该是当年的漏网之鱼!”
“兄弟们,这人是当年的残党,杀了他说不定我们就能直接进入内门了!”
这时一人在人群中喊道:“他就是我们这次要找的那个人,司徒元朔!”
“不是说他已经坠崖身亡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米候陶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跟自己过招的人,长相确实跟长老描述的一样。
米候陶回忆起他长兄米棠参与战仙崖一战,负责追杀司徒元朔,之后再也没有回家,顿时杀意四起,
旋即后撤了两步,对大家说道:“各位兄弟,今天就是大伙升入内门的好机会,杀了他,我就去为大家请功!”
其余弟子打呼兴奋,士气高涨。
而就在这时,以米候陶为首的外门五煞再次结出血煞阵法,将余下所有弟子的精血全都吸食干净。
霎时间,一股血煞之气直冲云霄,天边也渐渐泛起一抹煞红。
村里的一个长者见到这番光景,心头一颤,掐指一算,不由得大声喊道:“大家,快起来!”
老者年过古稀,身体看起来却格外硬朗。
他一个凌空飞跃,三两步跳到了村子中间的瞭望台上,拍了拍瞭望台上古钟的厚厚灰尘,宁息静气运转体内灵气,一巴掌敲响了钟。
钟声在山间回荡,四处狗吠不止,吵醒了正要上|床睡觉的村民们,年过花甲的人都清楚那钟声意味着什么,叫醒了其余村民,纷纷聚拢到瞭望台前。
“各位相亲,大家听我说,现在赶紧逃亡后村的避难所,我们村将有大难来临!大家赶紧带着你们的家人从山后瀑布中的密道避难。老夫负责为大家保驾护航。”
听到这一消息,在场村民脸上神色各异,或惊,或恐,或悲,或恶......底下七嘴八舌地窃窃私语着,大家沸腾了起来。
这时,老人的两个儿子站了出来:“爹!村子是大家的村子,所以这里的安危不应该再由你一人保护了,让我们也出一份力吧!”
“陆炎、路淼...”老者冷冷看着两个儿子,不由得觉得心疼,他很清楚,接下来的结局会是怎么样,十分不情愿他的孩子犯险。
就在他犹豫之时,其余村里的壮年也纷纷站了出来:“长老,轻让我们也一同保护村子吧!”
“长老,您为大家伙浴血,我等怎么可以丢下你们独自苟活下去!我提议,所有男丁站起来,和长老一起保护孩子们平安度过这场灾难!”
说话间,所有男丁就近抄起农具,撕破上衣,坦胸露|乳,目光坚定站在一起。
看到村里的壮年们气势高涨,老者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村民们相互看了看身旁,也跟着大笑起来。
爽朗豁达的笑声,响彻山谷,像一首豪情万丈的壮歌,老者泪目,这是他在老一辈人手中接下延续前年的守护传承后,第一次看到整个村子如此团结。缓缓朝前走去,口中喃喃辞赋,声音越来越响亮。
用这种方式给大家的慷慨默许:“......天地浩然正气存,枉杂然赋流形遵。纵是气势所磅礴,凛烈方当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血染山岗,不屈身辱寒装!”
戛然,老弱病幼在老者和其余壮年们的左右之下,逃离得井然有序。整个村子像白天一样热闹。
“娘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一个没有纷扰的地方。”
“娘亲,我想睡觉。我好困。”
“娘亲,爹爹他们不跟我们一起来吗?”
......稚童无意的提问,如钢钉般刺痛着那些正想要回去寻找丈夫的妇人的心田。她们强忍着泪水,说道:“爹爹和叔叔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要不这样,我们做个游戏,你先跑到后山瀑布后的山洞去躲着,看看娘亲能不能找到你?”
“好啊。”
其余能都跑跳的孩子见状,也闹着要玩。
妇孺们强撑着心头酸楚和眼眶中即将溢出的泪水,在脸上挤出温柔似水的笑,纷纷说道:“那好,你们可以定要藏好哦!娘亲和爹爹很快就会来的哦”,找到你们就学猪叫做输了的惩罚,好吗?”
“那娘亲要是输了也要做哦!”
妇女们揉了揉彤红的眼睛说道“好的。”
那些还得照顾没断奶孩子的妇女们,没有办法像孩子已经可以奔跑的娘亲一样,她们默默不语,眼神间交流着,坚定不移的神情像是在对这些即将回去与丈夫共赴生死的女人们承诺:“放心去吧!孩子由我们守护。”
孩子们嬉笑着,一起朝着远处跑去,笑声回荡在林间,却也扎在这些妇女们的心里。
女人们念念不舍,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走远,泪水如决堤般滑落脸颊。
她们看着这群稚嫩的孩子跑入丛林,然后消失在月下,然后伴着那些天真的笑声强忍着分别的沉痛心情,往村子后山的瀑布跑去。
孩童们奔跑着,笑着,打闹着,朝前跑去,路过江天笑所在的山洞附近,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没过多久,江天笑便意识到了一些不正常。
路过这个山洞的,不仅有刚才跑过去的小孩,身后还有一群老弱妇孺。在暗夜里,她们行径匆忙,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点着火把前行,他们唯一的光源,仅仅是那冰冷的月光。
“按理说这个时候村里人都应该睡了,怎么这么多人一起跑到这后山来呢?”
江天笑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不对,来的只有小孩子和老人、女人。其他人呢?”
可尽管江天笑意识到不正常,任由他怎么揣测,也没有有办法出去问个明白,或是前往村里探个究竟。
此时,村口边大战仍在继续。
米候陶怒目圆睁,已然被司徒元朔打得节节败退,破口大喊道:“狗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米候陶以及其余四人再一次拾起战意,冲杀上前。
说罢,米候陶便朝着司徒元朔冲了过去。过程中他怒喝道“当年你杀了我哥哥,今天,我要把你的头削下来,给他陪葬!”
司徒元朔也不甘示弱,手中动作不停变换这,同时呵斥道:“当年米棠死在天心雷火引出的天雷之下,那是他罪有应得,只可惜我没能亲手将他宰杀,今天我定将你们宰了,慰藉我同门师兄弟们!”
貌合神离四人听见米候陶双方相互之间的喊话,顿时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恩怨,也意识到了这次面对的人不是那么好对付。
元合推测说道:“这个地方一定还藏着其他当年的漏网之鱼。绝不能让他们偷偷壮大起来。”
元离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朝天空中拉出一枚信号弹。
信号弹在空中引爆后,一个代表着暗隐门的血剑插眼标志随之显现。声音震耳欲穿,方圆百里的动物都被惊吓得惶惶不安。
司徒元朔见状,心头也开始不安起来,他很清楚,这一个信号弹放出,在不久将会有大批附近游荡的暗隐门人朝这边而来。
想到这里,司徒元朔不自禁想到了整个村子的命运,毕竟这些暗隐门的人是冲着自己而来,若真因为自己而连累了整个村子,他的内心将会受到无尽谴责。
十八年前,自己没能保护好玄岳山一宗师兄弟和附近村民,一直以来就是他的心结。
而今天的事,在他看来,仿佛像是上天在给他一个机会,重新弥补以前的遗憾。他想要亲手保护住这群与世无争的村民。
司徒元朔在外门五煞的联手进攻下,渐渐现出些许疲态,不过幸然,米候陶等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
局势暂时没有多少变化,尽管江绾筱有些疲乏,却凭借着敏捷的身手,以及多年来对暗隐门招式的默默研究,巧妙地躲开每一次致命的攻击。
但这也得益于这虽有五煞之名的几个人实力并没有那么突出。
若今晚来的跟白天追杀他的人一样,都是内门的人,以司徒元朔身上的伤,根本撑不到现在。
他很清楚,现在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援兵到此,遭殃的或许不止是自己,还有上百号无辜村民。
但他并不知道,村里的村民,竟已经浩浩荡荡朝着这里进发了。
老者身手不凡,先一步朝着村口前行进。
一方面是想要尽快地解决眼前的麻烦,给大家都争取一个生还可能。另一方面,老者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帮助大家阻止外来人的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