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就欠着
沈清扬看着手上的手镯,有些犹豫,“可是我没有礼物给你。”
人家两次救了她,又送礼物给她,这人情欠大了。
薛云祁挑了挑眉梢,难得见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轻笑,“那就欠着,下次记得给我?”
沈清扬想了想,嘴角勾着一丝微笑,“也行,”随后,她解下手上系的蓝色丝带,递给他,继续道:“这个对我很重要,我先把他寄存在你这里,下次有合适的礼物再来跟你换。”
蓝色丝带的边缘已微微褪色,有一定的年代感,但显然丝带主人很爱惜,平时应该花了不少心血保养,所以看起来还算新。
薛云祁并没有去接她手里的丝带,而是伸出手示意她系上,沈清扬眨了眨眼,将它系在了他的手腕上,末了,还不忘打个漂亮的蝴蝶结。
薛云祁眉梢微动,看着手腕上的蓝色丝带,眸光涌动,隐晦不明。
沈家人看着两人互相交换的礼物,脸色有些难看,他们都知道,沈清扬从小到大有两个禁忌,一个是糖,一个则是她手中的蓝色丝带,哪怕关系再好,只要是动了她这两个,她就会变成发狂的小兽。
谁的面子都不会给,可如今却把这两个东西都送给了薛云祁。
沈易安和沈思遇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沈思遇,看到沈清扬对薛云祁莫名的友好,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
同样的沈易安有一肚子的疑惑,明明沈清扬从小订下婚约后,都没有见过薛云祁,可两人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
精明如他,知道什么事情比较重要,他上前一步,对着薛云祁道:“薛少,在这吃午饭吧!”
“不了。”
薛云祁起身站了起来,丝带上的温度熨烫着他的肌肤,这莫名的让他心情很好。
他看向身边的人,轻笑道:“走吧,我陪你去。”
沈清扬点了点头。
沈易安目光复杂的看着从他身边经过的女孩,伸手拉住她,“清扬,别怕,好好跟陆警官说,叔叔等你回来吃饭。”
沈清扬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着一丝散漫,“谢谢叔叔,我会好好说的。”
沈易安一噎,明明这句话没有什么毛病,但听在他耳里却意外的刺耳。
等他们走后,沈家有一瞬间的寂静,随后,爆发出恼怒的声音,“岂有此理!”
韩格气到面色铁青,看着沈易安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养虎为患,有一天迟早会反噬的,你不听,现在你看看,还没对她怎么样呢,就有人上门撑腰了。”
“爸。”沈易安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你别叫我爸,”韩格怒气冲天,“你看看,一个外人都敢爬到我们头上了,你是没看到她刚刚嚣张的样子。”
“在任由她,那还不上天。”
“对啊,那小贱蹄子一开始就该掐死,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出来,我的悠然,我的悠然好可怜。”林婷想到被抓走的女儿,哭的眼泪纵横,“你们到是想想办法,悠然...悠然不能有事啊!”
沈易安看着客厅乱糟糟的事情,深眉紧锁,目光看向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儿子身上,“思遇,你想什么?”
沈思遇眸色阴沉,听到韩老爷子和林婷的话,面色冷凝道:“外公,舅妈,你们也该好好管管悠然了,今天清扬没出事,想想如果出事了,顾姨会怎么做,薛家又会怎么做,我.....”他顿了顿,抿了抿嘴,他又会怎么做?
目光在客厅搜寻了一边,在看到沈安澜露出的小脑袋,悠悠道:“澜澜,走,我们去外面吃饭。”
“来了。”少女的清朗声覆盖了客厅里的叫骂声。
韩格听到外甥的话,气不打一出来,“你现在还在帮外人,你刚刚没听到她说什么吗?她说万盛集团姓徐,哪天万盛集团真的改成徐了,我看你这个沈家人怎么自处。”
沈思遇脚步一顿,嘴角勾着一丝嘲讽,“我们一家人加起来的股份远远比清扬和顾姨的多,怎么会变成徐,即便变成徐,那又怎么样,我们还是股东。”
“你....”韩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锐利的目光落在沈思遇身上,“思遇,你怎么回事?那小丫头就那么好,值得你那么护着?你想想她对你的态度。”
“就是,她只是一个拖油瓶,你自己妹妹不护着,去护一个外人?”林婷火上浇油道。
闻言,沈思遇一僵,嘴角勾着一丝苦涩,沈清扬对他的态度是他始料未及的。
眉眼冷淡,甚至于陌生。
他敛了敛眼帘,目光隐晦不明,“是啊!”
“易安,心慈手软成不了大事,未雨绸缪方得始终!”韩老爷子眸色沉了几分,眸中泛着杀意。
“是啊,易安,你还是听亲家公的话,即便是安澜或者悠然嫁进薛家,也不能让清扬嫁进去。”王慧也在旁边附和着。
沈安澜听到自己奶奶的话,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她才十二岁,真的是......更何况,她才不喜欢岁数大的老男人呢!
沈易安眉心狠狠的抽了抽,想到出差的顾婉兮,更加头疼,六年前的事件已经让顾婉兮对他心生嫌隙,要是让她知道今天在沈家发生的事情,那后果......
“让我想想。”
......
相比于沈家的惊天动地,车内却安静至极。
陆观南开着车,目光好几次落在后座上的沈清扬身上。
昨晚上从薛云祁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他也没觉得什么,毕竟豪门中为了争权夺利,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很是常见。
而让这祖宗亲自打电话给他,无非顾及到从小两人订下婚姻,闹得太大,事情不好收场。
二则,是因为她刚刚回国,二十岁出头的年级被扔进狼窝,有些可怜,处于同情。
可刚刚在沈家见到的一切,却让他觉得眼前的女孩是狼,看似无所谓的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实则洞悉于每一个人的动作,甚至于不动声色的将韩悠然逼入了绝路,打了韩家人的脸不说,甚至于让韩家人无法回天。
而她这个始作俑者,高高兴兴的看着他们双方对峙,看完了一整场戏后,全身而退。
而现在,女孩赖洋洋的靠在座椅上,跟个没骨头似的,嘴角微勾,一双漆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落在她的手心上,明明最是懒散,最不雅,也最容易亲近。
可无形中有道屏障将他们所有人隔绝在外。
尤其是从上车后,她从包里拿出湿纸巾,细致的擦拭着手,好像手上有什么细菌似的。
似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沈清扬懒懒的看过去,目光平静,无波无澜。
七分散漫,三分肆意,却也难以接近。
陆观南轻笑了声,不以为然,“马上到警局了,紧张吗?”
沈清扬摇了摇头,没什么表情。
“那能告诉我,你昨天喂他们吃下的是什么药吗?”陆观南目光深邃,锐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