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春风楼
夜歌走到慕晴也对面坐下，自顾自泡起茶来。腹诽道：狐狸的消息是能随便卖的吗？！
慕晴也也不着急，端起茶杯，小口的饮着茶。
花夜歌斟酌了一番，才慢悠悠地开口：“让我来猜猜，能让慕二小姐银子都不要，要换取的消息，是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赐婚事件吧。”
顿了一会，端起杯茶，啜饮了一口后：“慕二小姐想打听晟王的消息？”
花夜歌有意试探，却见慕晴也毫不意外的样子，不由笑道：“传言是否能信，慕二小姐不是深有体会吗？”
慕晴也闻言，亦笑，看来如她所想，传言之所以是传言，便是因为不可信吧。
“另外，再帮我照看好一个人。”
“这个好说。送来便是。”花夜歌干脆回道，多一张嘴的事，他春风楼不差这点钱。
慕晴也摇摇头，“不能在这里。弄个农家宅子就好。”若不是医馆那不方便，都不需要麻烦花夜歌。
花夜歌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慕晴也不意外他会答应。毕竟他在后院养伤期间，可都是灵儿帮忙照顾的。正事说完，拿起茶杯和花夜歌的杯子碰了一下，饮下杯中的茶，“好了，该走了。”
花夜歌看了她转身离去的身影，心下一动：“附赠你一个消息。或许，合作比敌对对你更有益处。”毕竟，那只狐狸他惜才啊。
慕晴也闻言身形一顿，随后举起手摆了摆，留下两字“谢了。”
花夜歌失笑，这可真不像一个大家闺秀的言行举止啊，有趣！
他当她是朋友，舍不得她就这么折了，多说了两句，只希望到时那只狐狸知道了，别虐他太狠。
哎，真希望老狐狸能懂他的好意啊。
为了确保安全，慕晴也医馆也不敢去了，还谨慎地绕了很多地方，天快亮了才换了一身装扮回到自己的院子。熬了一夜的她睡了个天昏地暗，完全不知她前一夜的行踪早被有心人给掌握了。
晟王府，书房。
楚煜听到冷月的汇报后，沉思了很久，突然轻笑出声。
“有意思。”
他手指很有节奏地敲在桌面上，这个丞相府果然不简单。传闻中的疯婆子二小姐，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还跑青楼去了，看来不仅不疯，还是个能人啊。
慕二小姐是吗？让本王来看看你有几幅面孔！还有慕景福这个老狐狸，又想干什么呢。
“王爷，除了慕二小姐之外，倒是没查出慕丞相最近有什么动作。”冷月说到，“慕丞相这段时间以来，除了上朝，平日里都没外出，丞相府进出也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继续盯着。”楚煜相信这个丞相府深不可测。
“是。”冷月想了想，“王爷，还有一事属下不明白。”
楚煜看了冷月一眼，他平时都是领命办事，不曾提出疑异之人。
“说。”
“据属下观察，二小姐平日里装扮不像个正常人，丞相府里似乎也不知道这位二小姐的所作所为？”
“哦？”难道是自己判断有误？楚煜示意冷月继续说。
“二小姐外出的第二日，丞相夫人到过二小姐的院落，二小姐的行为举止不像个正常人。”冷月说完抽了抽嘴角，“她吃着丞相夫人送来的点心，手刚抹了口水，就马上抓起糕点往嘴里塞，装不下吐出来的，她后面又吃进去了......”
冷月讲的有声有色，楚煜仿佛看见那个画面一样，皱了皱眉，他觉得胃有点难受。
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冷月告了声退，转身离去。
走没两步，又听到后面楚煜说到，“沏杯茶来。”
冷月一怔，王爷从不在半夜喝茶的。
他还是默默应了声好。
楚煜突然觉得脑袋一抽，想到即将大婚，他真需要喝杯茶，压压惊。
“哈哈哈哈哈。”
东宫里，太子楚律正为赐婚一事，乐得开怀大笑。
“你们说，本宫这个皇叔不是很厉害嘛，战无不胜的战神晟王爷啊。这不也得遵照父皇的旨意，娶个疯婆娘吗？”
太子朝几个大臣说道，眼角得意的神色，昭然若揭。
“不行，本宫太开心了。该好好庆祝一番。”太子觉得自己被压抑了这么多年，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虽然是自己父皇下的圣旨。
但抵不住他高兴啊，大手一挥，“给本宫备好酒好菜，今夜和几位大人不醉不归。”
厅内几位大人闻言，站起身来，先是感谢太子殿下赐酒菜，又是顺着太子的话，贬低晟王爷几句。
“殿下说的是。饶是晟王再厉害，那也是陛下和殿下的臣子啊。这圣上赐婚，那是恩赐，他该磕头谢恩才是呀。
“没错没错，这可是圣上恩泽呐。”有人附和道。
“没错。”太子抬手鼓掌，“他晟王再厉害，这江山还是父皇的，岂容他爬到头顶。”
太子狂妄不已，想到这个虚长了自己几岁的皇叔，打小就压在他头上，人人都知晟王神勇善战，却道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一事无成，他就恨！自己父皇还再三告诫他要对这个皇叔礼敬三分，他压抑的火气就蹭蹭的上来了。
皇叔么？对本宫视而不见么？父皇不敢动你的兵权，不代表本宫也一样，等本宫执掌了这天下，看你还怎么嚣张！
“几位大人，喝酒！”
太子端起刚上桌的酒，对几位大人招呼着，痛饮一杯，想着以往不可一世的晟王自此有个疯王妃，他爽快！
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的慕晴也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啥也不烦。
她觉得这个痴傻二小姐的身份还挺好用的，不用早起，不用工作，平日里也没人来搭理她，自由自在。
只除了，近来不得已总要在人前装疯卖傻，那套可以熏死人的衣服，和让她敬谢不敏的妆容。
随着日子临近，她娘似乎是良心发现，三不五时地往她院子里送东西，胭脂水粉，珠钗耳坠，还有新做的衣裳，虽然还是大红大粉的，但起码不是红配绿，也不会臭得熏到她自己，她内心表示还是可以忍受的。
啊，再熬两天就好了。
慕晴也暗道，离开相府后，她这辈子都不想看见这些大红大绿的东西了，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