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迷案》上部《柏子山计划》第10章 柏子山阻击战

　　谢先讲述柏子山阻击战——

　　“1941年1月，驻鄂省日军，从当阳、荆门、安陆出发，对我中国军队第29、第33集团军发起牵制攻势。我中国军队采取避免正面作战，主力机动转移，侧击日军的方针，用一部兵力在平汉铁路华西、遂平附近阻击日军，用另一部兵力在日军后方截断交通。1月28日，日军向华西县城进攻，国军守城预备团长柏云率队伍与大举北犯日军激战两天两夜，但因寡不敌众，被迫率余部西撤到孔庙镇柏子山。日军继续追击，柏云的队伍处境危急。西山抗日游击队长宋名奉命上级之命，前来柏子山增援柏云等弟兄，共同阻击日寇......”谢先脑际浮现激战画面——

　　冬，黄昏。日军大炮轰炸陈家庄。鸡鸣狗叫，老百姓四处逃散......几家草房浓烟滚滚，火苗上窜，风助火威，伴随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陈子义夫妇和村民躲在村西山沟里，惊恐的面容忽明忽暗......

　　日军又向柏子山头狂轰滥炸。小钢炮嗖嗖地向陈家庄南柏子山柏树坟莹地飞来。顷刻，石飞、树倒、硝烟弥漫......接着日军猫着腰，叽哩哇啦向柏子山头发起攻击......

　　国共联军前仆后继，赴汤蹈火，拼死抵抗。机枪吐着火舌，子弹似流星飞向日军......子弹打完，他们与日寇血肉相博，尸填壑沟，血流川渠。最后，柏云看抵挡不住敌人的猛烈进攻，只得下令撤退。他被卫士丁苟和毛领护卫奔逃下山，炮火映照他们紫黑的脸......

　　宋名率游击队继续战斗。单虎头发凌乱，满脸灰尘，向敌人射击。小战士谢先满脸鲜血，他时而跳起甩出手榴弹，时而躲进大石头背后朝敌人射击；女战士杨秀玉乱发飘飘，给谢先递送手榴弹，炸死敌首，挫其锋锐......

　　丁苟发现谢先、杨秀玉在英勇抵抗，又敬佩又担心，喊道：“撤退吧！”

　　“我们要战斗到底，决不当亡国奴！”谢先嘶哑喊叫，向敌人扔出最后一颗手榴弹。

　　“好样的，跟我们走吧！”柏云喜欢上了这一对男女少年。

　　杨秀玉迟疑，谢先嚷道：“当兔子逃跑，丢中国人！”

　　柏云面色铁青，羞愧尴尬。突然一发炮弹，落在他们附近，气浪把他们掀倒石头堆里......丁苟，毛领缓过神，看都没有受伤，急忙搀起柏云拼命往山下逃。其他国军士兵也不敢恋战，如鸟兽散.....

　　敌人火力更猛烈。子弹在谢先、杨秀玉头顶如流星飞过。突然，谢先左臂中弹，他满脸尘垢，左臂流着血，摇摇晃晃。杨秀玉搀扶他，他还在还击......敌人更疯狂，炮弹炸起土石横飞......

　　宋名看柏云等逃，也只得下令撤出柏子山。谢先、杨秀玉、单虎等队员边还击边撤退......

　　谢先回忆结束。宋名点头，面色严峻说道：“华西保卫战和柏子山阻击战，我们壮烈牺牲者百余人，伤者五百余人。这是抗日战争时期，豫南会战的一个著名战例。1941年春，华西县人民为了缅怀烈士，在城宝岩寺塔南，建一座“抗战阵亡将士纪念塔”。塔前左右各竖一碑。国民党高级将领汤恩伯为阵亡烈士碑题词——‘铁血忠魂’；时任县长朱国衡碑题词——‘浩气长存’。”

　　于伟中又问：“那个柏云，后来下落如何？”

　　谢先和单虎皱眉沉思不语，看着宋名。宋名坦率回答：“柏子山阻击战后，柏云带余部逃至西山一个密洞，过着也兵也匪的生活。抗日战争结束后，他率残部回国民党正规部队。1947年冬，柏云所在师部在焦子庙、焦坡寨一带被我人民解放军包围。12月27日夜，大雪纷飞，焦子庙、焦坡寨火光冲天，炮火像火球在夜空对飞，不时传来炮弹的呼啸声和爆炸声......双方激战一夜。黎明，柏云所在师部被全歼，其旅长被击毙，但柏云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