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命也！小姑子的叹息
过了冬至就离年不远了，天空飘着小雪。沈暮烟背着药箱跟着萧夫人冒着寒风从外面回来了。
“刚才那个女子呀，很是凶险，临生产前摔了一跤，流血不止，这就需要催产了，若不然，大人小孩都有危险。”萧夫人一路走，一路给沈暮烟上课。
“刚才你做的很好，暮烟呀，为师觉得你可以单独出诊了。”
沈暮烟安慰道：“谢谢师傅，不着急，徒儿还需要历练。”
回到医馆，王全安迎了上来：“师娘，小师妹你们回来了。那个姓林的病人上午走了，给了二百两的诊金那。”
一般小病都是一钱，大病都是五钱，能上两的都是大病，其他的都是看病人的心情，有多的一二十两，少的三四两。这二百两确实少见，不过，沈暮烟可救了他的命那。
“哦，小师妹，这有个玉佩是那人留下来，特地吩咐留给你的，说他是南梁国的人，若是去了南梁，就可以找他，他会好好招待你的。”王全安把一个月牙形状的玉佩给沈暮烟。
“从这玉佩的质地来看，是个上等货，看来那个病人非富即贵呀！小师妹，你救到一个有钱人家啊！”
沈暮烟灿烂一笑：“王大哥你可救到一个好媳妇呢！”
说到王全安的姻缘，便是因为这治病，一来二去成就了王全安的姻缘。
“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恩爱非常，成亲三年，就有了一儿一女，真是令人羡慕呀！”沈暮烟打趣道。
王全安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小师妹可是羡慕了？对了，晴晴的娘家有个表弟，今年二十岁了，在府衙做捕快，要是小师妹愿意呀，就让晴晴给牵个线，做个月老如何？”
沈暮烟摇摇头：“学业未成，怎能成家？”
萧夫人听了也很赞同：“暮烟，你也不小了可以考虑了。”
沈暮烟淡淡笑道：“师傅，你觉得这么一个好小伙儿，娶一个寡妇，他爹娘会同意吗？”
萧夫人撇撇嘴：“是我我就同意，那是他们不知道我的徒儿有多好。”
沈暮烟无语，萧夫人任性又护短，真是可爱，想必萧神医对她宠爱至极。
忙了一天，沈暮烟回到房间，车小兮还在灯下练字，这段日子，沈暮烟虽然没有顾上车小兮，但是车小兮懂事的让人心疼。
一大早起来就帮香凝烧火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真是能做的事情，车小兮都会抢着干，有空的时候还会让香凝教她写字，背书。无论沈暮烟多久回来，都会看到车小兮在刻苦练字，为了不浪费纸张，车小兮都是拿根树枝，蹲在地上练习，蹲累了，就站起来背会儿书，几个月的时间，进步很大。
“小兮，累不累。”
车小兮见到沈暮烟回来，灿然笑道：“大嫂，我不累。你饿不饿？今天夫人买了一些点心让我吃，我给你留了一些，你吃吧！”
说着从火上的架子上端出一盘年糕，又给沈暮烟倒上一杯热茶。
“唔，甜而不腻，是城北的徐记年糕吧！真好吃。一杯热茶，一盘热点心，真好。小兮，谢谢你。来，一起吃，我知道你舍不得吃，都留给我了，我也吃不完，咱们一起。”
车小兮接过来吃了：“大嫂，是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过不上这吃饱穿暖的日子，而且还可以写字学医，我决定要跟你一样做个大夫，挣很多钱。”
沈暮烟点点头：“好，小兮这主意好，以后挣很多钱，谁都不靠，再找个好相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样才对得起你爹娘和你大哥。”
“大嫂，你现在可出名了，我听香凝姐姐说，背燕城里都知道萧夫人收了个女弟子，年纪不大，医术高超。大嫂，你可真厉害。若是大哥在，说不定就能被大嫂救好呢！”
是呀，可惜了车前，刚见面人就没了，就是想救也得有机会不是。
“所以我才想学医，救更多像你大哥这样的人。”沈暮烟更想救的是她现代的母亲。
“大嫂，今天我跟香凝姐姐上街买菜的时候，碰到我二哥了。”说起车旗，车小兮露出落寞的眼神。
沈暮烟默默的看着车小兮，时隔几个月，车小兮已经不像原来那么悲伤了。
“哦？都说什么了？”
车小兮喝了一口热茶，发出小小的叹息：“没说什么，二哥让我听大嫂的话，说等攒够了银子就让去找大舅舅，还说他已经另外托人去京城打听了，一有消息就告诉我们。”
沈暮烟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得投靠亲戚那，像他们这样就不好吗？
后来，沈暮烟呆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古人讲究的是家族的传承，没有家世背景的人，是不好成亲的，要不就成为妾侍，或者穷人的媳妇，要想成为有钱人的妻子，娘家的背景就要好。或许沈暮烟可以不在意，但是车小兮终究是要嫁人的。车旗这么做，说来说去也是为车小兮好。
“嗯，好。”
寒冷的冬天最舒服的是什么？暖屋子，热炕头，烤着羊肉喝着小酒儿。
也许快过年了，病人居然少了起来，萧夫人被萧神医接到京城去了，家里就剩下沈暮烟和车小兮。
王全安的媳妇陈婉晴是个活泼好动的热心人，自从听王全安说想把沈暮烟介绍给她姑姑家的表弟后，便对沈暮烟起了好奇心，常常来医馆找沈暮烟说话。
沈暮烟性子淡薄，是个很好听众，每当婉晴心里委屈时，就对着沈暮烟猛倒苦水，沈暮烟不但能听完，而且时不时会有独到的开解。一来二去，两人竟然成了好朋友。
医馆的病人给送来一些羊肉作为答谢，医馆的人分了分，沈暮烟不会做，便把属于自己的那份给了王全安。婉晴不愿沈暮烟受委屈，便请了沈暮烟和车小兮到家里吃烤羊肉。
这天，天气灰蒙蒙的，下着大雪，医馆里的大夫都回家了，只有药童和徒弟在看门。
沈暮烟和车小兮在王全安家里烤肉，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