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逢场作戏
“景儿!”宋絮紧张的双手直抖,忙扶着萧景坐下,完全忘了仪态的冲门口大喊,“秦陌寒!秦陌寒!”
秦陌寒略感头疼的皱了皱眉,无奈迈步前去。逢场作戏真的很累!
程诺本着吃瓜人的本性,麻溜的下床。
“快,景儿吐血了!”
宋絮焦急的催促进屋的秦陌寒。
秦陌寒上前搭脉,解释道:“王爷这是气急攻心所致,如今体内脉息混乱,切不能再受刺激。”
程诺跑至门口,地上的鲜血赫然醒目,再听秦陌寒的话音,心中有几分奇怪。
宋絮一个目光扫来,程诺迈进门槛的腿一软,整个人作势倒在了地上,“王爷!”
她柔柔弱弱的伸手呼唤,心疼的抽泣着向宋絮哀求:“贵妃娘娘,有什么事您冲我来,千万不要迁怒王爷。王爷身子不好,这吐了一回血,就是要了半条命啊!”
本就愧疚的宋絮更加心虚,面色极其难看。看向程诺的眼神却愈加怨恨。要不是她,她的景儿能吐血么?
萧景和秦陌寒面面相觑,两眼茫然。她这又是搞什么?
程诺暗暗掐了一下大腿,挤出两滴眼泪,抽抽嗒嗒的哭诉:“昨日之事,是奴家不忍王爷受病痛折磨,甘愿所为,奴家不求什么,只希望王爷安好。
贵妃娘娘您是王爷生母,婚姻大事自然由您决断。奴家从未想过嫁于王爷,更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王爷对奴家的情,奴家铭记在心。还请娘娘不要过多责怪王爷。
宋小姐名门闺秀、品行端良,自然更适合王爷。
奴家这就离开,大家日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
宋絮听的心气更加不顺,胸口起伏难平,她这一番矫情话,字字句句戳她的脊梁骨!
景儿才因为嫁娶之事吐血,她又提了一遍。明明知道宋轻嫣给景儿下药,拿品行端良讽刺她,到底是让谁下不了台面?
宋絮愤而指向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不见起身的人,又担心刺激到萧景,敢怒不敢言。
“好!好!”她压抑着胸口的火气道,“羽若姑娘通情达理,处处为景儿着想,本宫甚感欣慰。”
宋絮上前,假意友好的扶起程诺,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景儿之愿便是本宫所愿,羽若姑娘,景儿身体不好,日后劳烦你尽心!”
程诺泪眼婆娑的盯着宋絮,“娘娘……”
宋絮不想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向萧景叮嘱:“景儿,本宫出宫太久,该回去了。你好生休养,切莫再做自降身份之事!”
说完,宋絮瞪了程诺一眼,佛袖而去。
程诺不忘娇滴滴的恭送一句:“娘娘慢走!”
宋絮真是厌恶了那个做作的声音,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噗!”秦陌寒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你们两人的演技,真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我一时不该夸谁的好!”
“献丑了,还是王爷技高一筹!”
程诺拱拱手,眼中泪水顿收,不停的在地上的血和虚弱的萧景之间打转,心中佩服加深:“王爷,您是怎么做到说吐血就吐血的?”
这可比掉眼泪难多了!
萧景恢复了平淡、冷漠的神色,就连脸上的苍白也随之消失。
他淡淡瞥了程诺一眼,眸中多了审视:“本王倒不知道你挺会逢场作戏!”
而且总是出乎意料!
程诺拍拍衣服上的土,理直气壮道:“不是让我配合你么。倒是你们,一唱一和,太贼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一点都没错,自家人算计自家人,一点都不含糊。亲妈都防着,也是没谁了!
“不管了,我要去修生养性了,拜拜!”
程诺挥挥手,潇洒的离开。趁着萧景没有提要求,先走为妙!
程诺躲瘟神一般跑回了主屋,“砰”的关上门,暗戳戳盘算,那个贵妃不是善茬,萧景又会算计,这个王妃不好当,还是想办法离开保险!
秦陌寒斜靠着门框目送程诺关了门,手中把玩着折扇,偏头讥笑:“你倒是对自己狠,真吐血!”
萧景轻描淡写道:“正好觉得胸口发堵,内力催了一把!”
“算你走运,体内最后一点淤血已经逼出,你的病彻底好全了!”
萧景没有太多意外,只道:“这件事先瞒着!”
秦陌寒点点头,对他的心思了然于心。
萧景整衣出屋,闲庭信步、一派悠然。那昂藏的身姿,哪里有半分病弱模样!
“果然演技派!”程诺透过门缝吐槽一句。
话音刚落,一道温和藏着犀利的目光笔直的射来,程诺猛的一惊,忙躲屋里去。
我去,这个萧景难不成还有顺风耳不成?
萧景看着门后落荒而退的身影,唇角勾了一抹轻不可见的笑意。
“我这位新妹妹,可不简单,你不准备查查她的背景?”
秦陌寒到底对程诺的怪异行径不放心。
萧景漫不经心的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急这一时!”
她以前什么身世背景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以后才是关键!
直到两人彻底走了,程诺开始跃跃欲试。
这会儿府里下人多数还在用膳,防备一定松懈。外头就荀霍一个人守着,他们肯定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窗墙从后面走!
天时地利人和,正是逃跑好时机!
程诺说干就干,当即穿过墙壁。眼见四下无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后去。
王府多花草树木,能遮掩的物体很多,往后去的院子都是空的,无人看守。程诺躲过巡逻的侍卫,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高大的红瓦白墙处。
程诺暗暗窃喜,手一伸过去了。
“啊——”
程诺一脚踩空,抑制不住的一声尖叫,整个人掉进了河里!
水不深,站直了才漫到膝盖。程诺整个人趴在里面,猛呛了一口水。
“噗——咳咳、咳咳——”
程诺狼狈的爬起来,心塞到极点。老天为什么老是和她过不去,护城河没淹死她,一个破水沟也欺负她!
“老天啊,你一道雷劈了我吧,何必三番五次折磨我!”
程诺郁闷的爬上岸,浑身湿漉漉,头发不停的滴水,糟心的很。