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家伙不学无术
“你既然不能让大哥尽兴，刚才又提它做什么？还敢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我看你简直没把本世子放在眼里！”
他重重将茶碗往桌上一掷，粗声说了一句。
莫飞雪最讨厌这种蛮不讲理的人。
自己先前只不过随口一提，哪知道大世子竟上了心？
她横眉冷眼看着萧锦风，敢怒不敢言。
见场面如此僵挂，萧逸风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只能怨我时运不济，无福享受罢了。二弟，你不要责怪她，她并没有什么错处。”
言语间，他带着明显的失落和无奈。
萧锦风见他此状，心里越发难受。
“大哥，你最近也确实够倒霉的。喝水塞牙，骑马坠马，好不容易听个琴吧，却阖府上下找不着这种乐器……唉……”
他扶额叹道。
莫飞雪看着这两兄弟失落成这幅模样，心里终究升起一抹不忍。
“这种乐器虽然沂王府没有，但或许我可以找几样东西来代替。”
莫飞雪绞着两手，语带犹豫的开口，“只不过……演出的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一听这句，两兄弟当即抬起头来。
“没关系！”
三个字符，异口同声从两位世子唇中发出。
见两个男人因为莫飞雪糊弄人的一句而激动成这个样子，一旁趾高气扬的紫萱顿时变了脸色。
“妹妹，你不行就别强撑。呆会儿你若当众出丑，就大大不值了。”
她随即掩下目中的阴郁，假意劝说道。
“无妨，飞雪你只管放手去试。不管你表演的结果如何，我和二弟都不会责怪于你。”
这时，萧逸风目光炯炯，语气坚定的说了一句。
“那好，我找找看。”
莫飞雪也不矫情，立即开始寻找称手的器物。
最后，她找来几个高低大小各异的茶碗，花瓶，还有几个小鼓。
咚咚，叮叮，当当……
她将木棒在几件乐器上敲打了几下，试了试声音。
看着她东敲西打，不知在捣鼓什么名堂，紫萱的唇角再次勾起。
“妹妹，就这些盘盘罐罐，也能登大雅之堂？大世子琴技高超，出神入化，这些杂音只会污了大世子的耳朵。”
她一边好意提醒着自己的妹妹，一边探询的看向萧逸风。
但见萧逸风神色丝毫未变，微微抬手示意莫飞雪开始。
紫萱见到这一幕，索性带着看好戏的心情退到一边。
“叮叮！”
莫飞雪用手里的木棒，轻轻敲了两下之后，便垂下目光，全神贯注盯着她面前的杯盘。
叮叮，当当，咚咚……
咚哧哒哧，咚哧哒哧，咚咚咚……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很快，她便一边轻轻摇动着腰肢，灵动的挥舞起手中的木棒。
“这是什么……玩意儿……”
虽然萧锦风对音律一窍不通，但也觉得这些声音零碎得不成样子，完全不入流。
“嘘……”
可身侧的大世子，却对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闭上眼睛，侧耳聆听起来。
萧锦风见大哥这幅专注的模样，不由皱起眉头，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可他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只耐着性子硬着头皮听下去。
紫萱听到这段不伦不类不成调的声响，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这也能算表演？糊弄谁呢！
只不过，她心里忍不住有些疑惑，对音律如此精通的大世子，为何能忍受得了这种杂音。
咚哧哒哧咚哧哒哧咚咚咚……
咚哒哒咚哒哒，咚哒咚哒咚咚哒哒……
叮叮哒哒，叮叮咚咚，叮咚咚咚，哒哒哒哒……
……
莫飞雪越依旧全神惯注的敲击着，似乎早已和外面的世界隔绝。
而她手里的木棒越来越快，越敲越顺溜，一对木棒在她手里渐渐舞出了一团花影。
而随着她的动作，那些不入零七糟八的碗碟器物似是有了生命，竟相发出动听悦耳，又动感十足的声响。
萧锦风先前还一脸苦瓜相，听着听着渐渐舒展了眉头，听得喜笑颜开，畅快无比。
那些声响，每一下都象敲进了他的心里，令他血液沸腾，情不自禁跟着节奏手舞足蹈。
一时间，他竟不知身在何处，仿佛灵魂已然出窍了一般。
而萧逸风表情丝毫未变，两只手却渐渐握成了拳头，听得毛发根根直竖。
随着乐声渐入佳境，高朝迭起，紫萱原本保持的曼妙姿势再也维持不住，也跟着节奏摆动起来。
她心里懊恼极了，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想停都停不下来。
“这什么鬼东西！定是她学了新的术法！”
她心里百分百肯定。
非但房内三人，就连门外扫地的丫鬟和仆役，在听到里面的声响时，也情不自禁放下手里的扫把，将耳朵贴在门框上，一边扭动屁股，一边手舞足蹈。
这幅画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但当中所有人，却个个嗨得不行。
莫飞雪对这一切完全无视。
她只忘情的敲打着，将每一件器物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随着一曲将完，她力道骤然增大，推送出层层迭迭的音浪，将所有人的感观送于云端。
啪！
最后一个音符完结的时候，她手里的木棒完美的折成两段。
放下手里的木棒，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缓缓抬起头来。
这时，她看到对面三人，每一个人都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似乎还未从迷境中清醒。
“二世子……大世子……”
她看着两个男人，轻轻唤了一声。
“这就……结束了？”
萧锦风一脸失落，盯着莫飞雪问了一句。”
“是的。刚刚那段便是架子鼓。这种打击乐虽然你们不一定喜欢，但却可以证明我刚才并没有说谎。”
她看得出，萧锦风并不满意。
她知道，架子鼓虽然在现代很受追捧，可这毕竟是遥远的古代，架子鼓或许并不符合他们的审美。
加上没有乐器，七拼八凑才找来的这些东西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况且，萧锦风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二世祖，对这音律本就狗屁不通。
正当莫飞雪心思碾转之际，却见萧锦风瞪大眼睛，缓缓向地上那堆碗盘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