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大奸商
眼见青年盯着手中的九龙子，眼中满满都是惊惧与兴奋。
沈小乙端起茶碗啜饮一口说道：“再有数月时间，应该就是各大宗门春考之时了吧？凭两位的修为，如果再有了这九龙子，定然是如虎添翼，在宗门崭露头角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春考，是九州各大宗门共有的习俗，也是各个宗门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其目的就是为了从本门弟子之中遴选资质、气运上佳之人，然后加以重点培养，凡是能在春考中崭露头角之人，日后成就往往都是不可限量。
听到这话，那对儿鸳鸯虽然极力掩饰，但沈小乙依旧从他们眼中看到了一抹激动之色。
略一犹豫之后，青年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和师妹此次来汾阳城，就是为明年春考做准备，只是不知这九龙子价值几何？”
沈小乙放下手中的茶碗，意味深长说道：“这九龙子虽然神妙，但也正因如此，不仅炼制起来十分繁琐，而且所需材料也极为珍贵，单单炼制一枚九龙子的材料，就价值五十灵石！”
一听这话，二人眼中的光芒便瞬间黯淡了下来，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
五十灵石，如果是买一件高品阶的法器，他们咬咬牙倒是也能拿出来，但这九龙子可是一次性用品，为了这么一件东西花费五十灵石，二人便觉得有些不划算。
很显然，他们的反应早在沈小乙的预料之中。
只不过他非但没有劝慰，反而继续加码道：“而且这九龙子都是成套出售，一整套九龙子的售价为整六百灵石。”
话音落下，那二人脸上已有颓然之色，显然，这么大一笔钱，他们拿不出来。
不过就在这时，沈小乙却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呢，咱们有缘，二位又都是聆音阁的高足，这两套九龙子，就当作见面礼，送给二位了。”
说话间，沈小乙已经从储物袋中掏出两套九龙子放在了桌上。
看到这一幕，那对儿小鸳鸯面面相觑，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按沈小乙所说，两套九龙子足足价值一千二百灵石，这份儿见面礼可有些贵重的过头了。
“不可不可，这份礼太贵重了，我们万万不能收。”
沈小乙不容对方拒绝，直接将九龙子推到他面前说道：“我送出去的东西可还没有收回来的先例，这也算是我预祝二位早结连理，并在宗门之中崭露头角了。”
一听这话，那二人脸上均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再推辞。
眼见青年小心翼翼将九龙子收起，沈小乙郑重叮嘱道：“这九龙子原本要过些日子才会开始售卖，因此还请二位一定要帮我严加保密，还有，这后五颗九龙子威力虽然不大，但还是不要在宗门内部的比斗中使用为好。”
青年连连称是，再三表示感谢之后，便带着自家师妹兴冲冲离开了天兵阁。
眼瞅着两人已经走远，葛崇年上前，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沈先生，在下有一事不解，不知可否赐教？”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让他不要将九龙子的事儿声张出去？”
葛崇年点点头：“没错，这二人拿到如此神兵利器，定然会在宗门春考中使用，到时候肯定会引人注意，即便他们想瞒也是瞒不住啊。”
“况且那聆音阁虽然只是一二流势力，但门下弟子也有不少，若是让他们帮着宣传，到时候上门求购之人恐怕会络绎不绝。”
沈小乙闻言笑笑，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十分平淡地问了一句：“你觉得这九龙子愁销路吗？”
葛崇年略一寻思说道：“此物虽然价格高昂，但却是保命利器，这汾阳城一带十分混乱，肯定是不愁销路的。”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让他欠咱们一个人情呢？”
葛崇年也是心思活络之人，沈小乙仅仅略一提点，他便瞬间明白过来。
那二人收了两套价值不菲的九龙子，心中自然念着沈小乙和天兵阁的好，如果此时让他们帮着宣传，他们肯定会欣然应允，只不过如此一来，这就变成了一桩交易。
因此沈小乙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叮嘱对方要帮他保守秘密，可这秘密又如何保守得住？
如此一来，那二人心中除了感激之外，定然还会生出几分歉疚之意。
更重要的是，有了九龙子的帮助，此次春考之后，这两人在聆音阁的地位肯定会飞速攀升，到那时，这份儿人情可就不止值一千二百灵石了！
偏偏沈小乙用的还都是阳谋，即便事后那对儿小鸳鸯回过味来，心中的感激之情也不会削减半分。
如果说葛崇年原本对沈小乙还只是感激的话，那现在他心中已经生出了一丝敬佩，如此手段心思，可比许多上了年纪的老狐狸还要老练狠辣。
然而就连葛崇年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其实就连他，也在沈小乙的这番算计当中。
沈小乙又是演示九龙子，又是使阳谋赚人情，费心费力地忙活半天，难道仅仅是为了让那对儿小鸳鸯欠自己一个人情？
如果仅此而已，他完全可以换种更简单的方式，为何要如此麻烦。
对沈小乙来说，那对儿小鸳鸯不过就是个添头。
他真正需要的，是让葛崇年像忠于老掌柜那样忠于自己，而在此之前，他必须要让葛崇年对自己心悦诚服，然后死心塌地！
这，同样也是阳谋！
二人又闲谈几句，葛崇年忽然有些好奇地问道：“沈先生，其实刚才我就一直在好奇，那二人穿的都是常服，即便是我，也看不出他们的出身来历，您到汾阳城不过短短数日而已，是怎么一眼分辨出他们身份的？”
沈小乙闻言目视远方郑重其事道：“我这人有个习惯，那就是做事儿之前喜欢谋定而后动，既然打算在汾阳城落脚开店，那就肯定要将汾阳城周遭的情况打探清楚。”
“哦，原来如此。”
葛崇年刚应承一句，就听沈小乙继续说道：“不过这事儿也得分时候，并不是每次都能看准的。”
一听这话，葛崇年心中更加好奇，赶忙问道：“那什么时候能看出呢？说实在，您这手本事，我是真想学！”
沈小乙闻言，幽幽说道：“当他们储物袋上绣着宗门名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