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雨夜入魔
雨季的来临天空中总会下起淅沥沥的雨滴，雨水打落在窗户上，噼啪作响，窗外树叶上也沾满了晶莹的露珠，凉风穿过细缝吹进屋内，使整栋房间的气温迅速下降。
雨打桃花半点红，风啸林山一片青，窗边的景色虽好，屋内的人却没有心情欣赏。
“在想什么呢？”
小女孩坐在刘轩的右手边，嘟着嘴问道，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小姑娘的脸颊有些发腮，体态也逐渐圆润，跟当初相比明显变胖了不少。
刘轩回过神，随意应付了一句，又看向窗边，陷入沉思当中。
她所喜欢的轩哥哥这段时间老是愁眉苦眼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选择沉默，但是今天她不打算就这么沉默下去了。
一直以来是他逗乐不开心的自己，才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有趣些，于是阿离坐在他旁边，轻轻拍了拍他："轩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刘轩微笑着点了点头，“阿离，我真没事！夜深了，我们该睡觉了！”可能看出小女孩的担心，也就露出个笑脸来安慰她。
"轩哥哥，你就骗我吧，你的脸上明显写着不开心，是不是遇见什么烦恼的事情？"小女孩又再次问道。
“好了，睡觉吧！别问了，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呢？”
“倩女幽魂。”
刘轩笑了笑，脸色恢复往日的温和，摸着她圆圆的脑袋答应道：“好！那就给你讲倩女幽魂！”
小女孩也不知道从那里要来刻刀和竹简，眨巴着大眼睛说道：“等一下，哥哥每次讲故事都那么精彩，我想记下来，空闲的时候可以打发时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夜色也越来越沉，刘轩讲完一整段故事，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时候也不早了，打算洗洗臭脚就上床歇息。
“马上就刻完了，你先去打水。”阿离边听边刻，长长的一卷竹简在她的巧手下也完成，身子也些倦乏，见到刘轩提着桶热水洗脚，抢先一步把自己的臭脚泡在里面。
这是她的习惯，每次洗脚睡觉都这样做，也不是懒，就觉得好玩，刘轩偶尔会生气，却不会责怪她，似乎是两人打闹的小乐趣。
洗干净后，小女孩说了句晚安，便乖巧地闭上眼睛睡觉，而且还把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了盖。
刘轩望着小女孩可爱的模样，会心一笑，随即也进入梦乡中。
……
……
大约半夜的时候，另一头的刘轩打起了冷颤，手脚冰凉得发抖，小手捂住左边胸口，好像很疼的样子，感觉不太妙。
阿离在睡梦也看见刘轩站在远处不停地挥朝自己挥手，好像在跟自己告别，想要上前抓住他却怎么追也追不上，眼睁睁得的看着他离开。
类似的梦她曾经做过，是她父母逝去的那个晚上，也出现过一模一样的场景，这种感觉让她心慌。
“别走！别走啊！”她喊道，一声轰隆雷响，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她感觉到阵阵凉意。
似乎有些不放心，在黑暗中寻找刘轩的身影，当她看到他安然无恙地躺在另一头，便安心的呼了一口气。
小手往脸上一摸湿答答的，满头的冷汗给她带来阵阵的凉意。还好只是恶梦一场，也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外面打着响雷，害怕雷声的她挤成一团，慢慢地爬到另一头，躲进了刘轩的被窝。
眼睛往上一瞟，发现他像猪一样熟睡着，她就忍不住伸出手去，在他的脸蛋上捏捏，感觉滑滑的。
当她的手伸向额头时，才发现烫得厉害，她立马掀开被窝，下床点亮方桌上的油灯。只见他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整个身子蜷缩着瑟瑟发抖，手捂着心脏的位置，看上去很疼的样子。
阿离连忙上前叫唤：“轩哥哥，你怎么了？”
任凭她怎么晃动，刘轩就是没有反应，急得她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头一回碰到这样的情况，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刘轩的身体跟发高烧一样，脑袋昏昏沉沉，想醒又醒不过来，意识似有似无迷迷糊糊的。
眼下雷雨交加，实在没有办法，她想要呼救，又不知道找谁，外面的雷声盖过她的呼救声，孤注又无力的绝望感浮现在心头，双亲死去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
幽幽的恐惧向她侵袭，一想到刚刚的那个梦，加上这番场景，她害怕极了，害怕刘轩也跟双亲一样离开她。
雷声轰隆，电影重重，阿离咬着嘴唇，眼中已经饱满泪水，已经顾不上害不害怕，只是不忍心见他发疼，冒着大雨冲出茅草屋，往牛婶婶家跑去。
“牛婶婶，开门啊！轩哥哥要死了！”
阿离在牛婶家门口哭喊着，每一声都很用力，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只希望牛婶婶能够出来帮助自己。
过了很久，牛婶披着外衣打开房门，举着灯来到门口，一看到阿离被雨淋得披头散发，她赶紧把阿离抱进屋内，拿起毛巾帮阿离擦拭身上的水珠，嘴里还说道："怎么淋湿成这样啊，发生什么事了！"
阿离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声音嘶哑地喊道：“牛婶婶救救轩哥哥吧！”喊完就晕倒在牛婶的怀里。
牛婶也是机灵之人，看到阿离冒雨赶来，肯定是出事了，赶紧喊道：“老不死的，赶紧去对门看看小男孩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牛叔连忙从床上下来，听完牛婶的顾虑后，立马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快步出门。
等到牛叔进屋后，发现刘轩的情况比阿离的还要糟糕，只留下一句大事不好了，之后匆忙地往村长家赶。
牛婶同时兼顾不了两个人，着急的原地打转，十分为难，慌乱中看到床上熟睡的牛娃，气打不一处来。
她一巴掌把牛娃扇醒：“睡睡睡，就知道睡，出大事了还在睡，起来帮阿娘忙。”
牛娃睡梦中挨了一巴掌，更加懵逼，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娘亲叫醒，还把阿离交给他照顾，捂着巴掌印心里有苦说不出。
牛婶脱身走进阿离的家，看到床上面目狰狞的刘轩，眼泪直流地喊道：“天啊！这孩子得多疼才有般模样。”
她能做的只有不停地安慰着刘轩，告诉他村长就过来了，让他安心罢了。
等了很久，村长和牛叔终于赶来，村长浑身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冒雨赶过来救人的，也不管身上的雨水，快步来到床边，拉着刘轩的小手号脉，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他让牛叔牛婶先回去，照顾好阿离，自己留下用内力医治刘轩，不让他们留在这里，怕打扰到自己。
……
……
刘轩有意识时，已经是五更天大明，他迷迷糊糊中从床上醒了过来，胸口的疼痛感没有那么强烈。
守在床边的村长看到他醒来之后，悬着的心也放下来，开心的说道：“醒来便好，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师傅我这是怎么了？”
“心神不宁，走火入魔，若是晚来一步，怕是小命不保了！”
听到这话，刘轩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暗庆幸，要是没有师傅老人家，否则又要再死一遍。
一个人居然在阎罗王手里走过三遍，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刘轩连忙跪倒磕了三个响头，喊道：“多谢师傅救命之恩！”
村长没有理会他，捏着摸着胡子，态度由热变冷，一脸的不开心状，冷冷地回道：“嗯哼…不必谢我，要谢就谢牛婶和阿离，是她们发现你的异常，你才捡回这条小命。”
刘轩听出老爷子语气里的不满，大概是不高兴了，便开始卖乖道："师傅，您别生气了，徒儿知道错了，您老家人千万别生气！"
"哼，不生气，我能怎么办？难不成让为师罚你不成？"村长没好气的说道，显然被刘轩的态度弄的很火大。
"啊…又绕山跑啊！我这才死里逃生，不要吧！"刘轩连忙赔笑说道。
"行了行了，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现在你就老实告诉为师，昨晚发生何事？"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空气中弥漫着尴尬，气氛降到冰点。
“可能跟前几日有关！”觉得事态严重，刘轩也不敢马虎，大胆说出所隐瞒的事情。
“师傅，您还记得《长歌行》那节课吗？那日在课堂上，徒儿正在修炼心决时，没想到同学会起哄，而我听到那就孤儿时，突然就心绪不宁，导致体内的真气乱窜，压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村长这才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情，立马运功，两根指头往刘轩的天枢、太乙两个穴道一按，不由面色一凛，皱起眉头，这两个穴道的内力流通似乎变得不安分起来，经脉里的内力流动时强时弱，果然出现问题。
偷偷看了一眼村长沉默的黑脸，也就知道事情不对劲，笑着问：“师傅，徒儿是不是出问题了？”
“闭嘴！能感受到为师手指发出来的真气吗？”
听到村长这么骂自己，刘轩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有乖乖地听师傅的话，任由村长摆布。
“感受为师指尖的真气，真气移到那你就运气跟到那，不许快也不许慢，也不许停下来，明白吗？”
刘轩乖巧地点头，开始丹田运气，随后找到村长发气的位置，跟着他的手指运动，一下子往上拉，急停，一下子又往下拉，时快时慢，每一步跟着指头转动，突然一口鲜血涌上心头，吐在地上。
刘轩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着急的问道：“师傅，我还有救吗？”
“怎么样才算有救啊！为师再三嘱咐过你，练功要小心，你怎么不听呢？况且修练的是上乘的武功，更加要谨慎对待，如今伤及心脉，恐怕得疗养一段日子，除非我同意，不然别再修炼内功心法。”
“那我身上的巫毒怎么办？”
“现在不是巫毒的问题，是你走火入魔了！懂吗？”
村长担忧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他能感受到刘轩体内真气的变化，尤其是那股暴走的真气，全部聚集在他的心脉处，得想个法子引导出体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