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欠你的还清了
“沈清扬，你杀人了。”韩悠然在震惊过后，逐渐冷静了下来，虽然这次她没有毁了她的清白，有些遗憾，但如果说，她的把柄握在她手上，料她以后不敢对她怎么样。
“哦？你有证据吗？”沈清扬冷笑了声，目光沉沉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韩悠然明白，沈清扬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不然她的后果也会如那些人一样。
“如果我说不呢？”
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挑衅道：“沈清扬，你跟你妈一样，都是倒贴的烂货，你...啊...沈清扬，你要做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顾婉兮是她的逆鳞，谁都不允许说她一句坏话。
山路的边缘是陡峭山壁，韩悠然半个身子悬空着，她惊叫连连，惊恐的看着下面的万丈深渊。
“是谁给你的优越感，让你那么说我的顾娘娘，想死不拦着你。”沈清扬将她整个人拎在半空，眉眼淡漠到无情。
这样的戾气是谁都没有见到过的沈清扬，漆黑的眸底都是杀戮。
“啊啊啊啊，沈清扬，你不得好死。”韩悠然惊叫连连，吓得面色惨白。
“那就看我们俩谁先死。”她反手掐住她的脖颈，指尖微微收紧了力道。
“清扬，你做什么。”远处一个身影狂奔而来，温怒夹着的冷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随即，男人伸手反掐住了她的手腕：“放手。”
男人身穿黑色西服，领带系的一丝不苟，像是刚从某个应酬的宴会回来，眉目剑星，棱角分明，此时他的脸上染了几分醉意，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复杂。
手腕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沈清扬拧了拧眉，抬眸，在见到来人后，讽刺道：“你瞎吗？看不出来？”
沈思遇一怔，似不敢相信，印象中她温婉乖巧，从不会恶语相向，哪怕受了委屈，也只会偷偷的掉眼泪，从不会向今天这样。可转念一想，女孩离家多年，多少会改变些心性。
“有什么事情你放开她再说，悠悠呼吸不过来了。”沈思遇收了收性子，好言相劝。
但沈清扬并没有放手的意思，目光冷漠的盯着韩悠然。
“哥哥，都是...我的错，清扬...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韩悠然眼泪汪汪看着他，显得特别的无辜可怜。
“六年前，如果我...我…..咳...咳咳咳.”呼吸变得急促，韩悠然是真的意识到沈清扬想要杀她。挣扎的去掰掐着她脖子的手，而后者，并未有放开的意思，手上的劲道逐渐加重，眉眼冷漠至极，毫无情感。
“咳….咳咳….哥哥...”
“我让你放开她。”沈思遇拧了拧眉，伸手将她推至一边，伸手扶住了韩悠然，当目光触及到她脖颈处的青痕时，恼怒不已。
“沈清扬，悠悠为了六年前的事情，茶饭不思，知道你回国，第一时间想要来给你道歉，你不原谅也就算了，何必拿她出气呢？”
沈清扬被推搡着站不住脚，堪堪摔倒在地，手掌上的剧痛让她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路上的碎石子扎进了她的手掌心，鲜血直流。
脑海中噩梦般的画面袭卷而来，血流成河的场景让她头痛欲裂，呼吸困难，如同六年前的那场“意外”事故，那种魂魄离体，差点死掉的感觉让她煞白了脸。
她握紧了拳头，用疼痛刺激自己冷静，站起来，目光死死的落在韩悠然的身上，一字一句道：“让我原谅她不是不可以，只要她复制一遍我六年前经历过的一切,敢吗？”
沈清扬望着她，满脸嘲讽，如果她也能如她一般，从那座山上最高处滚下来，那她就原谅她。
韩悠然瑟缩了下，想到那个画面，就不住的颤抖，她又不傻，并不想找死。
但表面上她拉了拉沈思遇的衣服，装的委屈又决然，“哥哥，如果清扬能消气，我…我…愿意去试试。”
“胡闹，”沈思遇呵斥一声，目光落在沈清扬的身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从那里滚下来，悠悠还有命活吗？”
六年前的那一幕，是他起止至今都不愿在回忆的，女孩孤独的躺在地上，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伤口多的吓人，面色苍白，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连抱她一下，他都怕会弄碎她。
“你也知道会死，那你凭什么让我原谅她。”她怒吼着，眉眼上的光亮寸寸成灰，是失望，是决然，“又凭什么来要求我？”
他舍不得他的好妹妹去死，那她呢？她就活该被人从那么高的山上推下去？
活该她在手术室里跟死神战斗了三天三夜，又在ICU里静躺了整整一个月。
期间还差点被人拔了氧气罐。
活该她刚刚苏醒，就被人像个垃圾一样扔出了国，不闻不问。
活该她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恢复健康行走。
活该她……差点死在异国他乡。
沈清扬眼圈微红，凭什么？
他们凭什么那么对待她？
就因为她是一个拖油瓶吗？
而始作俑者只要装装可怜，卖卖萌，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沈思遇身形僵硬，被怼的哑口无言，她望着他的目光让他极其的不舒服，充满了讽刺和鄙夷。
他扯了扯嘴角，试图解释什么，可他却发现，任何的解释都已经枉然。
因为眼前的女孩再也不是那个偷偷躲在阁楼上哭泣的小女孩了。
“说不出来了？”
沈清扬定定的看了他片刻，笑了，未到眼底以收敛，面色冷凝而认真的望着他。
“哥哥，你应该很清楚，六年前的那场风波，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吧！”
当初的所有一切，都是蓄谋已久布好的局，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以她的性命作为代价，她该多荣幸让他们这一家都在算计她。
沈思遇张了张口，那一声“哥哥”似有千金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好似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渐渐抽离他而去。
“这是最后一次。”沈清扬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清澈的眸子再也没有光亮，那些年少时候的相依为命，那些温暖快乐都在六年前止步不前。
“我欠你的还清了。”她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对于过去，再无留恋。
心中的预感成真，沈思遇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将她逼成这样，这真的是他所愿的吗？
清扬....
远处的一辆黑色迈巴赫内，手机铃声回响了无数遍，但坐在后座上的男人并没有接电话的意思，坐在驾驶座上的助理，无数次转头想要提醒他，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斜靠在座椅上，白皙修长的指节上捏着与他极其不符的棒棒糖，目光深邃冷凝。
身侧傅京墨看着窗外的情景，眉峰微蹙，“刚回国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沈小姐以后日子估计难了。”
“难？”薛云祁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棒棒糖，笑容温淡，“好久没有去拜访沈奶奶了。”
傅京墨偏头看了他一眼，嗤笑了声，“也是。”
坐在驾驶坐的乔木听着身后两位大佬的对话，好奇的看向窗外，正好见到女孩被推搡在地的画面，再则自家老板万年不变的脸有了松动。
乔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好奇的正打算研究。
“跟上。”淡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乔木回望过去，早已不见女孩的身影，同时，一辆银色的大众与他们的车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